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贾康招了。迟迟等不来丞相援兵,兵部尚书贾康实在是忍受不了这地窖里的暗无天日,水滴打在脸上,冰凉透骨,连续多日,贾尚书的额头上都出现了溃烂点,压抑和恐惧,让他精神错乱,已然到了崩溃的边缘。
兵部尚书贾康跪在堂下,面色苍白,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绝望和恐惧。
“贾康,你可知罪?”大理寺卿严厉地问道。
贾康颤抖着声音回答:“知罪,知罪。”他的身体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着,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丁青山看着眼前的兵部尚书,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你身为朝廷命官,竟然做出残杀婴儿换太子之事!简直禽兽不如。”
贾康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大理寺卿一眼。“大人,请饶命啊……我也是受丞相指使才会这么做的。”
大理寺卿皱起眉头,冷声道:“你说你是受丞相指使?可有证据?”
贾康连忙说道:“有,有。当初丞相给我写信,叫我把太子换了,并承诺事成之后会帮我登上太师之位。那封信就在我的书房里。”
随后楚瑜立刻启程,按照贾康的证词,很快便找到了证据。过了一会儿,侍卫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
大理寺少卿黄喜接过信,仔细阅读后,脸色变得阴沉起来。“好啊,你们这群奸臣贼子,竟敢图谋皇帝之位,真是胆大包天!来人啊,将贾康打入死牢,等候发落!”
贾康听了这话,如遭雷击,瘫倒在地。立刻跪地求饶。
见他彻底失去反抗,丁青山又问:“贾康,你可还有其他同谋之人?如实招来!”
贾康颤抖着声音说:“没有了,就只有我一个人参与此事。请大人开恩,放过我的家人吧。”
大理寺卿冷笑道:“哼,你犯下如此重罪,岂能轻易饶恕你的家人?待查明真相后,再作定夺!”
“本官一时糊涂,受丞相胁迫,才做出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求大理寺饶下官一族性命。”贾康苦苦哀求道。
丁青山看着他,眼神坚定而严肃地说:“贾尚书,能否饶恕你的家人,这并不是由我来决定的。当你做出这个选择的时候,你应该已经预见到了可能的后果。至于你和你的家人将受到怎样的惩处,那将由陛下亲自裁决。”
贾康听到这里,身体瞬间瘫倒在地,不停地磕头求饶:“丁大人,我深知自己犯下如此严重的罪行,就算死十次也难以赎罪。但请您看在我全族几百人性命的份上,帮帮我向陛下求情。只要您答应,我会如实交代皇子的下落,并且……还有靖国公主的去向。”
丁青山心中一震,急切地追问:“公主?你说的是公主?她现在何处?”他的目光中闪烁着焦急与期待。
贾康压低声音回答道:“靖国公主……她目前身在淮水。”
丁青山听闻此言,内心激动不已,继续追问:“你……你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他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下官……下官也是听丞相所说。”贾康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原来如此!”丁青山恍然大悟,心中充满了担忧和愤怒。
“难道说姝仪是李政派人掳走的?”丁青山一把抓住贾康的衣襟,声音低沉而严厉地问道。
“这个我不知道,大人。丞相在与我谈论兵部事宜时,得知皇后有喜,一时高兴便多喝了几杯,在醉酒后,谈及靖国公主。公主是前朝皇室后裔,祖制规定一旦公主诞下男婴,便是皇子,这对李家是一个重大的威胁。”贾康语气诚恳,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
“可恶!”碧鸢怒不可遏地喊道,“这么说,袭击公主府的人就是李政了?”身为公主的贴身侍卫,她紧紧握起拳头,眼神中闪烁着无法遏制的怒火。
贾康摇了摇头:“丞相并没有明说,我也不敢过多追问。毕竟,这种掉脑袋的事情,还是知道得越少越好。我只把它当作丞相喝醉时的胡言乱语。”
丁青山皱起眉头,再次开口问道:“那么,皇子现在在哪里呢?”
贾康毫不犹豫地回答:“淮水。目前,皇子在李安的掌控之中。”
黄喜听到这个名字后,有些疑惑地问道:“李安?这个人是谁啊?”
贾康解释道:“李安是小冬的丈夫。”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将兵部尚书贾康暂时收监之后,大理寺少卿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这个案件的细节呈报给皇帝。然而,当黄喜离开后,丁青山迅速行动起来,他立即召集了楚瑜、碧鸢、岳轻衣等人,开始对贾康的证词进行深入分析。
贾康深知自己犯下了诛灭九族的大罪,为了能让自己和家人活命,他只能选择招供来减轻罪行。从常理来看,他的证词应该是天衣无缝的。然而,丁青山心中总是有一种怪异的感觉挥之不去。尤其是当他得姝仪和皇子竟然在淮水时,这种感觉愈发强烈。
淮水乃是紫云国最为凶险的地方之一。尽管名义上归属于紫云国的管辖范围,但实际上这里是一个三不管地带。各个部落相互独立,彼此之间时常发生争斗。这些部落只听从各自首领的命令,对于朝廷的政令并不在意。
朝廷曾经尝试过将这片土地分封给一些处境不佳的皇族,希望他们能够在此地建立自己的势力。然而,每一次这样的分封都会以失败告终。那些皇族们往往无法承受当地恶劣环境的压力,不到半年时间,他们便会哭求返回京城。
淮水地区的部落凶悍异常,前往此地的皇族仅配备了一千人的军队作为护送力量。有时甚至还未到达封地的城门,这支军队就有可能遭到其他饥饿部落的联合袭击,被洗劫一空。更糟糕的是,有些皇族运气极差,还未抵达淮水,就已经在半途中遭遇劫匪,命丧黄泉。
按照贾康的供词,皇子和公主被送往了淮水。这听起来似乎有些匪夷所思,但仔细一想却又并非完全不可能。毕竟,朝廷的势力虽遍布全国各地,但淮水一带却是一片空白之地。将他们送到那里,确实能保证他们的行踪将是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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