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市。
李俊达回家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多看一眼都觉得浑身哆嗦。
“舍得回来了?”
程小妹看着门口怔愣住的李俊达冷冷嗤笑一声。
“没..没有,大哥,二哥,三哥怎么都来了?”李俊达脸上强硬的挤出微笑。
“怎么,我哥没事就不能来?”程小妹挑眉,朝着李俊达翻了个白眼。
她真是不知道当初自已是怎么看上这玩意的,顶级恋爱脑了属实是。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李俊达立刻矢口否认。
程小妹的三个哥哥,都是在家务农的糙汉子,之前在村里面的时候,这三哥舅哥就看自已不顺眼,要不是自已有本事把程小妹哄得找不着北,程家也不会同意两人结婚。
李俊达是下乡知青,就正好在程小妹所在的程家村下乡。
程父是程家村的村长,顶上又有三个哥哥,哥哥能干顶用,因此程家的生活过的极为富足,早就在村里建了青砖大瓦房,可气派了。
对于程小妹这个唯一的妹妹,程家人可是小心捧着,程小妹虽然是农村人,但是基本上没干过农活,养的跟城里的姑娘差不多。
李俊达刚下乡的时候,还以为程小妹也是来下乡的知青,看着程小妹穿着打扮,以为是城里面有钱人家的闺女。
李俊达自命不凡,看不起农村人,觉得农村人脏、粗鄙、目不识丁。
而且程小妹和自已一样是城里来的,而且程小妹有钱,要是自已和她好上,自已回城也有指望了。
于是乎李俊达对程小妹展开攻势,今天作诗,明天写信的。
程小妹一个村里的姑娘,哪怕家里再娇养她,她也没见识过这么多风花雪月,很快就在李俊达的糖衣炮弹中败下阵来。
程家人一看就知道李俊达是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当然不同意,但是架不住程小妹闹啊。
一来二去,慢慢的,程家也就接受这门亲事了。
李俊达借着程小妹的东风,在村里生活的也很滋润,得了个在大队小学教书的工作。
后来回城的时候,有程家的操作,李俊达也顺理成章的带着程小妹回城了。
程家使了钱,在城里给程小妹在厂里找了个工作,程小妹有个铁饭碗在,李家也会高看程小妹一眼。
可以说,程家为了程小妹这个幺女能过好日子,可是操碎了心,没少使钱使力。
反倒是李俊达,回了城之后却没有作为,作为李家的小儿子,李俊达不受宠,自然讨不了好。
甚至连带着程小妹也被嫌弃。
程小妹不是个受气的,直接在外边自已租房子住,反正自已有份工作,怎么都不会饿死自已。
李俊达借着高考复习,没有继续找工作,程小妹也盼着李俊达能考个好成绩,让自已当一回大学生的老婆。
那曾想,李俊达等程小妹上班之后,在家里游手好闲的,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菲菲好上了,菲菲长得清纯妖艳,胆子大,玩的又开,加上又是个孕妇,李俊达没尝过这味道。
菲菲欲望强烈,怀孕了也不见的消停,本来找范秋实就是找个接盘的,看中他姐嫁的好。
哪曾想,是个抠搜鬼,都不舍得拿钱出来,而且还死了男人。
以后都没得国家粮吃了,菲菲自然也想找下家。
但是正经的城里人,谁会愿意接这个盘,又不是傻子。
最后菲菲媚眼都把眼睛抛酸了,也没能勾搭上谁,除了这个啥也不是的李俊达。
但是李俊达有脸子啊,生的模样倒是好,白白净净的,菲菲自认为清醒,不可能一头栽在李俊达身上。
最后不知怎么的,菲菲把主意打在范秋华身上。
范秋华虽然死了老公,但是以前那老公挣得可不少,范秋华绝对有私房钱。
两人一拍即合,朝着范秋华下手。
范秋华从得知林夜辰死讯之后,老实了一段时间,林家人对她态度也好了不少,手上也宽裕了,又开始接济范秋实。
