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周听到这话,当即在外头哼冷一声:“你吞了混沌之气,又有我为你护法不会出事,多给雷劈劈,没什么不好。”
青金藤不敢在周周面前耍横,只好委屈巴巴道:“可是我给雷劈了,也没有雷劫液给我吸收啊。”
周周松松手腕,看了看自己掌心,威胁它道:“那就只能说明劈少了,再不出来,我就把你炼灵器,做成缚仙索。”
青金藤只好不情不愿、磨磨蹭蹭从灵域中出来。
它缠上周周,来至他耳边,用两人才可以听到的声音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祁欢马上就有大麻烦,要不是打不过你,我早就跑了。”
“跑?”周周反被它逗笑了,“你以为就算我没了,徐三七在你身上下的禁制,你解得开?”
“咱们都是一根藤条上的蚂蚱,祁欢好了你才能好,别想着能跑到哪儿去。而且我看你挺受用的,跟着祁欢修行速度也快些,难道不好?”
青金藤被周周拆穿,下定决心,再次道:“你以为我跟的是祁欢?我跟的是你!”
“老子花了这么大精力才发现你和祁欢身上那点儿猫腻,又赔上性命和你们赌,不就是看在你有实力。”
“咱们这样,把祁欢吞了,你能彻底拥有这具身体,我还跟着你混。到时候咱们称王称霸,难道不好吗?”
青金藤凑到面前,近乎谄媚,周周嘴角勾起莫名的笑意,掐诀引出一道天雷劈在青金藤身上,默默吐出两个字:“不好。”
祁欢只看到周周又一道天雷劈在青金藤上,不忍再看,眼不见心不烦地去搜文馆看书去。
这些天为了来到西行山,几乎是星夜赶路不敢停歇,之后又出了渺渺洞一事,将不少功课都给落下。
因此祁欢将正在研习的丹道书籍都找出来细细地看,这也是周周的意思,希望祁欢空闲之余能够多了解阵法丹道、符箓御兽等知识,为以后出入中洲乃至游历整个不离洲做准备。
等雷劫又劈了三百多道,劈得整个西行山山顶变为一块平地时,周周终于决定放过青金藤。
玉瓶已装得满满当当,周周将所有东西一并收回灵域,青金藤也收回去修养着,最后目视前方,飞快往盛京方向去。
祁欢已看完一卷典籍,见正在天上,问他如何这么快离开。
“本来还想再取一点儿,以后你炼丹还是做其他的也能用得上,但是西行山的雷劫劈得太多,已经引起其他修士的注意,所以我们要赶快离开。”
他们现在时间紧迫,周周不愿多去纠缠,所以干脆带着祁欢离开往九安山的方向走。
又过两天,周周已离开西行山六百里之外,才和祁欢交换身体。
祁欢一路快马加鞭赶往九安山,走至一处水草丰茂之地时,嗅探到空气中有血腥味儿,还有熟悉的“沙沙”声。
他小心翼翼拨开杂草,往深处走去,却发现果然是熟人在。
而且熟人,还不少!
穿着明黄色锦衣的大皇子祁尧,领着从小到大的一群跟班,正背对着祁欢,一脚踩在地上,声音狠厉道:“跑?跑啊,怎么不跑了?”
祁欢皱着眉头,想到祁尧的个性,三岁看大,七岁看老,还真是没差,两年过去了,祁尧这恶劣的性子还是如此,就是不知道哪个倒霉蛋在被他寻麻烦。
而且如何寻到这深山老林中,要知道这里可距离盛京还有两百多里的路程。
祁欢收敛气息,再次靠前,去看地面上的人。
那是一个同样身着锦衣的少年,看着年岁和祁欢相仿,此刻正狼狈躬身在地,口角吐血,想来是被祁尧下狠手打过。
这个人,祁欢并没有什么印象,想必是盛京哪个臣子家的少爷,得罪祁尧才被拖到此处殴打。
然而并非如此,祁尧一把抓住这少年的头发,将他整个人提起,对着人厉声笑道:“我的好弟弟,你可真行啊,你不能修灵废物一个,居然能够在我手底下躲这么久,真以为本殿找不到你吗?”
