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叱咤风云
第二天检查组就回去了,走的时候,仲菲依脸上一直的淡淡的表情,对华子建也是客客气气的,让华子建很难猜测出她的心意来。
华子建向冀书记和全市长汇报了这次接待的情况,老老实实地承认,自己并没能说通仲菲依。
冀书记皱着眉头问:“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呢?”
华子建摇下头,说:“我也不清楚。钟处长也不会告诉我。”
离开了冀良青和全市长,华子建想,现在自己也有点摸不透仲菲依的心事。撇开庄峰这边不说,如果,仲菲依对他真有什么心思,真提出来了,会怎么样呢?拒绝她吗?事情就更无法解决了!
庄峰一句无意的话,都让仲菲依刁难了怎么长的时间,自己真要拒绝了她,她还不老羞成怒?
不拒绝她,似乎又不可能,自己已经不可能再和他延续那么一层关系了,自己有妻子,自己和安子若的事情已经算是对江可蕊的不忠了,自己难道还想走的更远了,不能,绝对不能。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是,华子建自己也担心,他怀疑自己在仲菲依的面前会不会拒绝她。毕竟,她太光彩照人,太具诱惑力,为什么自己老是屡次三番的往这方面想,说白了就是她太光彩照人,太具诱惑力了,华子建得不的承认,自己在面对女人,特别是漂亮女人的时候,自制力会比较脆弱。
最后,华子建就决定,这个事情先放一放,不管怎么说,已经放了这么长时间了,在放放,或许会等到一个合适的机会。
而且,就算华子建不想放放也由不得他了,就在第二天,刚刚收购了鲁老板土地的那个张老板那面出事了。
当推土机“轰隆隆”平整那块地时,那个村的村民蜂涌而出,把推土机团团围住。
他们说:“不准动这块地,这块地是我们的。”
他们说:‘来吧,够胆就从我们身上压过来。”
场面有点失控,到处是一片群愤激昂。张老板的保安冲过去了,与村民发生了冲突,并扭打在一起。很快,城南区的干部也赶到了,但是,他们只阻止了保安和村民的扭打,却无法彻底制止村民们的冲动,在后来,警车也呼啸着开到了,气氛变得非常紧张。
华子建在办公室听到城南区的汇报后,首先想到自己有责任处理这件事,因为这块地是自己帮着收购的,自己不管似乎说不过去。
但他还是有点迟疑不决,南区人家有区长,书记,自己这样就过去了,从内心说自己是想负点责任,但别人会怎么想呢?人家会说自己手太长,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华子建正在犹豫中,全市长的电话追了过来:“子建啊,听说张老板那面出了点麻烦,我现在开会走不开,你过去看看吧。”
华子建就不再犹豫了,说:“行,我也刚听到,我现在就过去。”
“谢谢你啊,怎么处理你自己决定,不用考虑其他人的想法。”
“嗯,好的。”
华子建叫上了办公室副主任凤梦涵一起,坐上车往南区赶,一开始都很顺利,一路绿灯,过城区中心,就遇红灯了,遇第一个红灯时,他火急火燎,几乎让司机闯红灯了。
华子建想,闯红灯就闯红灯,交警能把自己的车怎么样?这么想着,就转绿灯了,遇第二个红灯的时候,他冷静了许多,华子建想,我这是怎么了?市长给我的任务只是帮张老板从鲁老板手里拿回那块地,张老板与鲁老板签了合同,自己任务就完成了,再发生什么事都应该与自己无关了。
刚想到这里,华子建的手机响起来。他听到张老板在手机里焦急地说:“华市长,我遇到麻烦事了。”
华子建说:“我知道了,南区政府也已经派人去处理了。”
张老板说:“可他们处理不了,我只相信你。你说过,只要我需要你帮忙,你一定会帮我,你不能失言。”
华子建笑笑,说:“我马上就到了。”
张老板一见到华子建的时候,感动得嘴唇好一阵哆嗦,却说不出话,一只手握着他的手,一只手就在他手背上不停地拍。
