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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80章 突厥二次增兵
    “揪出幕后主使哪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容易,陈武一死,主要线索就断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并没有被尉迟宝林的话安慰到,秦勇苦笑着反问道。

    尉迟宝琳摇了摇头:“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如果查不到真凶,李叔父就要为此事负责顶罪,到最后即使陛下舍不得严惩李叔父,表面上也不得不象征性的给予一定惩罚,搞不好李叔父得从百骑营统兵主将的位置上被贬下来。”

    “不是吧,会有这么严重?”尉迟宝琪满脸不可置信。

    “你说呢,我现在不仅是国公世子、当朝驸马,更有官职和爵位在身,授意麾下将领带兵截杀我,这罪名就是一般的国公都扛不住,更何况未经陛下许可擅自调动禁军出营,这可是死罪!”秦勇神情严肃道。

    “啊...可这件事情李叔父并不知情啊,都是那陈武自作主张亦或者受他人指使所为,李叔父是被诬陷冤枉的!”尉迟宝琪情绪激动道。

    “我当然相信他是被诬陷冤枉的,可朝中文武百官,尤其是那些擅长闻风而奏的御使,他们会信吗,别忘了,不管陈武是不是受了李叔父的指使,归根结底他都是百骑营的旅帅,是李叔父麾下将领!”

    “愣子说的有道理,陈武犯了事,李叔父身为百骑营统兵主将,被冠上个御下不严之罪是逃不掉的,但事情应该还没糟糕到那种地步;

    因为我们今天是随李叔父直接进宫面见陛下的,带去的奏折也并未经过门下省,是由我直接呈给陛下的,也就是说这件事情目前知道的人有限,并未在朝堂传开。”尉迟宝林心存侥幸道。

    “宝琳,你太天真了,你以为这么大的事情,能瞒得住朝中文武么。”秦勇无奈苦笑。

    “应该可以的吧,只要我们不对外声张,李叔父让百骑营那边封口,再加上陛下如果命刑部和大理寺暗查此事,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啊。”尉迟宝林想也不想的直接说道。

    “幼稚,如果事情真是李叔父命陈武做的,用上你刚才所说的这套,确实有可能将事情压下来,但你别忘了,李叔父是受人诬陷冤枉的,对方既然将事情做到了这一步,你觉得他会帮李叔父隐瞒吗?”

    “那也不一定吧,毕竟对方的真正目的是想要你的命,而李叔父他只是...只是无辜受你牵连罢了。”尉迟宝林轻声嘀咕道。

    “那可未必,表面上看事情虽然是因截杀我而起,可你又怎知对方的真正目标不是想害李叔父,而我才是受牵连的那个呢;

    退一万步讲,对方也有可能是想一箭双雕,同时收拾了我和李叔父两个人,因为如果我昨天死了的话,李叔父事后也同样必死无疑!”秦勇眼露寒芒道。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个所谓的幕后主使也太可怕了,关键是咱们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又究竟想要干什么,想想都令人脊背生寒。”尉迟宝琪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道。

    “这一切都还只是咱们的猜想,具体是不是有这么个人存在还没确定呢,万一要是那陈武脑子被驴踢了冲动行事呢,这也不是没有那种可能啊。”

    感觉营内气氛过于压抑,尉迟宝林笑着打趣道。

    “绝无此种可能!”

    秦勇直接打破了尉迟宝林的痴心妄想。

    “为什么没有这种可能,陈武冲动行事后突然醒悟,他自知罪孽深重,所以畏罪自杀了,这也能说得通啊。”尉迟宝林出言争辩。

    “正因为陈武现在已经死了,所以才没有你说的那种可能,昨天陈武说他是因为太平山驻地被抢占心中不服气,所以才在威胁恐吓不成后,打着李叔父授意的旗号对我下杀手的;

    他若真能为了百骑营的颜面而冒险对我下杀手,那便说明百骑营在他心中的位置是至高无上不容折辱的,既然如此,他明知道自己畏罪自杀后,肯定会牵连到李叔父和整个百骑营第七旅,他为何还要选择自杀呢?”秦勇深度分析道。

    “有没有可能他是事后觉得事情闹太大,心中害怕了,所以干脆选择一死了之?”尉迟宝林绞尽脑汁的想出了一种可能。

    秦勇冷笑:“他若是害怕,根本不会有勇气选择去死,想办法易容潜逃远离京城难道不香吗,再说了,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又岂会怕活着面对自己所犯过错;