那地上狼狈的少年居然是祁尧的弟弟?这么说他也是皇子?祁欢皱着眉头,祁尧在此地欺负另一位皇子,极有可能牵涉到皇家秘辛,他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没想过管闲事,然而——
“沙沙”,熟悉的声音又出现了。
祁欢心中更困惑,等祁尧身边的人让开一角,他才发现,原来地上还躺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他在九安山的好友——风铃儿。
风铃儿得了祁欢的养经髓,这两年成长很快。见面时才只是一棵顶着一头绿色草籽的结铃草,如今都能勉强幻化出一张人脸。
只是风铃儿觉得自己这幻化的样子实在太丑,曾经给祁欢说过,想要走出九安山去寻找妖灵都想要的化形草。
风铃儿胆子倒是挺大,就是运气不好,撞在祁尧手里头。
祁欢与她也算好友了,现下让风铃儿脱离祁尧的魔掌才是第一位的。
“还有你!”祁尧气不过,又一脚踢在风铃儿腹部,“你不过是个人形都没有修出的小小妖灵,竟然敢救本殿下要抓的人,看来还是活太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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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开我!”风铃儿怒目圆瞪,娇声喝道:“你们人多欺负人少,我是看不过去才出手的。还有我朋友很厉害,你们要是敢伤害我,他一定不会放过你!”
祁欢感觉鼻子痒痒的,当即“啊切——”一声,打了个喷嚏,这风铃儿说的不会是自己吧。
“谁?”祁尧领着其余四人警惕望向四周。
“你,还有你,你们两个去瞧瞧怎么回事儿。”
祁尧指挥着自己的两个跟班,祁欢研究了下,两个人都只是观微境中期的实力,这个年龄才这点儿实力,完全不够用。
为不暴露身份,他从灵域中取出一顶黑色的斗笠戴在头上,背着手出来。
祁尧见着戴斗笠的黑衣人,立时丢开风铃儿和地上的少年,起身对祁欢趾高气扬:“你是什么东西,敢偷看本殿处置人。”
祁欢将自己周天境的气息完全调动起来,祁尧面上顿时惊异震撼,却压下心头火,沉声表明自己的身份:“周天境又如何?我随随便便一个侍卫也是周天境。难道你还想和我动手不成?”
还是这么中二……
祁欢撇撇嘴,指了指风铃儿和地上的少年,有意粗着嗓子道:“我不想和你动手,这两个人,我要了。”
祁尧狂傲一笑:“就凭你?白侍卫,你也是周天境,给他点儿教训!”
他身后果真有人跳出拦住祁欢去路:“再往前走,你也得留在这儿。”
祁欢却没停下,脚踏游龙,以分筋错骨的手段使这名侍卫瘫软在地,回身冷然看向祁尧:“现在你还要教训我吗?我说了,这两个人我要了。”
祁尧及身后的跟班皆是面上一震,不敢再言语,祁尧却小步上前,开始和祁欢打起商量来:“你……你这么厉害,不如做我侍卫,要什么真金白银,自然都会给你。”
祁欢心里那个无语,这人到底是怎么活着长到这么大的。
他当即不耐烦,声音则变得更加低沉:“最后一次,滚。”
在场除了这侍卫是周天境初期,其余人都是观微境的实力,这一招境界压制之下,哪里还敢开口,当即屁滚尿流离开。
风铃儿没有认出眼前的黑衣人就是祁欢,挡在少年面前,害怕又警惕地看着祁欢:“你,你想干什么?”
“此处不是说话之地,跟我走。”
熟悉的语调让风铃儿一愣,果然扛起地上少年跟在祁欢身后。等走到一处安全的地方,祁欢才停下来,将装有养经髓的小玉瓶递给风铃儿。
“给他喝下,能有所缓解。”
风铃儿看着这玉瓶,自是已猜出面前的人便是祁欢,心中大喜,刚要开口叫人,被祁欢用眼神示意,只好点头给受伤的少年喝下。
那少年腹部缠着一道白布,已有鲜红的血液流出,精神很是萎靡,唇色发白。等他接过喝了,果然恢复不少精气神。
“祁家行五,字君行,多谢兄台搭救之恩。”
祁欢这才好好打量少年的人,面容俊秀,浑身有一种贵族子弟的自持与气节,哪怕如此狼狈窘迫的境地,也丝毫不改。
他这样,倒让自己想起一个人:锦衣侯。
而且这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人,面貌也很熟悉,倒像是见过的一般。
锦衣侯,自己又见过?
祁欢细细思索,是了,自己确实和这人有过一面之缘,当初在梅翰林的赏梅宴上,锦衣侯也曾去过,在他身边,就似乎有这么个人。
再结合刚才祁尧说的,此人乃是大皇子的弟弟,又和锦衣侯走得近,想必是皇子无疑。
君行?应是他的名字。行五?应该是排在第五的意思,看来他就是五皇子祁君行了。
自己曾大致了解过青皇的子嗣情况,他不算花心,仅有一位嫡出的公主,以及两位皇子,一个是大皇子祁尧,另一个就是五皇子祁君行了,至于其他的未能在襁褓中长大。
五皇子母妃不得宠,但胜在他自己礼节法度,很是到位,也没能让青皇挑出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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