范秋实自已找了个工作,平日菲菲在家养胎,范秋华也就经常过来陪她解闷。
这不正好给了菲菲下手的机会嘛。
菲菲做局,给李俊达立青年才子的人设,加之清白俊秀的样貌,范秋华一个寡妇,自然心里也有了想法,开始和李俊达有了私下交流。
后面更是不可自拔,被李俊达哄骗着拿了一大把钱脱离林家跟着自已在外面租房。
李俊达得了钱,也还知道拿回家给程小妹花,说是自已在外面打零工挣得,可把程小妹高兴坏了。
直到程小妹在街上无意中发现李俊达和一个女人走在一起,这才撞破两人的好事。
“小妹,你要离婚,这种烂白菜留着不值当。”
程二哥轻蔑的看了眼李俊达,这个弱鸡一样的男人,空有一张脸算的操蛋玩意儿。
“就是,必须离婚,李俊达还要赔钱!”程三哥也不放过李俊达。
至于程大哥则是看向自已的妹妹,等着程小妹做决定。
程小妹轻笑一声,“这件事我告诉家里,就说明我是想要离婚,我程小妹扪心自问,没有丁点儿对不起李俊达的地方,
反倒是李俊达一直给我罪受,我这心啊,是一百八十个后悔,后悔当初没听哥哥们的非要嫁给这样的负心汉。”
李俊达听了这话,脸都绿了,程小妹这是什么意思,要不是自已她还进不了城呢,也不扫泡尿看看自已就一个乡下的泥腿子,真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又当又立。
当然这话李俊达是不敢说出来的,毕竟程家的三个哥哥他是打不过的。
“小妹,我不想离婚,我不接受离婚,我又没犯什么错。”
李俊达怎么会离婚,离了谁来挣钱养家。
李俊达皱着眉头,哀怨的看向程小妹,试图唤回程小妹的心。
“呸,真是癞蛤蟆强吃天鹅肉,你没犯什么错,都跑出去跟别的女人租房子去了还敢说没犯什么错。”
程小妹呸了一声,嗤笑一声,看向李俊达的目光满布寒冰,恨不得把李俊达戳死。
程家三个哥哥,再次听到这个事还是很气愤,这李俊达,真该死啊!
李俊达感受到程家三个哥哥的目光只觉得头皮发麻,两股也战战,额头上浸出的冷汗悬而未滴,心里慌成一片,今晚还能不能竖着走出去都成问题了这回。
“我,我,我只是犯了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小妹,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就因为这点小事就散了,我不接受,我是爱你的,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天地可表。”
“呵呵,什么叫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这十里八乡,就是几年也没听见过这样的事,你就是个软饭男,一天不吃软饭就难受,不就是看着外面那个寡妇有钱,又长得还行,就提着吊,屁颠屁颠的就往上去了呗。”
程小妹的话直白犀利,直戳李俊达的脆弱的内心,他才不是那样的人,程小妹又在污蔑自已。
“什么叫我吃软饭,要是没我,你能这么上进,能有进城的办法,要不是我把你从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估计你现在应该嫁给一个泥腿子,过着脸朝黄土背朝天的苦日子!”
李俊达绝不接受别人污蔑自已,简直有辱斯文!
“你能耐什么?你有什么可直得骄傲的,你能回城,还不是我爹想尽办法帮你,我的工作也事家里人想办法帮我找的,
你可出了半点钱?半点力?
我跟你回城得到什么,给你回你家一起吃闭门羹?要不是我拿钱出来租房子,这会子估计你都要去住收容所了!
真不知道谁给你的逼脸在我面前这样叫嚣,要我是你,绝对夹起尾巴自已做人!”
程小妹说罢,狠狠的剜了眼李俊达。
“妹妹,别生气,咱们把他和外面那个姘头扭了送公安去,这样的人留在外面社会简直就是伤风败俗!”
“就是,要是放在以前,这样的人是要挨抓去劳改的,思想态度不端正!”
