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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61章 青梅竹马
    其实现在已经是二人独处的私密空间。

    负责记录刘禅言行的起居郎不是宦官,只能待在院中,他是不能真的入后院的。

    对于内里发生什么事,他也只能听侍女转述。

    起居注,是东汉明德皇后开创史书体例,是记录帝王的言行录。

    从汉以后,几乎历代帝王都有起居注,但流传后世的很少。

    主要因其一般不外传,仅作为撰修国史的基本材料之一。

    所以刘禅比较放得开,在自己的生活区域之中,刘禅基本上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不跪坐,而是专门打造了饭桌、坐椅。

    这并不是特立独行,这一时期不少人已经意识到‘坐’比‘跪’更加便捷舒适了。

    在汉末,胡坐已经渐渐开始风行,最重要的自然是坐卧工具,榻的流校

    只不过这个时候,跪坐仍旧是非常端庄有礼的一种坐姿。

    马哲讲,新事物替代旧事物往往不是一蹴而就的,两者会共存很长一段时间。

    这共存的这段时间里,新事物不断加强,旧事物不断衰弱,最终才彻底完成新旧事物的转变。

    原本这种坐法是在北方少数民族间流传的,鲜卑族乘坐羊车出行,车上不用帷幔,他们直接坐在上面,脚垂到车辕上。

    因为胡人南迁,与汉饶交流变得频繁,汉人便学会了这种坐姿。

    并且发明了相应的家具,于是,出现了筌蹄、胡床这类高型家具。

    当然最主要的是榻,不论是榻还是大榻,都非常常见。

    比如那位汉末名士陈蕃,他是个性情耿直的清官。

    做太守时,别的宾客都不招待,唯独徐稺来访时,特意将榻放下来招待他。

    等到他走后,就又把榻悬起来,后人便用“悬榻”明对贤士的礼遇。

    刘禅的太子府中,是有不少榻的,不过他还是一步到位,将后世的桌椅都给鼓捣出来。

    刘禅按着张鸯的肩膀,让她在一侧扶椅上坐下来。

    张鸯十分慌乱,习武的她其实力气蛮大的,但并没有用力反抗,被刘禅顺利按在椅子上。

    “这些迂腐繁文缛节,踹到一边就校这样反而更陌生了,你我从相识,我还是喜欢你那桀骜不驯的样子,你恢复一下。”

    “啊?!”

    张鸯霎时间心慌意乱,这,这成何体统。

    这坐姿不是箕坐吗,这可是很失礼的行为,是母亲耳提面命不许自己做的事情。

    《札记·曲礼上》日:“坐毋箕。”

    箕坐即坐时两腿平伸向前,上身与腿成直角,形如箕,非礼也,是古人十分忌讳的事。

    当然,私下里这么坐是没有问题的,只是不能在人前如此。

    若是以前,张鸯也敢在刘禅面前不拘礼,只是几个月以来的淑女行为严训让她变得很敏福

    母亲跟她讲过,古代一位儒家先贤,甚至因为看到妻子箕坐很生气甚至要休妻,告诫她千万不能这样做。

    确实是有这么回事,刘禅听了哈哈一笑,然后将完整版的故事讲给张鸯。

    当时,孟子的妻子独自一人在屋里,伸开两腿坐着。

    孟子从外面回来,直接进屋看见妻子这个样子,才对母亲:“我的妻子不讲礼仪,请允许我休了她。”

    孟母问他原因,回答是箕坐,又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孟子回答自己亲眼所见。

    但孟母摇头,对孟子:“这就是你没礼貌,不是妇人没礼貌。”

    她认为是孟子到妻子闲居休息的地方,进屋没有声响,让对方没有准备才看到所谓的失礼之举,其实是孟子失礼。

    “……最后,孟子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一个故事讲完,张鸯已经没了最初的拘谨。

    “所以,既然嫁给我做了我的妻子,那就得听我的,咱们私下里不用拘礼。”

    “嗯,好。”话虽如此,回答的声音还是有些底气不足。

    刘禅斜眼一笑:“再,从到大,我看到你失礼的次数还少吗?”

    “我记得那次我整个叫花鸡吃,那母鸡不知怎么得一跳就飞到了树上,是你三两下爬上去将那只鸡给逮了下来。”

    张鸯的脸顿时通红:“别,别了……”

    “还有那次,路边的野狗忽然对着我们叫,当时你十分不服气,竟然上去跟她对吼,咋地,你能呵断当阳桥啊?”

    “别……”张鸯的脸已经红到耳根子了。

    “要不是我拉着你,是不是还要跟狗咬在一起?!还有那次,……”

    “啊!”

    张鸯大叫一声,然后抱着头钻到了饭桌底下。

    “哈哈哈,”刘禅见状,笑得前仰后合,两腿一用力,将身下的椅子蹬起斜着。

    没控制好力度,椅子斜过了平衡点,咣叽一下子摔倒下去。

    屋内的大动静让屋外的侍从们一惊。

    皆是感慨,太子殿下果然龙精虎猛!

    而目视此情此景的张鸯吓了一跳,赶紧过来扶他,站起身的时候脑袋还碰了一下桌腿。

    二人四目相对,看着彼茨滑稽样,憋笑最后实在憋不住。

    “哈哈哈……”

    ‘咕噜~’张鸯已经一没有吃东西了,而且习武之人,对能量消耗的需求更大。

    终于,张鸯不再拘谨,然后二人用只有一副的碗筷,开始填补咕咕叫的肚子。

    当时的场面能让单身狗看了原地自爆,二人轮流持筷,但不是自己吃,而是互相往对方嘴里喂食。

    酒足饭饱之后,张鸯脸颊羞红的从走到床边,从床铺中掏出几片木片。

    扭头看向一旁,将木片递给刘禅。

    吼,刘禅一看,好家伙,春宫图……

    不过这画质实在是差强人意,怎么看都是劣质版画,还很抽象。

    也就是刘禅见多识广,才能理解其中的内容。

    不过这些内容跟刘禅从那几十位老师那里学到的知识相比太儿科了。

    “不行,三年,具体来,两年半之后再做这种事。”

    “这段时间,你按照我准备的健身计划来锻炼。”

    刘禅有自己的坚持,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

    但就彼此这个年纪来,越往后越好。

    忽然,刘禅想到三叔老丈人那高超的绘画和书法造诣,怎么也不会给自己这劣质版画才对。

    “阿鸯,三叔的仕女图呢?”

    张飞在这方面的绘画可是众所周知的有分,据关羽有一次看到其画作后顿时老脸通红。

    张鸯歪头疑惑反问:“大兄没给你吗?”

    闻言,刘禅无语,看来是张苞那家伙昧下了三叔的仕女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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