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看着灰原哀有些沉重的眼皮和微微发红的脸蛋,便是知道灰原哀已经是强弩之末,刚刚不是她被吓傻了,而是发烧太久已经没有躲开的力气。
就算是现在站着和自己说话也是强撑着沥青,只要这一口气散去,马上就能倒下。
灰原哀闻言,重重的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强撑着精神和琴酒对峙着。假若琴酒动一下,她便会用尽所有的力气跑走。
“谁?”
“你姐姐,宫野明美。”
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灰原哀抑制不住的大脑充血,稚嫩的小手紧紧的握着,愤怒得喊道。
灰原哀的情绪仍然很是激动,像一只被抢食的愤怒的野猫不停的大喊大叫。琴酒一把拎住灰原哀,直接将她挂在了墙上,冷冷的看着她说。
“你最好老实一些,我说了你姐姐没死那就是没死,我有必要骗你吗?”
“有些话我不想说第二遍,你最好记住,已经给过你时间冷静了,不要再找死了。”
琴酒冷冷的眼神看得灰原哀毛骨悚然,一股冷意爬上了后背,现在是什么情况?雨还是不停的下,灰原哀被琴酒单手拎着撑在了墙上。
漆黑的雨夜,狭小的巷子里,外面灯红酒绿行人拎着公文包匆匆忙忙,来不及看这个美丽的城市一眼。
而灰原哀则是觉得时间一分一秒都如此的难过,在这个漆黑的巷子里,她见到了自己最不愿意见到的人。
在她听到姐姐死亡的消息之后,她便是在衣服夹带了一枚药,直到在禁闭室里,灰原哀低着头勉强吃下了那枚胶囊。
吃下之后,便是感觉整个灵魂都在颤抖,就像是在冰天雪地吞下了一块熟炭。缩小后的灰原哀抚着心口从一个小窗口逃了出去,历经近十多天一路跌跌撞撞提心吊胆终于是来到了米花町。
依照而是记忆中的路线,灰原哀摸索着去往阿笠博士的路线,若不是那一辆失控的小轿车或许现在灰原哀已经找到了阿笠博士,而不是被琴酒抓住。
哗啦啦,雨越下越大,灰原哀全身都没有一丝力气,只能强撑着精神瞪着琴酒。琴酒也不惯着她,直接一把拎着便是走向了一个方向。
“你现在发烧,还是让你姐姐过来找你吧,先带你回去。”
此时的灰原哀已经没有任何力气直接晕了过去,琴酒将灰原哀放下,脱下雨衣裹在了她的身上,直接跃上了高楼,顺着一条巷道便是离开了这条繁华的街道。
回到家后,琴酒打开门,将昏迷的的灰原哀抱进了浴室。
“七墨,去处理一下。”
说着琴酒便是走出了浴室,也放好了洗澡水,就等着七墨帮灰原哀洗澡,谁知道喊了几声都没有人应。
琴酒皱了皱眉头,见着二楼亮着灯光便是往楼上走。推开七墨的房门,见着七墨正带着耳机在飞快的鼓捣着一排一排的程序,各种复杂的代码一行行的敲了出来着实让人有些眼花。
“七墨?”
“啊?”
七墨停下了手头上的事情,摘下了耳机,疑惑的看着琴酒。
“什么事情?”
“楼下的灰原哀晕过去了,帮她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
“哦哦。”
闻言,七墨放下耳机便是直接小跑的下了楼,跑进了浴室。听着楼下的动静,琴酒摇了摇头,好奇的坐在了七墨的位置上,看着那些没有写完的代码。
由于是写给自己看的,七墨并没有在代码后面留下注释。琴酒就算是想看,也是十分的困难。
一时间只能大概看出来这是一个游戏,想着这半个月七墨都在打游戏,便是感觉有些好笑,是因为那些游戏已经打烦了吗?