“妹妹别生气了,咱们有话好好说,有人好好打,打不过哥帮你,你别累着自已就成。”
程家三个哥哥你一言我一语,把李俊达说的脸黑的跟炭头一样。
“我没什么对不起你的,所谓捉奸在床,捉贼那双,你说我出轨,先拿出证据来!”
李俊达梗着脖子大声嚷嚷着,他就是要大声,好叫周围的邻居都听见,都来看看程小妹是怎么胡编乱造攀污自已的。
自已可是读书人,绝对不可能做出出轨这样有辱斯文的事情!
“呵呵,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放心,你进了警局,希望你还能这样嘴硬!”
程小妹把自已面前的凳子一扯,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后面立着的是自已的三个哥哥,有种女王带保镖的既视感。
“你个黑心肝的,居然想把我送去警局,在这紧要关头,我马上就要去念大学了,你这是断送我前途!”李俊达瞪着程小妹。
门外传来脚步声。
“俊达,你怎么在这里?”身后这道女声带着疑惑。
李俊达听见熟悉的声音,感觉像是一盆冰水从头浇到尾,浑身冰凉。
“俊达?”
范秋华皱着眉头,上前来扯李俊达的衣袖。
这时候的李俊达哪里敢搭理范秋华,躲她还来不及呢,是谁把这个瘟神请过来的!
“你怎么不说话呀,你在这里干什么,他们这些人是什么人?”范秋华看着对面五大三粗的三个大汉,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对面的女人看起来也是不好相处的样子,为什么要对着自已翻白眼。
“难道林家人没告诉你,我是李俊达的妻子吗?”
程小妹看着范秋华满脸疑惑的样子,讥讽道。
“怎么可能,俊达的老婆不是早就死了?”范秋华立刻摇头否认。
程三哥当场暴怒,抄起桌上的茶杯就朝着李俊达砸去,”我去你妈的,你他们咒谁呢,你才死了八辈子了!“
居然敢说自已的妹妹死了,程三哥没当场冲上去揍死李俊达这王八蛋就已经算是好的了。
“呵呵。”程小妹满脸嘲弄,自已真是瞎了眼啊,可惜没有后悔药。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自已一直没有怀孕,没有李俊达的孩子,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怀孕,程小妹去检查过,自已没问题。
那么问题,就只能出在李俊达身上,这人果然是遭报应了,没有生育能力!
“俊达,你说句话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初你不是说你死了老婆,跟我同病相怜的?”范秋华摇着李俊达的胳膊。
之前她知道李俊达有老婆,不过后来她也问过李俊达,李俊达说他老婆死了,结婚多年,没有替自已生下一个孩子。
范秋华同情啊,李俊达生的这般眉清目秀,早年挨下乡去磋磨,好不容易结了婚还要受妻子一家的压榨,那个母老虎好几年都不下个蛋,就是想要绝李家的后。
破碎的俊达,范秋华能不同情嘛,反正自已丈夫也死了,女儿也跟自已不亲,养着有什么用,最主要的是,自已还年轻,也有追求幸福生活的权力,她这么年轻,怎么可能去给林夜辰守寡。
林夜辰不是一直都记得那个陈知青嘛,下辈子再见吧!没福气的玩意!
因此这段时间两人在一起都没有做避孕措施,因为范秋华想要拯救破碎的李俊达!
“闭嘴!”李俊达恼羞成怒,本来就不知道要怎么处理程小妹,都还没搞清楚,范秋华这个脑残还要来添什么乱!
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简直有辱斯文!
“你凶我!”范秋华最近一直被李俊达捧着,有些飘飘然了。而且自已手里有一大笔钱,她感觉自已上了好几个档次。
“哟,内乱了?”程小妹戏谑的看着对面的两人。
“哥,扭了送公安去,渣男贱女刚好凑一对了,都省的警察叔叔去传召了!
程家的几个汉子得了妹妹的命令,一点也不拖泥带水,三两下就把反抗的两人绑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