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霍时宴的眼神太过强烈,在睡梦中的江桃都感觉到了,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江桃醒来的时候,看见男人站在床边一动也不动地盯着自己,还吓了一跳。
“霍时宴?”
男人“嗯”了声,嗓音比平时的还要低沉几分。
江桃闻到股浓浓的酒味,她往里面缩了缩,蹙着眉道:“你这是喝了多少酒呀?味道好大。”
客厅里的灯亮着,但卧室没亮灯,所以江桃不太看得清,她坐起身把灯打开,看清男人的模样后,有些惊讶。
“你的眼睛好红。”
他喝了酒,脸颊泛着薄红这很正常,但是怎么眼睛也红了?
而且,眼神也比平时多了温度,侵略感很强,就像要吃人似的。
他的穿着也比平时不一样,只穿了件黑色衬衣,扣子都解到了胸口,遒劲结实的胸肌散发着男性荷尔蒙气息。
比起平时的高冷禁欲,多了几分野性的味道。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江桃被他看得脸有些热。
又说道:“很晚了,你快去洗漱睡觉。”
霍时宴没有听她的话,转身将房门给关上,还给上了锁。
“咔”地一声,房门落锁。
江桃突然提起了心。
孤男寡女,他还特意锁上了门。
霍时宴放着江桃的面,将衬衣剩下的扣子一一解开,一举一动都带着平时所没有的邪气。
江桃再次躺回去,心跳突然有些快。
她听见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
“你之前打电话过来做什么。”
不是询问的语气,就像是随口找了个话题提起。
江桃听到这个气又开始不顺了。
她气呼呼地问:“你知道我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不想接,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无所谓的态度气得江桃又从床上坐起来,一坐起来,就看见霍时宴正在一圈一圈地解着纱布。
每一寸肌肉线条都完美得不像话,就这样无所顾忌地展露在江桃面前。
她别开眼,哼了声,“待会儿你自己包扎,别想着让我帮你,反正你以为的伤口上药包扎,都不管我的事……”
忽而,眼前出现一道黑影。
江桃剩下的话戛然而止。
垂下的视野中她看见了霍时宴的脚,男人已经走到了她跟前。
“江桃。”
霍时宴根本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开口的声音比平时要沙哑许多,带着几丝紧绷,就像在压制什么。
“干什么?”江桃羽睫微掀,用清澈的杏眸望着男人。
霍时宴:“别说话。”
江桃:“啊?”
她不解地歪了歪脑袋。
霍时宴下颌微抬,绷得很紧,眼中的红越来越浓,很想告诉她,很想吻住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
男人的眼神异常地炽热,就像对小白兔虎视眈眈的猛兽,让人心生忐忑。
江桃默默地闭上嘴,果真如他所说,不再开口说话,随后又躺下去,把被子盖上,闭眼加寐。
霍时宴凝视着床上的少女好几分钟,即便闭上眼江桃都能感觉到仿佛要吃了她的眼神。
今晚的霍时宴很奇怪,因为喝了酒吗?
不等她细想,霍时宴转身进了浴室。
“啪嗒”一声,门被关上。
没了那侵略性的眼神注视,江桃好歹松了口气。
哗啦啦的水声传入耳中,她不禁偏了偏头,有门挡着,她自然什么都看不见。
她我不需要看见什么好不好!
江桃被自己的胡思乱想给逗笑了,瞌睡虫已经跑得差不多,她现在睡不着,点开手机玩了会儿。
时钟的指针在不停地转动。
转眼间,就是半个小时过去。
江桃听着还没停歇的水声,难免有些疑惑。
什么澡需要洗这么久?
又过了十分钟,水声还是没有停歇。
江桃试着喊了声。
“霍时宴?”
回应她的依旧是哗啦啦的水声。
“霍时宴?”
还是没人应,难道是水流声太大了他没听见?