稍微看了几眼后琴酒便是下了楼,他没有去深想去拿这游戏做什么,琴酒现在最为要紧的事情便是组建自己的势力以保证自己不会被黑色组织里那群卧底队友坑死。
头一次见几乎将核心成员卧底了大半还不收网的组织,其中几个卧底互相不明白对方的身份一直都认为整个组织只有自己一个卧底。
更加可怕的是,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好几年。琴酒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这几个组织能如此轻易的派人卧底进来,而却是这样一副憨憨样子。
琴酒甩了甩头,甩去了头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慢慢的走下了楼。走入厨房,打开冰箱的时候正好听到浴室门开的声音。
“洛无双,你过来一下,我抱不动她!”
正要伸手碰到冰啤的手瞬间便是缩了回来,规规矩矩的收了回来,砰的一声关上了冰箱门。
“来了!”
慵懒的回了一声之后,琴酒走向了浴室。七墨费尽的扶着灰原哀,此时的灰原哀已经穿好了衣服,仍旧是晕乎乎的状态。
“她刚刚醒了?”
“对啊,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没有什么力气。”
“嗯。”
说着琴酒将灰原哀抱进了客房,随后又抱来了一床被子,帮着盖好捏好了被角之后便是出去了。
房间里一片沉寂,一直闭着眼睛的灰原哀突然睁开了眼睛。突然擦咔一声,灰原哀猛地一惊,赶紧闭上了眼睛。
门锁被轻轻扭开,琴酒端着一杯感冒药剂进来,看着仍在床上闭着眼睛的灰原哀微微皱了皱眉。
将之扶了起来,一碗感冒药剂便是灌了下去,一捏喉咙直接将之全部灌了下去。随后琴酒便是关了灯走了出去,待到琴酒出去之后灰原立刻爬了起来开始干呕。
“咳咳咳!”
不管怎么样抠,怎样干呕都不能将喝下的药剂弄出来。半天之后灰原哀一头颓然栽倒在床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好死不死直接栽在他的手上,碰见谁都比碰见他好。从小在组织长大的灰原哀很清楚,那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不要和他谈感情,那完全就是徒劳的事情。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琴酒似乎真的没有对她不利的意思,专职清除组织的叛徒的琴酒没有当场清除自己而是将奄奄一息的自己的带回了自己的住处。
还有那个女孩,一切都透着诡异,都不像是自己印象中的那个琴酒。更像是另外一个人,若是以前自己认识的那个琴酒,他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杀死自己。
不,他应该会看着失控的车将自己撞死,然后再默默的离开现场。
可是刚刚离开那个琴酒却是救下了自己,还告诉自己姐姐没死,这到底是在玩什么花样?也没有必要和自己玩什么花样,自己不过是一个将死的叛徒,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除非是.......
想到这灰原哀轻蔑的笑了,那个药品开发已经失败了,返老还童药变成了毒药,自己还有.........等等!
灰原突然想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琴酒是怎么一眼将自己认出来,自己缩小的事情并没有人知道,琴酒是怎么一眼将自己认出来的?
即使自己小时候与长大的模样差不多,但是也并不是完全一样,而且正常人怎么可能会一眼断定自己变小这样荒诞的事情。
但是琴酒偏偏就这样做了,那样坚定的眼神以及当时过于危急和紧张的状况导致自己给忘了,原来自己已经缩小了的事实。
在那样的刺激的情况下,生死危机之中,灰原哀自动将自己已经缩小的事情给忘记了,包括后来琴酒将自己带了回来一系列的事情都没有让自己想起来变小的事情。
而琴酒从头到尾都没有问过自己为什么变小,仿佛是早就知道了一切。这一后知后觉使得她冷汗直流,还有那个莫名的少女。
似乎是与琴酒很熟的样子,可是自己也从来也没有听过琴酒有什么妹妹之类的事情。这女孩是哪里来的?
忽然间,灰原哀想起了实验药品名单中那个奇怪的名字,工藤新一。那人似乎也是缩小了,并没有死去,自己也曾经调查过确认工藤新一并没有死亡而是缩小了身体。
而当时自己也是并没有上报这一情况而是在死亡名单上将工藤新一的状态从未知改成了死亡,也算是给自己留了一个后路。
果不其然,等到姐姐的死讯传来,自己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只是自己再如何的情绪化,组织还是不会杀了自己,只是将自己关进了禁闭室。
靠着夹带的药,这才逃了出来,一路上倒也是坎坷异常。只是这里.....灰原哀看着这间客房。干净的被子似乎没有任何潮味,这有些不太合理。
这几天的天气一直很潮湿,若是一直放在柜子里也会有一些会有一些木质的味道,然而......貌似是早就知道自己会来?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灰原哀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无奈的闭上了眼睛。楼下,七墨懒懒的躺在沙发上,撑着头看着闭目养神的琴酒,说道。
“在想什么?”
