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公一听立即就在太后身边又加了个凳子,放了新的碗筷。
小锦安在温泉行宫就时常是太后带的,所以在太后面前他也不怕。起身后径直去了太后身边乖巧坐定。
其他宗亲的人,有些是见过皇帝小时候的模样的,昌平王看了看皇帝,又看了看二皇子,心中有了计较:这二皇子虽说是民间认回来的,可也不能说明不是皇帝的种啊?就凭这模样,八成就是皇帝亲生的孩子,只不过生母估计身份低贱,所以才去母留子,养在了陶婕妤名下。
昌平王觉得自己真相了,看二皇子的眼神柔和了许多,开口道:“这就是前不久刚认回来的二皇子吧,既然入了贺家的门,那就是贺家的人了。臣送二皇子一份小小的见面礼,二皇子别嫌弃。”
说完,解下一块玉佩递给身边的宫女让她拿过去。
太后一看,笑道:“这是当年那块黄玉做的吧?先皇偶得上好的黄玉一块,做成了五块玉佩,你们兄弟几个一人一块,昌平王怎好将这么贵重的玉给锦安?还是拿回去吧,给他压岁钱就好了。”
昌平王却道:“这玉原本就见证了皇兄对我们兄弟几个的情意,臣今日转送给二皇子正好,就当个传承了。希望皇家子嗣兄友弟恭,枝叶繁茂,永兴不衰。”
“你要这么一说,哀家都要叫锦安收下。锦安,快谢谢昌平王。”
小锦安乖巧地起身,萌哒哒道:“多谢昌平王,祝昌平王万事顺心,身体康健,阖家安康。”
这些吉祥话都是来之前明月教他背下来的,让他自由组合,翻来覆去混合用。
众人又是一阵狐疑,这昌平王怎么放着正经出身的大皇子不去巴结,反而巴结一个认回来的二皇子呢?怕不是天天沉迷风雅,脑子秀逗了。
众人的想法德妃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现在很生气。一股子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头上沉重的钗环都快压不住。
她生的才是血统尊贵的皇子啊!凭什么今日出彩的是那个民间来的?
她看了看身边的儿子,小声道:“皇儿,你不是新近学了几首诗吗?去给皇祖母背一背,让皇祖母高兴高兴。”
大皇子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要不要,我不要去,我害怕。”
太后向来威严,大皇子心里是十分怕她的。不仅是大皇子,大公主和二公主都怕她。
贵妃自从发现太后亲近二皇子后,便察觉出太后是在故意给二皇子撑腰,于是稍微约束了一下大公主,叫她谨言慎行。
今晚的宫宴是她一手筹备的,可不能出什么事。
偏偏就出了意外。
原本安排的舞蹈竟然换了曲目,连跳舞的人都换了。
贵妃皱着眉朝着舞姬看去,就见贤妃蒙着面纱袅袅娜娜踏着旋律而出,贵妃和众嫔妃皆是一惊!
好不容易有了失宠迹象的贤妃怕是要死灰复燃了!
德妃坐在贵妃身侧,朝着贵妃低声道:“贵妃怎么安排了她跳舞?这不是给她施展媚术的机会吗?”
德妃心里更生气了,过个年都不消停。
贵妃眯了眯眼,真是有口难言,只好解释道:“她自己李代桃僵,可没知会我。”
德妃一愣,还有这操作?
果然争宠还得看贤妃。
陶颜言看着贤妃跳舞,说句实话,要不是贤妃太作滤镜碎了,其实陶颜言还是挺爱看她的,毕竟长得美啊!
拥有一双看世界的眼睛,谁不想多看看美好的人和事呢?
她一边看一边吃,两不误。
她在看美女,对面的雍王也在看她这个大美女,雍王看着看着狐疑起来。
按理说,贤妃是宠妃,陶婕妤近来也是新宠,情敌见面应该分外眼红才是,就如他的宠妾与王妃,就时常不对付,可这陶婕妤看情敌,怎么一点儿都看不出敌对的情绪?
莫非……
雍王有了个大胆的猜测——陶婕妤对皇兄用情不深,所以对皇兄宠谁都无所谓。
“看来,皇兄也没得到佳人全部的眷恋啊。”雍王腹诽,眼神暗了暗,突然心里有了点平衡。
贺临璋这边,要说对贤妃情意全无,那也是不客观的。毕竟宠冠后宫的女人本身对帝王就有致命的吸引力。他已经许久没见过贤妃了,今晚突然佳人一舞,确实心中掀起波澜。
皇后、贵妃、德妃和舒妃一看皇帝那眼神,就知道贤妃这次确实又爬起来了,真是无语。
太后给小锦安夹了一块排骨,淡淡道:“跳来跳去就那几个样子,还有没有新鲜的舞步啊?”
其实贤妃的舞是新编的,但太后这么一说,众人都附和她说的对,贤妃跳完原本以为一定会掌声雷动却没想到被太后泼下一盆冷水,还没人为她说话,霎时间有些委屈,我见犹怜的看着皇帝。
贺临璋清清嗓子道:“贤妃的舞向来是宫里拔尖的,今日跳的很好,你有心了。”
皇帝给了台阶,贤妃面色自然好转,便告退下去换衣裳,还给了太后一个挑衅的眼神。
太后翻了个小白眼:“跳得是还不错,只是没新意罢了。”说完,扫视了一圈,目光落在陶颜言身上。
陶颜言本来在看戏吃瓜,这一接收到太后的眼神,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就听太后道:“今日都是自家人,大家都放开来乐呵,哀家记得雍王会舞剑吧,不如陶婕妤弹曲,雍王舞剑,为宫宴助兴如何?”
贺临璋刚想阻拦,昌平王就第一个响应:“好啊!臣弟还盼着再听一次陶婕妤弹琵琶呢!上次那曲快意江湖的曲子不知今日可否再弹一次?”
众人都纷纷应和,贺临璋脸色漆黑。
雍王起身道:“恭敬不如从命,那儿臣就献丑了。”转身看向陶颜言:“陶婕妤的琵琶弹得极好,不知可否赏脸。”
陶颜言深吸一口气,她看了看皇帝漆黑的脸色,又看了看太后得逞的表情,只好道:“是,容臣妾派人去取了琵琶来,有劳雍王了。”
贺临璋面无表情地饮下一杯酒,恨恨地睨了贺庭晔一眼:“舞剑岂能无剑,来人,去取朕的龙华剑来,给雍王。”
那把剑是铸剑名师打造,当年两兄弟为剑还打了一架,最后贺临璋赢了,先帝才把剑赐给了他。
今晚雍王舞剑,拿了他的剑,四舍五入自己也参与了,不算太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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