几个人就匆匆忙忙的往里面走,华子建和凤梦涵走得就很近,华子建无意中碰到她的肩,碰到她的胯,又有一缕幽香在鼻尖飘浮,他们进了张老板的办公室,撩开窗帘,观察
张老板是很紧张的,但华子建很自信,很胸有成竹地认为自己是可以处理着这场土地纠纷,这的场面华子建见过不是一次两次了。华子建处理每一件事都那么自信,那么胸有成竹,他要求警车马上开走,公安干警全部撤离。他要求立即处理好冲突受伤人员。他对南区的区长说:“你马上打电话叫救护车过来,所有受伤人员都送进医院进行医疗检查。”
华子建很不满意这位区长,连这点常识也没有,但又不便在这么多人面前责怪他。他要求所有的推土机都熄火停止工作。
然后,华子建站在一辆推土机上,环视已略略平息了的村民,他说:“大家都不要激动,有什么事可以好好商量,不要也不能再发生像刚才那样的流血冲突了,我是副市长,请大家相信,政府会妥善处理好这件事,我可以给大家一个保证,在这件事没商量好之前,没让大家得到一个满意的结果前,所有的施工都将停下来。”
华子建的话简洁明了,既让村民感到了诚意,又让他们听到了希望,村民们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益。”
华子建说:“政府一定会主持公道,政府就是为大家办事的,请大家放心。我答应了你们,这里的施工都停下来,直到大家商量出一个彼此都满意的结果,所以,我希望大家先回去,特别是老人妇女儿童。大家都聚在这里,不一定就能解决问题。”
的,所以在华子建的劝服下,慢慢的也就情绪安定了下来。
华子建就问区长:“村长呢?怎么没见村长?”
区长说:“我也一直没看见他。”
华子建眉头一皱,不满的撇了这个区长一眼说:“没看见就不能找吗?做村民的思想工作,怎么能少了他?村民的情况怎么样?各人心里的想法怎么样?他比我们更清楚。还有村委会的干部呢?村委会书记、主任怎么一个也没来?真正要做通村民的思想工作,还是要靠他们。”
区长连连点头,急着组织人去找村长,去通知村委会干部。
村长很快就找来了,其实,他一直躲在家里,不想理这事。
这此间,华子建已基本了解了事件的起因,他从村民们七嘴八舌,重重复复的阐述中梳理归纳出这么几点,首先,村民们很不满意政府的坐视不理,要求政府出面为他们主持公道;其次,政府既然收回鲁老板的土地使用权,那就应该把地还给他们,再由他们把土地使用权转让给张老板。再者,他们应该得到的利益为什么都让鲁老板独吞了?是不是有蛀虫,有**?
华子建问区长:“你们一直不知道村民的这种思想动态吗?”
区长说村长来反映过几次,他们忙其他的事,就疏忽了,本来也想,这个村与张老板的关系很好,不可能发生什么事,就没重视。
华子建对这个区长就更不认可了,他刚想斥责区长几句,就见村长走过来了,华子建撇下区长,忙上去和村长握手。
村长苦笑着说:“我能做什么呢?我做不了什么事的。”
华子建很同情他,说:“我知道,今天这事为难你了,要你夹在这中间,左右为难。”
村长说:“我难呀!难呀!”
华子建说:“现在,我不为难你,只希望你找几个公正的、在村里有一定威信的人代表村民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协商这事,其余的人就先劝他们回去。”
村委会的干部也到了,华子建就要他们协助村长做疏散村民的工作。其实,这村的村民还是很听话的,在村干部的劝说下,大家便陆陆续续散了。
于是,华子建和张老板商量,要他腾出一个会议室,让他们有个地方坐下来,和村民代表慢慢协商。
张老板说:“这容易,我办公室旁边的会议室空着,就到那吧。”
会议室摆着一张椭圆形会议桌,可以坐二、三十人,华子建叫村民代表们都坐桌前来,区干部和村干部坐边上的椅子。这时候,华子建看见,一个看上去岁数很大的老人也是村民代表,他忙过去请老人上来坐自己身边。
老人说:“不行,不行。你是市里的大官,我怎么能坐你旁边!”