江桃翻身下床,走近浴室。
“叩叩叩……”她敲了几下门,又喊了声,“霍时宴,你还没洗完吗?”
无人回应,哗啦啦的水声不歇。
浴室里,男人站在淋浴头底下,冰冷的水流砸在身上,却浇不灭心中的火。
后背才刚结痂的伤口被冷水刺激,疼痛感让他尚且还保持着一丝理智。
然而,门外,少女清润的嗓音无孔不入地钻进耳膜。
“霍时宴?霍时宴你洗完了吗?”
男人额头青筋鼓了起来,已经到了忍耐的极点。
“砰”地一声,他一拳砸在墙上。
关节处立刻就被砸破了层皮,赤红的血珠很快冒了出来。
男人仿佛感觉不到疼痛,闭上眼,手臂上的青筋高高鼓起。
浴室外,江桃听见了“砰”的声音,她不知道这是霍时宴砸墙的声音,还以为男人出了什么事。
“霍时宴,你没事吧?”
少女的声音染上了些许焦急,她在担心他。
这个认知仿佛化作燎原的火,一瞬间将霍时宴的理智燃烧殆尽。
“啪”地一声,门被突然打开。
哗啦啦的水声随之戛然而止。
江桃一愣,下一秒就被男人遒劲有力的手攥住手腕。
“霍时宴?”她被扯了进去,下意识惊呼了一声。
少女被男人抵在墙上,滚烫的温度隔着睡衣似乎都能感觉得到。
江桃被吓懵了,她连手都不敢乱放,僵硬地垂在身侧,表情无措又无辜。
“你……你……”
她想问霍时宴想做什么,为什么突然拉她进来,而且,他还没穿衣服……
少女脸颊染上了漂亮的绯色,目光不敢乱瞥一眼。
男人低下头,江桃以为他要亲自己,愣在原地都忘记了反应。
“江桃,我好难受……”
霍时宴却只是靠在少女的颈侧,呢喃低语,灼热的气息随着呼吸而喷洒,落在江桃的颈侧,让她心跳都漏了一拍。
江桃红着脸问:“你怎么了,哪里难受?”
“帮我。”
男人只沙哑地说出这两个字。
接下来的事,完全出乎了江桃的预料。
她就像被操纵的傀儡,或者是被男人赤红的双眼给吓到了,不敢再吭声。
结束后,她还是一脸地茫然。
霍时宴已经出去了,江桃整个人还懵的。
哗啦啦的水流声惊醒了她,她擦干净手上的水珠,听见男人在外面叫她。
“过来帮我上药。”
江桃走出去,看见霍时宴已经把医药箱拿了出来,正背对着她。
她之前还说过,绝对不会再帮他上药。
见她愣着不动,霍时宴回头看了她一眼,狭长的凤眼微眯,里面的红色还未完全褪去。
江桃心头一跳,乖乖地打开医药箱。
算了,还是别和他计较了。
她老老实实地给霍时宴处理伤口,又给他包扎好。
“可以了。”
霍时宴穿上睡衣,听见江桃在问:“今晚还用给你唱安眠曲吗?”
霍时宴道:“不用,你去休息。”
江桃应了声,其实她现在没什么睡意。
灯光熄灭,视野陷入黑暗。
两人睡在同一张床上,分别盖着两床被子。
江桃睁着眼睛,又忍不住偏头去看睡在身侧的男人。
今晚的发生的事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先是打电话故意不接,回来又变得奇奇怪怪,说了好些奇怪的话,刚刚在浴室里还……
江桃知道霍时宴还没睡着,小声地问:“你今晚是被……算计了吗?”
这是她唯一能解释的原因。
霍时宴“嗯”了声,又道:“别多问。”
黑暗中,江桃翻了个白眼,翻身背对着他,用来表达对男人的不满。
夜色沉沉,身旁的少女已经睡熟了,霍时宴躺了许久才有点睡意。
迷蒙间,有道娇软的身躯又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