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难，就按您说的办。”
冯金文没有犹豫，转而看向了夏建川，“你自由了。”
“其实我这是在帮你，他如果在这儿再留几年，换了是别人来找他，你可就惨了。”
苏羽笑了笑道，这绝不是危言耸听，若是等到凌晴月出山，得知了夏建川被困于此，结果会如何？
以凌清月的实力，就算屠尽这一整栋楼的人，再去找冯金文，何人能挡？
“多谢苏少爷。”
冯金文仍是毕恭毕敬，但既然谈妥了条件，他也终于站起身来，“如果没有别的吩咐，那我就先告退了。”
“对了，希望小学叫什么名字？”
苏羽笑着问道。
“天林希望小学。”
冯金文停下了脚步，恭敬回应。
苏羽闻言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搞定了，咱们现在就走？还是说你得交接一下工作？”
房间里只剩下了三人，苏羽眉峰轻挑看向了夏建川，朗声笑道，“顺便去把我赢的那些筹码兑了吧。”
夏建川轻轻点头，问清楚了苏羽的卡号，起身离去。
“你……”
看着苏羽那漫不经心的笑脸，夏若雪欲言又止。
“你是想问，我究竟是什么身份？”
苏羽心知肚明，看着夏若雪那张略显忐忑的俏脸，他伸出手，将后者一双柔荑握在了掌心，神情凝重道，“不管我是什么人，你只需要知道一点，我绝对不会害你。”
“这我很清楚。”
夏若雪双颊微微泛红，却并未把手抽回去，而是任由苏羽握着，“但还是忍不住好奇，刚才那个人，必然不是等闲之辈，怕是平日里亦是呼风唤雨，位高权重，可到了你面前，却自称只是一条狗，我实在无法想象你所处的位置究竟在哪一层。”
“我会害怕，你有这样的背景，会不会只是在游戏人间，我，爷爷，甚至中正盟，都只是陪着你玩的棋子而已。”
这般揣测情有可原，苏羽笑了笑，“他怕我，但并不是因为我。”
“那是因为谁？”
夏若雪柳眉轻蹙。
“我有个阿姨，我面对她的时候，就像你看着现在的我一样，根本不知道她究竟有多大的背景，冯金文畏惧的是她，因为这座赌场他瞒过了所有人，一旦被捅出去，等待他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下场。”
苏羽解释道，“他或许并不想把姿态放得这么低，但如果不这样，或许到了明天，他就得被埋进土里。”
“我的眼界还是太局限了，根本看不到你身边的风景。”
夏若雪忽然有些怅然若失。
“现在是这样，以后可不一定。”
苏羽哑然失笑，“‘心剑’练成，有些事情你应该就会慢慢接触到。”
“要不了几年，足以大成。”
夏若雪眼中透露出了强烈的自信。
“最近有收获？”
苏羽眉峰轻挑，颇有些意外。
“爷爷跟我对练过，已非我一合之敌。”
夏若雪轻轻点头，“但不知道为什么，这剑法越是往下练，我感觉自己的性子好像也有了些变化，似乎除了剑，再也没有什么能引起我的兴趣，不管遇上任何事，好像都心无波澜。”
“不会吧？”
苏羽面色微变，他重新购买的那本‘心剑’典籍，从那天之后根本就没有再查看过，如今看来，这剑法难不成还有副作用？
武侠小说里不常有类似的描述么，修炼某一功法到了极致，便会绝情绝义，杀伐果断，毫无情感波澜。
难不成‘心剑’也是如此？
万万不能啊，他是想要一个绝世女剑修陪在身边，但不是冷若冰山的那种，真要那样的话，有什么意思？
多好看的小姑娘，当然得阳光积极一点，万一以后笑都不会笑，那他就罪孽深重了。
“先停下，等我研究研究，如果这剑法有什么弊端，立马放弃。”
念及于此，苏羽说得斩钉截铁。
“典籍我翻来覆去看过好多遍了，倒是没有提及什么弊端，我陷入这种状态，倒有些像其中提到的某种难能可贵的境界。”
夏若雪柳眉轻蹙，低声道，“书中说，若是体质特异之人，或许有机会触碰到‘剑心通明’的忘我状态，心无旁骛，以剑为尊，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剑道修为必能一日千里，今日尚且只能断三载之木，明日或许便能劈百年劲松。”
“别管什么通不通明了，反正听我的，我没说能够继续练，你就别着急。”
苏羽仍是坚持己见，打定了主意回去便要好生研究研究，确认那‘心剑’是否有问题才行。
“嗯。”
夏若雪应了一声。
恰在此时，苏羽的手机收到了到账短信。
“最近缺不缺钱花？”
苏羽将手机拿起来瞥了一眼，又递到了夏若雪面前，“分你一半？见者有份嘛。”
“不可以。”
夏若雪执拗摇头，“你给我的够多了，这钱你存着。”
“存着干嘛？”
苏羽咧嘴一笑，“钱就是用来花的。”
“存着娶媳妇儿。”
夏若雪的声音明显变小了，双颊的红晕越发明显。
呃，其实她好像也没有完全进入到那种毫无感情波澜的状态？
苏羽暗暗心道。
不多时，夏建川折返回来，房间里的气氛忽然又变得有些怪异。
夏建川自然第一眼就看到苏羽拉着夏若雪的手，嘴角不自觉抽了抽，并没说什么，夏若雪倒是想把手抽回去，可苏羽压根不让，反而大大方方牵着她站起身来，朗声笑道，“既然事情都办妥了，那咱们就回家吧。”
两人走到门口，夏建川却面露犹豫之色，站在原地没动。
苏羽悄悄捏了捏夏若雪的手，示意她开口劝上一句。
“回家吧。”
夏若雪扭过头，眼中终究还是掠过了一丝不忍，低声说出了三个字。
夏建川不可思议地抬起头，嘴唇颤了颤，一句话嗫嚅半天都没能说出口，但还是迈出了步子，跟了过来。
“还是别这么冷漠吧，既然接他回去，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整天这样的话，多尴尬？”
苏羽压低了声音在夏若雪耳边说道。
“我尽量。”
夏若雪轻声回应，“这事儿勉强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