华子建说:“这里你年纪最大,你最有资格坐上座。”
那老人便也不谦让,坐了下来了。华子建觉得,刚才那繁杂的场面已被简化,喧闹的人群已疏散,只剩下二、三十人的村民代表,且这些代表都具有一定的素质,都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只要向他们解释清楚,他们还是能接受的。即使,还可能会有一定的麻烦,也还会引起难以想像的骚乱,但是,这比应付几百个素质参差不齐,甚至连道理都不愿听的村民要容易得多。更何况,华子建身边还有这么多的区、村委会干部。
华子建喝了一口摆在他前面的矿泉水。
华子建环顾了一圈坐着的群众,说:”今天这事件,大家都太激动,但是,不管怎么说,企业的保安也不能先动人,这是张老板的错,平时,对保安的教育管理还不够。张老板要付主要责任,张老板也在这,现在,我谈谈对这事的处理办法,如果大家觉得对,就照办,如果觉得不对,大家再协商,所有受伤村民的医疗费、营养费、误工补助都由张老板支付。怎么样?”
所有人都不说话,一个个看着他,华子建等了两、三分钟,问:“不说话,就当大家同意了?”
张老板想了想,赶忙接上说:“那营养费、误工费,应该有个具体数吧?”
华子建平静的对张老板说:“你放心,区政府有具体标准,不会漫天要价的,没有意见的话,这事就这么定了。由南区政府协助督促张老板做好这件事。”
这个时候,那个一直被华子建很尊重的老人也说话了:“其实,我们的人也有不对的地方。”
华子建笑着对老人说:“既然,张老板都不计较了,我们就这么定了,好不好?”
老人翘着胡子点点头。
华子建又说:“整个事件的起因是什么?”他看了看大家,然后,自问自答:“是区政府没有及时掌握村民的意向,村民只好采用这种方法逼迫区政府重视,当然,在这里,我并不同意村民用这种办法来解决问题。但是,事情发生了,区政府首先要检查自己工作中的不足,要敢于承认自己的错误,我的意见是,区委书记、区长必须马上向村民作深刻检讨,至于采用什么样的形式,南区提出一个方案。这事没得商量,以我说了为准。’
如果说,华子建对伤人事件的处理还给张老板留一点商量的余地,那么,对南区政府的处理却是一点情面也不给了。
他想,自己人怎么严厉都好,可以关上门慢慢解释清楚。现在,他要给村民一个办事廉明,公正不阿的好印象。
区长并不大惧怕华子建的,但今天的事情特殊,不用说,此事已经传到了市政府和市委了,华子建又是受区长的委托来处理此事,所以区长也低调了许多,忙说:“我马上办这事,马上办这事。”
华子建环视一眼会议室,脸上有了笑容:“村民提出的要求,我归纳了一下,主要有这么几点,一,土地本来是村民的,在这次使用权的转让中,要得到应该得到的利益;二,在整个土地使用权的转让中,可能存在**现象;三,政府没出面处理这件事。不知道我有没有听漏了?大家有没有其他补充?”
民还有什么要求?”
老人说:“就是这些了。你归纳得很全面。”
华子建对大家说:“第三点,我就不多说了,大家刚才都看见了,政府肯定会出面处理这事,区政府不出面,市政府一定出面。政府不为大家做事,还是政府吗?我主要讲讲前面两点。村民应得的利益,有没有**现象?”