琴酒睁开眼睛瞥了一眼七墨,说道。
“不要想叫我拿冰啤,不许喝。”
“切。”
七墨撇撇嘴,不满的说道。
“喝一下又不会死,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你才几岁?”
“我........心理年龄大啊!”
“多大?”
“和你差不多!”
“你现在就是一个小孩子,其他的就不要想了。”
琴酒站了起来,去厨房拿了一罐冰啤,当着七墨的面直接打开喝了一口说道。
“这酒的味道一般,也就那么一回事。”
“我cao..........”
七墨彻底傻眼,直接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大喊道。
“洛无双,你个混蛋!老娘和你拼了!”
说着,一个鹅毛枕头便是扔向了琴酒,琴酒不慌不忙直接接了下来。七墨简直气炸了,鞋都没穿,气呼呼的冲向厨房,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冰啤打开了。
接着便是慢慢摇摆着在琴酒的面前闷了一大口炫耀说道:“这酒味道也就一般,真的没有什么好喝的。”
说罢还砸吧砸吧嘴,朝着琴酒眨了眨眼睛。
听着楼下的动静,灰原哀越发的睡不着,在床上滚来滚去,整个人几乎要爆炸了。琴酒的确和从前不太一样了,以前的琴酒绝对不会说那样的话也不会那样做。
只是那份眼神的冷意一直都没有变,那种对于生命的漠视与不在意才是最让人害怕颤抖的东西。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灰原哀自己都不知道,想也想不通,原本以为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也被琴酒知道了,而且更为致命的是那个女孩似乎也不惊讶。
楼下,喝饱了的七墨气喘嘘嘘的躺在沙发上,玻璃茶几上放着一大堆冰啤。
“我说,通知了宫野明美没有?”
“嗯,差不多快到了。”
“什么?”
七墨惊坐起,睁着眼睛看着琴酒说道。
“现在?”
“对啊,差的不多要来了。”
“我还喝酒了,这样客人来了。”
“又没什么,就算你清醒着的宫野明美也不会在意你,她会自己招呼自己的,你管那么多干嘛?”
“啊,这,我.......”
七墨一时间说不上来,却在这时,门铃响了起来。
“喏,来了,去开下门。”
“哦,好好。”
七墨摇摇晃晃的去开门,刚刚打开门便是看到了明媚如光的宫野明美。宫野明美一脸的焦急,朝着七墨鞠了一个躬。
“我来看我妹妹的,听g先生说她在这里是吗?”
七墨晕乎乎的点了点头,险些有些站不稳,宫野明美眼疾手快,直接扶住了七墨关切的说道。
“没事吧?”
“没事!”
七墨大着舌头挥手说道:“你妹妹就在楼上...你进去吧,不用管我,我超勇的!”
说着原地转了一个圈,看得宫野明美一愣一愣的。
“超..........勇?什么意思?”
七墨的言语有些莫名其妙,宫野明美也没有犹豫,直接冲进了客厅,便是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琴酒。
顿时宫野明美便是有些拘谨的鞠了一躬,而后便是冒冒失失的踩着高跟上了二楼,边走边喊道。
“志保,志保,你在哪里?”
这一声哭腔一般的声音,直接引得二楼一间靠里面的房间直接打开了房门了。穿着合身的粉色小熊套装的灰原哀开了门,歪着头说道。
“姐姐?你怎么来了?”
宫野明美一边笑着一边抹着眼泪说道:“g先生帮助我脱离了组织,我住在米花大街那里,离这里也不算远,收到消息便是赶过来了。”
说着,宫野明美便是蹲下一把抱住了灰原哀。
“虽然g先生提前和我说过你的事情,但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