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脸上堆着笑,对着沈惊落说话,“少奶奶,老祖宗说了,结了婚就是夫妻,应该住在一起,你也好照顾少爷一些,他最近身体很不好。”
沈惊落一筹莫展:难道快要死了?
“他……是得了什么要命的病了吗?”沈惊落试探着问。
管家看起来并不想多说,“只要好好照顾,少爷还是会好起来的。”
这模棱两可的话,让沈惊落对霍衍政越发的好奇。
到底他是不是跟传说中的一样,半死不活,他能生儿子,证明以前的身体是没问题的,那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他变成了个病秧子呢?
怀着复杂的心情,沈惊落见到了传说中的霍衍政。
他好像还没有睡醒,直挺挺的躺在大床上,管家低声跟她说,“少爷他一会儿起来要吃药的,要不少奶奶您,先下楼准备一下少爷一会儿要喝的药?”
“哦,知道了。”
这种活不是应该有家庭医生来完成吗?
她这刚来,就安排上了。
沈惊落一脸不情愿的准备下楼,刚走到拐弯的楼梯间,就听到了女人说话的声音。
“老祖宗对病秧子也太好了,都快要死了,还要花大价钱给娶个冲喜的媳妇,有这个钱啊,不
如让咱们家两兄弟分了。”
听这声音,好像是那位大嫂杨茹在说话。
沈惊落顿下脚步,想听听她们在讲什么。
孟婉珍一边磕着手里的瓜子,一边说,“可能老祖宗觉得,他还有得救吧,毕竟刚死了一个,她也不想让这个再死了不是,不过,我看啊,可能是熬不过今年了。”
“我可是天天的烧香,盼着他早点死,霍家没了霍衍霆那个祸害,再没了这个病秧子,咱们的日子也就好过了。”
这话,在霍家可不是随便说的。
孟婉珍四下看了看没人,这才冲杨茹比了个嘘,“你这话可千万别让人听了去,要不然,还以为他病成这样,是因为我们给投的毒呢。”
“我们?”杨茹指向自己,冷戚了一口,“要是我给他下毒,早把他毒死了,还留他半死不活的,咯应人。”
“反正啊,这话在这里不能说。”
听到这儿,沈惊落的指尖攥成了拳头。
这些人怎么这么恶毒。
她们口中所说的霍衍霆又是什么人?
是霍衍政的兄弟吗?
她稍顿了片刻,从楼上走了下来,杨茹和孟婉珍看到她,便不再聊下去。
“哟,弟妹,今天可你们的新婚,洞房花烛夜
,这为霍家开枝散叶的重任,可就落到你的肩上了。”
杨茹冷嘲热讽的,生怕沈惊落听不懂她的话外音。
沈惊落冷然一笑,“不劳大嫂牵念,我会努力的。”
“其实吧,即便你不努力,也没关系,毕竟衍政的前妻已经给他生了一个儿子,那可是嫡子长孙,你这个后妈,可要好好的教哦。”
杨茹一副看笑话的表情,让沈惊落反胃,第一天进霍家的门,她就感受了满满恶意。
“听说大嫂结婚多年,一直未育,看来大嫂把精力都用在了不该用的地方上了,还真是可惜呢。”
沈惊落嘴不饶人的话,让杨茹动怒,她刚要计较一番,被孟婉珍拽住,“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回去吧,大嫂。”
孟婉珍拉着杨茹走了。
沈惊落眉眼收紧,好像霍家比她想像的还要复杂。
下人为沈惊落端来了霍衍政喝的药,她便端着上了楼。
也不知道醒了没有。
轻轻的敲了敲门,她便推开走了进去。
窗户根那儿,有个人坐在轮椅上。
逆着光,她只可以看到他一个模糊的轮廓。
她觉得还是得自我介绍一下,“你好,我叫沈……惊落,是你新娶的媳妇儿。”
男人没
有回头,像根本没听到她说话一般,一点回应也没有。
沈惊落:莫不是耳朵也有毛病?
她清了清嗓子,加大了音量,“你好,我是沈……”
“我不聋。”
男人突然出了声,把沈惊落先吓了一跳,她拍了拍胸口,“那你怎么不说话呀。”
沈惊落的这句埋怨,声音不大,但穿透力不小。
男人转动着轮椅,缓缓的回过身来。
依然是逆着光,沈惊落依然看不清他的样子。
她眯了眯眸子,又试探着往他面前走了两步,终于是看清了男人的脸。
这个人长得,跟她想像当中的霍衍政简直是大相径庭。
他不应该是面色惨白,毫无唇色,枯瘦如柴……命不久矣的模样吗?
为什么,他看起来,比正常人的气色还要好……
不对,等等……
这个男人,怎么那么面熟。
她怎么感觉像是在哪里见过?
这面相,再加上他的声音……
沈惊落持着怀疑的态度,又往霍衍政的面前走了一步,两人近在咫尺。
“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霍衍政抬眸一瞬不瞬的锁住她的目光,“你觉得呢?”
真的好像,好像那晚上那个‘鸭子’啊。
沈惊落似受惊般的
,自我否定的又摇了摇头,不可能,肯定不可能,他只不过是长了一张传统审美会认为很帅的脸。
帅哥的脸,都是千篇一律的。
“没见过。”
转身,沈惊落把托盘放下,拿出药来,端着水递到了他跟前,“先吃药吧。”
“放那吧。”他没接。
沈惊落只好放下,因为他的音色太熟悉了,熟悉到她想到那晚上,他抱着她,问她对他满不满意时情景。
脸,蓦的烧了起来。
她有些尴尬的快速搓了两下脸,想缓解一下的转头回避的问他,“你坐轮椅,是不是生活不能自理?”
霍衍政没说话,目光丢出一抹嫌弃。
沈惊落:……
“我虽然嫁给了你,但不是你的保姆,洗澡上厕所的事情,我可能完成不了,你没意见吧?”
霍衍政:“有。”
有?
沈惊落不解的大眼睛眨了两下,回眸看向男人:“你有什么意见?”
“你既然嫁给了我,就是我老婆,你得负责我的吃喝拉撒。”霍衍政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看着沈惊落吩咐,“我渴了,给我倒杯水。”
擦。
又给她安排上了。
看沈惊落没动,男人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