    别忘了,只要陈武能活着承认一切都是他个人所为,那么百骑营第七旅包括李叔父在内,便不会受到牵连了,反正横竖是一死,换谁也会选择对自己更有利的后者。”

    “按你这么说,陈武表面看是自杀,实际是因为截杀你失败,被幕后主使逼死杀人灭口了!”尉迟宝林心绪难以平静。

    秦勇点了点头:“很有可能,但我毕竟不是当事人,具体情况如何还无法确定,行了,在这件事情还没有彻底传开前,除了咱们自家兄弟外,尽量不要向他人透露,尤其是程叔父、段叔父他们。”

    “连程叔父他们都不能提啊,眼下我爹、秦伯父、李靖伯父他们都不在京城,你被百骑营截杀差点殒命这么大的事,咱们故意瞒着好么。”尉迟宝林有些犹豫。

    “正因为我爹他们不在京城,所以才要尽量瞒着,程叔父和段叔父他们的爆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以他们护短的性子,若是得知了此事,还不得去找李叔父大闹一场;

    这几年我爹他们跟李叔父的关系,本就不似以前那般亲近了,既然认定李叔父是被人栽赃诬陷的,那又何必因此让他们兄弟间闹的不愉快呢。”秦勇面露释然道。

    “行,反正遇险差点殒命的是你,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见秦勇坚持,尉迟宝林也没有强求的意思,他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道:“还有事没事,没事我们就回营休息了,来回折腾了一天,我和宝琪现在只想回营好好睡一觉。”

    “等一下,这一大袋水果是怎么回事?”

    扫了被尉迟宝林放在桌上鼓鼓的皮袋一眼,秦勇忍不住好奇道。

    “哦,这是离宫前,陛下特地让我们带回来给你压惊的,说是南方来的精品贡果,汁甜味美,很是难得。”

    自皮袋内抓出一枚香桃狠狠咬了一口,尉迟宝林一边吃一边解释。

    一听是贡果,秦勇脸色微变,旋即故意板着脸道:“既然是陛下御赐给我压惊的,你哪来的胆子私自偷吃?”

    “偷吃?”

    尉迟宝林神情一僵:“我说秦大愣子,咱们多少年的兄弟了,你这话说的也太过分了吧,不就吃你一个果子吗,你居然这么说我!”

    “你叫我什么!”

    “秦...秦将军,秦大总管!”

    胸中怒火翻腾,尉迟宝林很是怄气的冷哼道。

    “你还知道我是神武营统兵总管啊,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出了军营兄弟是兄弟,但在军中必须称武职,否则让麾下将士们听到像什么样,难道要让人家觉得这神武营是我秦勇的私兵!”秦勇冷声斥责道。

    “行,都是我的错,以后我...我不敢了!!!”

    差点没被秦勇的官僚作态给气死,尉迟宝林咬牙切齿的承认了错误。

    显然是觉得秦勇对待兄弟太过严苛了,站在一旁的尉迟宝琪,虽然没有插嘴为自己的兄长鸣不平,但其脸色铁青,情绪差到了极点。

    “噗嗤...”

    看着尉迟兄弟对自己一脸不忿的样子,秦勇忍不住笑出了声:“怎么,小小的挨顿训就受不了了,以前老子看你们不爽直接动拳头时,也不见你们有这么大情绪啊。”

    “那能一样嘛,以前你动手伤的是身,现在动嘴伤的却是心,有道是外伤好治,内伤难医,你堂堂秦大将军,难道连这般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尉迟宝林带着情绪反驳道。

    “什么外伤内伤的,挨了老子的拳头,内外都得伤!”

    没好气的白了尉迟宝林一眼,秦勇放低姿态道:“行了,不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么,至于阴阳怪气的给我脸色看吗,这袋贡果给我留下十个,其余的带回去给兄弟们分了。”

    “你...你什么意思你,刚才我拿一个你就斥责我偷,现在又要我拿回去给兄弟们分了,打一棒子给个甜枣?”尉迟宝林神色莫名的撇了撇嘴。

    “我这不是想借机提醒你要守军中规矩嘛,你自己回想一下,从你入营到现在,叫了我多少回愣子了,我都跟你们说了很多次了,这是在军营不是在家中,该守的规矩还是得守,否则一旦养成了习惯,以后想改都改不了了!”

