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桃只是在装睡,虚虚闭着的眼睛还隐约能看见。
她看见霍时宴朝自己伸手,反应很迅速,立马抓着被子坐起来。
“你想做什么?”
江桃的动作太突然,霍时宴都愣了一下。
他回答道:“我盖被子。”
江桃眨了眨眼,原来是虚惊一场。
“哦,那你盖吧。”
她拿起一侧被角递给他。
霍时宴接过,扯了截被子过来,挑着眉问:“你以为我想干什么?反应这么大。”
“没什么。”
江桃重新躺下,想糊弄过去。
太尴尬了,她刚刚也太自作多情了,一定不能让霍时宴知道,不然又得笑话她。
这个想法刚在脑海里转一圈,耳畔就传来男人玩味的语气。
“你刚才,是不是想歪了?”
“才没有。”
清冽香骤然袭来,江桃一偏头,男人俊美的容貌就近在眼前。
浓烈俊美的五官十分具有冲击性,更别说还是在这么近的距离,近到江桃只用再往前靠近一点就能触及到他高挺的鼻尖。
目光不经意地往下,男人松散的衣襟遮不住宽阔的胸膛,半遮半掩,反而更加吸引人。
“好看吗?”
男人戏谑的嗓音幽幽传来,江桃回过神,连忙收回目光。
“谁看呢。”
江桃翻了个身,心脏怦怦地直跳。
霍时宴唇角微勾,笑容有几分邪气。
“江桃,我发现你现在很不对劲,我让你去洗澡你要想歪,拿被子你也要想歪,现在,你还看着我愣神,你说,你是不是垂涎我的美色?”
“哪有!”
一个大男人,什么美不美色。
江桃否认道:“这都是你的错觉,我才不会垂涎你的美色。”
“我不信。”
“随便你信不信,反正我就是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霍时宴伸出手握住她的肩膀,用了几分力,让她侧身过来看着自己。
“不看我就当你是默认了。”
这话激起了江桃的好胜心。
看就看,谁怕谁呀。
江桃又翻了个身,这次,面朝着男人。
她瞪着一双清澈明亮的杏眼,唇瓣抿着,像只倔强的小猫。
“我看了。”
话音刚落,冷香袭来。
嘴唇被轻吻了一下,如蜻蜓点水,很快就离开,时间短暂到江桃都没反应过来。
她有点懵逼。
“你……亲我。”
这句话说出口,她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下巴微扬,好像抓住了男人的把柄,“其实是你垂涎我的美色才对。”
“你说得对,的确是我垂涎你的美色。”
男人的嗓音变得有几分沙哑,眸色深邃幽暗,里面蕴藏着无尽的风暴,都被刻意压抑着。
也许是昨晚的夜太过美好,让霍时宴继续吃斋念佛下去,那便有些强人所难了。
他霍时宴可不是出家的和尚,身边有个小妻子只能看不能碰,迟早得出问题。
江桃听见霍时宴承认,就像打架斗赢的小猫儿,扬眉吐气,浑然不知刚才是自己被占了便宜。
直到再次被吻住,她才知道男人的“险恶用心”。
彼此的呼吸纠缠,气息混合在一起,说有多亲密就有多亲密。
江桃红了小脸,脑袋又开始变成一团浆糊,让她没办法思考太多,只能遵循本能,接受男人的亲吻。
当然,也只有亲吻。
在最后关头她找回不多的理智,捂着被子摇头。
“不行。”
不能再继续下去,昨晚还能说因为喝了酒,今晚她很清醒,不能再意乱情迷。
男人啧了声,有些不满。
最后也只是将人拖进怀里,语气恶狠狠的,“快睡。”
“你……”
“不许再说话,不想睡的话我们妞做点别的事。”
闻言,江桃乖乖地闭嘴了。
她被男人抱在怀里,这样的姿势太过亲密,她以为自己会不习惯。
但事实证明她想多了,江桃很快就沉入了香甜的梦乡。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罅隙洒进来,落在她的脸上,将她的睡颜衬得愈发地恬静。
男人轻轻拂过她的脸颊,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道轻吻,这才闭上眼睡去。
夜色悄悄褪去,转眼间就至天明,日与月交替,东方泛起第一抹白。
新的一天来临。
江桃刚走进永恒公司的大厅,就碰到了一个意料之外但在情理之中的人。
眼前的中年女人,苹果肌僵硬,两颊水亮亮的,一看就是玻尿酸打多了。
“桃桃,好久不见,最近过得还好吧!”
