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越来越近,江桃突然弯下腰,径直撞上男人的胸膛,伸出双手抱住他的腰。
温香软玉入怀,清甜的气息强势地闯进来。
这样的举动出乎霍时宴的意料,让他竟然愣了一瞬。
江桃也被自己的举动吓了一跳,但抱都抱了,她干脆就抱紧了不撒手。
“松手!”
霍时宴恨不得一把捏死这个女人,又担心脏了自己的手。
江桃已经破罐子破摔了,眼中噙着点点泪花,唇间轻喃,“别这样,老公,我害怕……”
“住嘴,别用作呕的称呼我。”
霍时宴扔了刀,再怎么嫌弃,也不得不碰江桃。
他捏住少女纤细的手臂,再次厉声呵斥,“松手!”
江桃被抓疼了,秀气的眉蹙起,仰着乖巧可怜的小脸,“那我松手,你别生气。”
还敢讨价还价!
“江桃,你在找死。”
霍时宴额头的青筋鼓起,一跳又一跳,语气寒凉刺骨,仿佛要生吞活剥了她。
他用了力,几乎快折断少女的手腕,随后将她重重地摔在地上。
江桃担心腹中的孩子,下意识用手护住肚子,跌落在地,脑袋碰上地板发出脆响。
“好疼……”
晶莹的泪珠夺眶而出,如珍珠般划过脸颊,在地上浸染出一团水渍。
霍时宴恼怒地扯掉领带,脱下外套扔在地上。
但是少女的清甜的气息已经侵入了他的肌理,怎么也祛除不了。
在一个讨厌的女人手上吃了亏,这是奇耻大辱,霍时宴如墨一般深沉的眼眸里闪烁着危险。
他恨声道:“真想砍了你的双手。”
江桃静默地不敢吭声,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霍时宴忍了再忍,看在老爷子的份上,摔门而出。
“啪”地一声,门被摔出巨响。
江桃抱着腿,心里松懈了几分,但还是难掩委屈,无声地流着眼泪。
等哭累了,她扶着墙壁起身,走到门口扭了几下门把手。
果然,门被锁住了。
“他到底要关我多久……”
江桃蜷缩在沙发上,只觉得身心俱疲。
她现在又累又饿,实在难受得紧。
而另一边,充满雾气的浴室,哗啦啦的水声一直没停。
水流打在充满男性荷尔蒙的身体,霍时宴捋了把湿发,眉间还噙着恼怒。
“该死的女人!”
重重的一拳砸在洗漱台上,霍时宴打开浴室的门,赤身裸体地走出去,就连背影都散发着怒火。
不知道过去多久,等江桃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只觉得嘴皮发干,喉咙干痒。
她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已经第二天早上十点了,昨晚她身心疲惫,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咳咳……”
她咳了两声,这一咳就止不住,接连咳了好一会儿才停下,吐出的气息也带着灼热。
江桃皱着眉,摸了摸绯红的脸颊,滚烫一片。
“好像发烧了……”清润的嗓音也变得沙哑。
虽说八月的天气温度不低,但夜晚总要冷一些,更何况这是地下室,昨晚她蜷在沙发上过了一夜,什么都没盖,不发烧才怪。
“这样不行……”江桃摸了摸小腹,她还有孩子,不能让病情变得更严重,不然对腹中的宝宝有害。
江桃拍了拍门,“有人吗?我发烧了……”
喊了好多声也没人应,因为已经饿了很久,江桃也没什么力气,喊的声音有气无力。
人在脆弱的时候,会有很大的情绪波动。
从发现凌浩轩的背叛,江海的虚伪,她就一直紧绷着,现在,因为生病的折磨,担心腹中宝宝的不安,这根弦终于崩掉了。
她拍门的声音逐渐变低,顺着门滑坐到地上,虚弱地喊着,“霍时宴,你这个混蛋!你欺负女人,你不要脸!”
她连骂人都不怎么会,就像被欺负的幼兽,口齿不清地呜咽。
门外,霍老爷子气得给了霍时宴肩膀一下,“还不赶紧开门!”
霍时宴俊脸紧绷着,沉默地打开了门。
霍老爷子一见江桃的可怜模样就心疼得不行,气得又给了霍时宴肩膀一下。
“臭小子你真行啊!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都能这么狠心,她可是你的妻子,不是你的敌人,竟然这样对她?”
霍时宴睨了眼地上的少女,她的双颊泛着不自然的红,嘴唇苍白干裂,眼中噙着晶莹的泪,像只可怜兮兮又张牙舞爪的流浪猫,愤懑地瞪着他。
“坏人!混蛋!”江桃有些烧糊涂了,爬起来一巴掌甩在男人脸上。
这巴掌并不响,她已经没什么力气了,落在脸上,就跟抚摸一样。
霍时宴恼怒不已,这是第一次,有人甩他巴掌。
他的满腔怒火还没发泄,就见罪魁祸首双眼一闭,身体软了下去,朝着他倒来。
霍时宴这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他恨不得一把推开这个讨厌的女人,又不得不抱着她。
“还不赶紧把人送去医院,小姑娘都烧糊涂了。”
江桃被男人打横抱起,嘴里呓语着,仔细听,才发现她在骂他,翻来覆去都是那几个词。
“霍时宴,混蛋,坏人……不要脸,欺负女人……”
清甜的气息,带着水蜜桃的香气随着她灼热的呼吸将他笼罩,霍时宴冷着俊脸将人抱上车。
“等等。”
霍老爷子喊住他,“你就别去了,我送桃桃去医院。”
霍时宴求之不得,面无表情地下车。
但是双手间还残留着少女柔软的触感。
霍时宴闭了闭眼,眉眼间覆着一层冰霜,他已经很久没有这般情绪失控了,就因为这个满嘴谎言,又水性杨花的女人。
见他走了,霍老爷子才松了口气,“好险,差点就露馅了。”
要是霍时宴把江桃带去医院,她怀孕的事肯定瞒不住,真被他知道,还不知会如何震怒。
霍老爷子心里思索着,臭小子实在冷酷薄情,本来认为就算被他知道怀孕的事,在自己的坚持下,他也不会对亲骨肉下手。
但现在,霍老爷子心里没底了。
他这个孙子疯起来连他都怕。
要不是他打电话没联系上江桃,怀疑她出了事,还不知道她会被时宴关在地下室多久。
以防万一,怀孕的事一定要死死瞒住,等孩子生下来,木已成舟,时宴也只能接受。
汽车在驶向医院的方向,霍氏所创建的盛天集团,旗下产业众多,私立连锁医院都有好多个。
不过担心消息泄露,所以霍老爷子没去自家集团的医院,而是带她去到公立的三甲医院。
有霍老爷子出面,绿色通道随时打开,江桃很快得到诊治。
另一边,霍时宴准备离开别墅,忽而,一串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客厅沙发上,江桃的包孤零零地躺在那,有人在给她打电话,第一次没人接听,很快又打了进来。
霍时宴走进来,英挺地长眉拧着,拉开拉链,江桃的手机屏幕闪烁着光,正响个不停。
下一秒,又戛然而止。
霍时宴直接挂断了电话,他也没打算帮她接电话。
突然间,他的目光落在包里那叠好的纸张上。
面对霍时宴的那一面,恰好写着:检查项目:产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