    秦勇耐心解释道。

    其实他之所以这么纠结于称谓问题,倒不是他真的有那么严苛古板想死守规矩,而是怕以后招麻烦。

    由于得到了自主任命武职的权利,他在神武营拥有绝对的话语权,短期来看,这并不算坏事,可若从长远来看,那就不一定了。

    自古以来掌兵权者,就没几个不招皇帝忌惮的,尤其是像神武营这种日后必将大放光彩的军队;

    秦勇不想日后被李二以在军中结党营、私不守规矩为由授人话柄,所以只能选择按规矩办事。

    对秦勇内心的真实想法,尉迟宝林并不清楚,但他对秦勇放低姿态的做法很是满意;

    想着都是相交多年的好兄弟,他也没有继续矫情生闷气,在笑着给秦勇留下了十个果子后,便和尉迟宝琪一起拎着皮袋奔向了门外。

    望着尉迟兄弟离去的背影,秦勇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后打开李二所写的信函,仔细看了起来......

    并州,太原城。

    自十余天前突厥大军围四门而不攻,再加上后来临阵斗将唐将陈达大败,城内早已军心颓靡,民心涣散,若不是仗着城中还有五六万兵马坚守,太原这一大唐北方的军事重镇,早已城破。

    城内,都督府衙议事厅,李积召集麾下诸将正商议突厥大军围城一事,忽有探子火速来报,给李积呈上了一份密信。

    接过密信打开一看,本就因最近战事而愁眉苦脸的李积浑身巨颤,若不是右手恰好扶住了身前的议事大桌,整个人当场就得倒在了地上。

    “都督,发生何事了!”

    见李积状态明显不对,在场诸将皆忍不住脸色大变,由李积一手提拔起来的并州守军右偏将王贵,更是第一个冲上前扶住了李积摇摇欲坠的身体。

    “城外斥候飞鸽来报,突厥大将阿史那思罗,奉突厥可汗颉利之命亲领步卒十五万,现已达城外五十里处暮云山,最快今晚最迟明早,便可与城外的阿史那思摩大军会合!”

    强行按捺住了心中的焦虑,李积如实将密信中的内容说了出来。

    “什么,颉利那老蛮子他...他居然又调来了十五万步卒!”

    “看来突厥蛮子这次,是铁了心要攻下我太原城了...”

    “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陛下所派援军什么时候能到。”

    “唉,万一要是这两天到不了,咱们可就全完了...”

    李积的话一出口,顿时在厅内掀起了轩然大波,在场近二十余名将领中,有近半人脸上都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惶恐与不安。

    “啪!!”

    一声闷响震惊四座,薛万彻怒目圆睁的自座椅上站了起来:“全都给老子闭嘴,不就是突厥又增了十五万步卒吗,有甚好怕的!”

    “薛副都督,城外的二十万突厥铁骑,应付起来本就足够棘手了,现在又多了十五万步卒,突厥在我并州太原城下,屯兵总数已达到惊人的三十五万了;

    咱们现在就五万多人六万人不到,如此悬殊的兵力差距,若援兵不来,这如何能抵抗得住啊!!”有将领情绪激动的反驳道。

    “抵抗不住也要抵挡,陛下早已派李靖将军领兵向北而来,咱太原城内一不缺粮、二不缺刀枪弓弩、三不缺人,只要咱们能鼓动城中百姓一起合力守城,即便突厥大军有三十五万众,短时间内也休想入破城而入!”

    薛万彻情绪激昂的怒斥反驳将领道。

    身为并州副都督,他的军事职权与能力,在场仅次于李积;

    早在听到李积说出突厥增兵十五万时,他就已经知道接下来的太原城,必有一场血战;

    而且这场血战只有两种结果,不是城内守军拖住敌人等到了援兵驰援,就是援兵来不及赶到,整座太原城落入突厥蛮夷之手。

    正因为知道接下来这场血战,对太原、对并州、对大唐,对在场众将和自己至关重要,所以他才不愿看到麾下将领们心惊畏惧的样子;

    在薛万彻看来,为将者战死沙场并不可怕,但还没开战自己就先吓破了胆,这简直是丢他薛万彻、丢大唐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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