江桃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反正比你过得好。”
以前在家里的时候,江桃对柳盼就是这个态度,所以柳盼被怼了脸色只是僵硬了一瞬,很快就恢复正常。
现在的江桃可不是以前那个任她欺负的小姑娘,所以柳盼收敛了许多。
她转移话题,笑着道:“对了,你妹妹最近在娱乐圈还挺火的,上次我去看她们演出,来了好多粉丝,都在叫玉莹的名字,那个声音差点把我耳朵震聋。”
“聋了就去医院治,跟我说有什么用。”
江桃知道她想炫耀,偏偏就不如她的意。
这些日子,江玉莹所在的女团发展趋势确实毕竟好,但里面最火的还是c位,江玉莹在团队里只能排第二梯队。
柳盼想找人炫耀,那可是找错人了。
她笑容有几分僵硬。
“桃桃你可真会说笑,我这不是想着玉莹火起来了,也算是你的后盾嘛,高嫁可没那么轻松,没有娘家的帮衬,只有被欺负了份儿。”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在霍家过得很好,爷爷维护我,丈夫爱护我,我可不会受欺负,所以……”
江桃嗤了声,“江玉莹火不火都跟我无关,不过,我倒是知道一句话,叫爬得越高摔得越惨,娱乐圈的火就如烟花,一瞬即逝,说不定明天就一落千丈。”
柳盼敢内涵她,她就直接阴阳回去,把柳盼怼得哑口无言,江桃才施施然地离开。
柳盼坐电梯去到江海办公室,把奢侈宝宝一把甩在沙发上,冷着脸道:“我刚才在楼下碰见你的好女儿,你猜她说了什么?她竟然敢诅咒我们玉莹。”
“你没事别惹她,看清楚形式。”
江海太了解自己妻子的性格,一猜就知道肯定是柳盼先撩者贱。
以前江桃没人撑腰就算了,也不看看现在她背后的人是谁。
“她本来就讨厌你,你以后少往她跟前凑,吃了亏我可帮不了你。”
毕竟,他现在也得仰仗这个女儿的关系。
柳盼皱着眉问:“老公,难道以后就这样让她拿捏你吗?”
江海道:“现在还需要她,我不跟小丫头一般见识。”
柳盼撇了撇嘴,哼了声,“我看她这样子是越来越像苏雯,你可得注意了,别又像当年那样,你被苏雯压得抬不起头,现在又被她的女儿压得一声也不敢吭。”
江海一听脸色就沉了下来。
他听不得苏雯的名字,那简直是他的黑历史。
以前走到哪儿,都会有人说他靠老婆,江海早就听烦了,好不容易等到那个女人归天,他可不想重蹈覆辙。
“现在暂时还需要避避锋芒,不会很久,这个丫头如今太过放肆,我得好好想想,得想个法子让她吃吃苦头。”
江海不是好人,这段时间一直被江桃压着,只是因为有利可图,但他很记仇,报复心也很重,不会因为江桃是他的女儿就既往不咎。
柳盼成功拱了把火,心满意足。
忽而,她又想起一件事。
“对了,上次我听你说那丫头去了仁爱医院,还找到了当年那个医生。”
江海眉心一天,看了眼门口的方向,提醒她,“你小点声,有些事在家里说,别在公司里讲。”
毕竟做了亏心事,江海很怕当年的事被发现。
柳盼压低声音,说:“我也是突然想起来,你说那个臭丫头是不是在怀疑什么?”
这个江海也不太清楚,但他对当年的谋划很有信心。
“就算她怀疑又怎样,当年苏雯生病所有人都知道,医院也有完整的病历档案,她苏雯,就是被不知名的病魔带走的,与我无关,我作为丈夫,那段时间起早贪黑地照顾她,谁能挑出我一点毛病?”
江海振振有辞,并没有怎么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柳盼想起当年的事,脸上不由露出一个快意的笑容。
有件事,江海一直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