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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7章 复仇(四)
    回往郡主府上,龙疆紧紧跟随颜输棠。

    她回头看顾他,放慢脚步等他来,龙疆也放慢脚步。

    颜输棠迷惑,照此情形是不可能会并肩同行,她回转过身走到他身侧,二人同行。

    龙疆后退,依稀只跟着她。

    “我,我有那么可怕吗?你竟怕我,不敢和我一起走。”她怀疑是自己前时以同样手段报复人贩子,过于残忍,令他恐惧自己。

    龙疆摇头:“不,郡主千金之躯,属下不配与郡主同行。”

    颜输棠松了口气,因他是个话少的人,自己难免时常猜度他的心思,分外在意他的看法。

    “我已是残破之身,应该是我配不上你……”她出口,总觉得怪怪的,似是在说自己对他有意思。

    他一时心急,酝酿许久埋在心底的情意漫上心头,思虑如何表达:“不,输棠在我心中,一直是天上星辉,皎洁美丽,陷害你的人才是最为肮脏可恶的。”

    “招财也说过这样的话,龙疆,谢谢你!”颜输棠对他的好感渐生,猜想被龙疆这样面冷心热的人喜欢的姑娘,一定很幸运,他虽不善表达,却有一副热心肠。

    龙疆眸中之色黯然,自己所作所为,不需她道谢,鼓足勇气说出积压许久的情意:“郡主,不,输棠,我属意于你,并非一时心动,对你的感情是思虑已久,十分确认的。”

    她惊愕,一股欢喜感弥漫心间,反应过来是真实的,问:“我,你都知道的,你不嫌弃我吗?”

    他再次摇头:“知道的,我都知道的,我喜欢你,怎会心生嫌弃?你可会嫌我官职低微?我想,我……我要娶你为妻。”

    “这,你,你双亲会应允吗?我今后再也生不了孩子,无法为你延续香火,我这样的人,我的双亲皆是……他们宁愿将我赶出家门。”颜输棠长叹一口气,对少女时代期待的爱情不抱希望了。

    龙疆摇头:“我是孤儿,孑然一身,不必在意他人看法,至于不能生育孩子,我不在乎,未遇见你之前,我对自己的设想是一辈子为主子尽忠,从未有成家立业之想,但爱上你之后,我便只想与你在一起,旁的我不在意,只属意你一人,你可答应?”

    “我,我能考虑吗?”她欣喜,但眼下之事未结束,龙疆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可靠人,自己和他成婚,怕是会委屈他。

    “我等你回话。”他很笃定娶她过门的事,愿意呵护她,一切凭她的心意来。

    颜输棠与龙疆并肩前行,二人怀揣不同心事,爱情的种子萌芽。

    另一端,回将军府的路上,招财和即墨谏言坐在马车上。

    招财掀开车帘,望向暗淡的蓝天,像水一样被泼洒出来的云丝,内心怀有期待:一个月的时间,就一个的时间,衣哥,等我!

    “小财,你喜欢天,是为何?”即墨谏言问道,他与她同行,数次见她欣赏天空。

    她一怔,看着邈远的长空,遥想当初在二十一世纪看它的感受:“因为天空很美,不论什么时刻的天空都有不同颜色、光线交织在一起的美感。天空像是一幅画,可惜我不会画画,不然就能把它的很多漂亮场景画下来。”

    “以后孤赠一副画,便画蓝天白云可好?”他模样温润如玉,俊美容颜很是吸引人的目光。

    “好,谢谢!”招财笑说,不期待,也不抗拒,大抵是因为对方不是李授衣,如果是李授衣所赠,她只怕是会高兴地蹦起来。

    即墨谏言执扇为她扇风,招财靠着车厢角落,又热又困,迷迷糊糊地睡着。

    他试探地唤道:“小财,小财,招财。”

    意识到她已睡着,即墨谏言缓缓靠近她,俊美的脸贴近她的脸,唇贴上她温热柔软的唇瓣上。

    似乎如今的自己像是一个小心谨慎,又贪婪的贼,可那种亲吻一个人的感觉很美妙。

    半梦半醒间,那股淡淡清香味道弥漫在周围,招财睡眼惺忪间仿佛见到李授衣,她看不清楚对方的长相,自己是在思念他,故而时常梦见他亲吻自己吗?

    那就趁自己在梦中,意识清明,为所欲为,肆无忌惮地和他在一起,在梦境中幻想自己和他共赴山坡上赏星星月亮,再去荷花池畔,回到初见水兮时的场景。

    她闭上双眼去想象,眼前一片混沌,很难进入想去的梦境景象,一双布满茧子,粗糙宽大的手握住她的手。

    招财惊醒不是李授衣,李授衣的手温暖细腻宽大,这只手不一样,她挣扎,被压住的双手动弹不得。

    即墨谏言被她拼了命似的挣扎动作惊动,忐忑不安地起身,自己征战多年,见过无数鲜血场景,都不如她一个小丫头能令自己心慌。

    她看清楚,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意识到不是梦,心乱如麻,对方该不会把自己当成张橘如了?

    天杀的,我是招财,我踏马有未来老公了,怎么能?

    “你,你还是清醒一下吧,我不是橘如,不允许有下回,虽然身体是我从她那边继承的,但现在我是我身体的主人,你别再亲错人了。”招财心情复杂,亏自己还把对方当做自己的心上人了。

    他一怔,面色严肃道:“孤并未吻错人,招财,孤知道是你。”

    等等,上次做梦的吻,还有香味,该不会也是他……神踏马蚊香香味识人。

    招财越想,越觉晴天霹雳:“这该不会是第二次?你为什么亲我?下回不允许了。”

    “正是,”即墨谏言不瞒着她,直言,“孤初次吻你,是因为妒忌你的口中梦呓别人,这次是认为吻一个人的感觉甚美。”

    她以难以置信,拧着一张脸,面对不是心上人的人,可劲难看无所谓,劝道:“你下回找别人体验,我,你不能吻我,我心里有李授衣,只能他来……亲我。”

    他收回视线,目视前方,知道她心中的位置已有别人占领,却还是大失所望。

    周遭气氛怪异,招财扶额,偏转过头看着左边车厢,这事决不能让衣哥知道,否则得闹出大乱子。

    她满脑子是李授衣的名,意为转移注意力,被自己不心动的人吻了,反正不能有不该有的感受。

    两人间的局面僵持到回将军府,她主动化解:“这事咱们当做没发生过,友好相处哈!”

    即墨谏言看着她,目光意味深长,不答应,也不推诿。

    “我先回去了,明晚还要办正事,我走了啊。”话尽,招财撒腿就跑,差点崴到脚摔倒。

    他瞧着她的模样,眉头紧皱,有些担忧。

    招财回到铃兰居,速速把自己昨夜写给李授衣的信撕掉,那上面写着自己前时梦见李授衣吻自己的事,知道了事实,真的不甜蜜了,很苦很残酷。

    这些信,打算缓缓,攒够十封一举给张信平,或者龙疆带去给李授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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