看着林茉羽脸上露出点尴尬的神色,林桑酒看了看时间,无意再看热闹,转身回到办公室,换了外套就要往外走。
今天一大早,傅一旬就打电话过来说,林桑酒在十里画廊参展的画被人看中,要林桑酒亲自去谈谈价格。
林茉羽刚刚炫技不成,看到林桑酒往外走,连忙丢了画笔跟上来。
“你到底想怎么样?”坐在出租车里,林桑酒冷着脸瞪向林茉羽。
没了人,林茉羽也不是那副美好模样,冷笑一声:“我就是想知道你回国要干什么?”
“就是养儿子,没别的了。现在你该放心了,停车。”林桑酒叫停了出租车,转头又换了一辆,甩开了林茉羽。
被甩开的林茉羽脸上露出一点奇怪的笑,转身又让出租车回公司。
匆忙赶往月华酒店,林桑酒一推开包厢的门就愣住了。
包厢里的人正是不久之前还见过面的谢景池啊。
“抱歉,我走错了。”林桑酒转身就要走。
就听到傅一旬的笑声:“就这间啊。”
有些狐疑的回来坐下,林桑酒盯着谢景池半晌没说话。
谢景池对林桑酒的注视十分受用。
这个女人果然暗恋自己,顾行风昨晚听了描述还说自己是错觉,这不看着自己
的脸都看呆了。
“你平时不是挺会说的么?”傅一旬在桌子底下推了林桑酒一把。
“我也没想到要买画的人是他啊。”林桑酒眼神复杂,压低了声音小声抱怨。
轻咳了一声,谢景池有些矜持的开口:“昨天在十里画廊看到了三酉的画作,深感佩服,联系傅先生得知,这些画可以出售,我就想见见三酉本人。”
看着林桑酒愣怔的表情,谢景池心底有一丝得意,是不是感觉很惊喜?
说到这里,谢景池顿了一下,似笑非笑的看向林桑酒:“果然,没猜错。”
你没猜错什么啊?知道的,以为我们是灵魂共鸣,不知道,还以为我暗恋你呢,又是买画,又是不要工作室租金的。
傅一旬在旁边低声说了报价。
报价远远高出了林桑酒的预期。
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谢景池,林桑酒点点头,仔细的看合同。
合同非常合理,甚至还附带了会将林桑酒的画用于门面和私人收藏等用途,不至于埋没。
满意的点了点头,林桑酒很快就签了合同,
情绪不高,林桑酒象征性的吃了点饭就从月华酒店走出来了。
“林小姐要去工作室么?”悍马停在林桑酒旁边,车窗里,是谢景池的脸。
犹豫了一下,林桑酒坐上了谢景池的车。
“你……”
“你……”
林桑酒转头想问个清楚,却正好撞上谢景池也转头说了同样的话,林桑酒眼见谢景池的耳根又红了,顿时忘了之前的那点尴尬。
嗨呀,不就是晚交租金,加上买个画么。
都说了是灵魂上的共鸣,那就是灵魂上的共鸣呗。
“咱们这么心有灵犀啊。”林桑酒说的意味深长,还放慢了动作仔细打量了谢景池一眼。
谢景池嘴唇蠕动,不用猜也知道又在老干部式的骂人。
林桑酒心情顿时大好:“你刚刚想问什么?”
“林小姐要不要考虑一下和我合作?”过了好一会儿,谢景池才开口说道。
“合作作画?”林桑酒皱起了眉头,虽然有灵魂上的共鸣,可这画风差别很大啊。
刚想开口仔细询问,林桑酒的手机铃声大作。
“什么,被带走了?”林桑酒放下手机,眉头拧得更紧了。
“能不能开车送我去学校门口,要快一点。”林桑酒刚说完,悍马就像低空起飞一般的飙了出去。
“学校监控显示,我儿子在校门口被人绑架了。”林桑酒越想越着急。
这才回来几天?儿子就被绑架了。到底是得罪了哪路人马?
“昨天我让你做的事,还有谁知道?”谢景池拿起手机,打给顾行风。
顾行风那边不知道在干什么,格外吵闹。
“你昨天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和咱们那帮哥们儿在一起呢,没有外人。不是,我说,还真是你儿子啊?你行啊……”还没等顾行风说完,谢景池就挂断通话。
林桑酒正忙着找人,没注意到谢景池这边,谢景池眉头紧紧的皱起。
才让人去查了那孩子的dna,转头孩子就被绑架,要说没联系谁都不信。
悍马在路边转了个弯,往郊区开去。
“这不是去学校的路。”林桑酒有些焦急,不自觉的掐上了谢景池的胳膊。
径直来到了一处庄园,车开到了别墅前面,谢景池气势汹汹的下了车。
林桑酒不明所以,看谢景池身上的煞气几乎要凝成实质,连忙一路小跑跟了上去。
偌大的客厅里坐着几个和谢景池年纪相仿的年轻人。
看谢景池进来,当先一个穿着黑马甲的男人放下茶杯,似笑非笑的看向跟在谢景池后面的林桑酒,站起身来:“小六回来了?”说着,还递过去一个茶壶:“这个是我新搜罗来的,你给瞧瞧?”
“你们谁干的?”茶壶被摔在地上,跌得
粉碎。
“什么谁干的?小六火气怎么这么大了?”黑马甲皱眉看向谢景池。
“昨天我才让顾行风送了那孩子的dna,今天孩子就被绑架了,你们谁干的?”谢景池声音冰冷。
林桑酒也反应过来了,只觉得头嗡的一声,全身的血液都往上涌,整个人都有些站不稳了。
“爸爸。”胖胖的小孩揉着眼睛从二楼扶着栏杆往下看。
林桑酒下意识的抬起头,待看到孩子的脸,差点摔倒在地。
那孩子的脸,分明和自己一模一样。
昨天晚上刻意回避的问题,一下子被揭晓了答案。
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本来坐着喝茶的几个人,看到林桑酒的反应,一下子来了兴趣,又仔细打量着林桑酒。
“哟,找上门来了?”黑马甲嗤笑一声:“要我说,还验什么dna啊,这不明摆着的事儿么,挺有心机啊。”
“不是说小六性冷淡么?这都生了俩了还冷淡什么啊?”黑马甲继续道。
林桑酒嘴唇颤抖,脑中只有被绑在床上那暗无天日的七个月,被刻意尘封的记忆频频被解封,林桑酒痛苦的全身颤抖,最终缓缓的瘫坐在了地上。
没注意到谢景池看向她的眼神不似之前那般,竟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