华子建停住了话头,站了起来,在前面走动了几步之后说:“我来给大家说说这土地的性质吧,土地不是任何人任何团体的,土地是国家的。这两年,国家虽然出台了惠农政策,免除了农业税,但是,并不表示,这土地就不是国家的,国家的土地使用权的转让要经县(市)一级政府同意,否则,将视为非法行为。张老板这块地的使用权,六年前,政府已经同意转让给了;鲁老板,政府也按当时的补偿价补偿给了大家,我想,这个大家比我还清楚。”
华子建觉得应该让村民搞清楚这个土地的隶属关系问题。
“我在听取大家意见时,发现大家有这样一个误会,以为政府从鲁老板那收回了这块地的使用权,然后,又把它转让给张老板。事实并不是这样。这块地的使用权的转让,只是张老板和鲁老板之间的交易。张老板需要这块地,鲁老板出的价钱张老板又能接受,这土地的使用权就易主了,这完全是一种商业行为。”
一直都沉默的村民代表开始有人说话了。或许,他们觉得刚才说的那么,都与自己没多大关系,现在谈的才是自己关心的问题。
有人说:“听他这么说我们变得无理了。”
有人说:“官字两个口,我们怎么说得过他?”
有一个小青年跳了起来,说:“我们不要听他的。什么道理呀,政策呀,我们都不要知道,我们只要拿回我们的利益。鲁老板征用我们那地的时候,才给我们多少补偿,他现在转让给张老板又是多少?他不能拿了我们的地,赚去那么多钱,我们却一点利益也没有。”
华子建微笑着说:“你这种心情,我完全理解。可市场经济就是市场经济,它有它的规律,鲁老板征用那块地时,价钱是不高,但经过这些年,升值了,涨价了,而张老板又愿意以更高的价钱得到那块地的使用权,在这种交易中,又按政策纳了税,鲁老板的收益便是合法的。”
那小青年说:“我不管它什么狗屁规律。我们就要钱。”
一直坐在华子建身边的那个老人就听不下去了,对年轻人说:“银行里大把钱,你不如去抢银行!”
那小青年说:“我是为自己吗?”他转了一圈,看了一眼所有的村民代表,说:“你们怎么不说话了?”
村民代表们一阵骚动,但也没有谁站出来说话,因为华子建给他们讲的很浅显,很好理解,他们多少听进去了一些。
但这小青年听不进去,他跳起来说:“你们不想要那钱,你们都回去,我是铁定要要那钱的,不给钱,就不行。”
村委会支部书记从后排站起来说:“你在这耍什么野?是不是想判刑想蹲监?你那次偷东西被公安抓了,不判你刑,宽大你,你不感谢政府,现在还跑来跟政府作对?”
那小青年埂着脖子说:“我这不是跟政府作对,我这是争取得到自己的利益。”
老人一拍桌子说:“你住嘴,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这一吼,那小青年还不服气,却是没再说什么了,坐那儿喘粗气。华子建也是从农村出来的,他知道农村有农村的一些讲究,自己没必要说话了,虽然,在这里,他的官儿最大,但是,村民不会给把他这陌生人放眼里,他们更信服村干部,更信服村里的长辈老叔父。
村长一看局面有点扭转了,也大着胆子说:“大家何必这样呢?有什么事可以坐下来慢慢商量,总是能找到解决的办法的。”
村委会支部书记也要表现一下,他对村民代表说:“这么多钱,在眼前过,谁不想拿一份?我也想!但是,这钱能拿吗?能把手放里别人的口袋里吗?”
那小青年泄气了,垂着头不说话。
老人见大家都不说话了,才问华子建:“你这领导说的话我们还能听懂,但你说这块地只是商业行为,你能拿出证据吗?”
华子建起初还在高兴,听着人家夸奖自己,没想到这老头后面一句话说的那才叫厉害,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啊。好在华子建也没有说假话,他说:“张老板就在这。他和鲁老板是签有合同的,而且,付款的时候,也应该有发票的,你要信不过,可以让他拿来看看。”
老人见华子建说的如此笃定,摇摇头说:“那真是我们误会了?”
华子建见时机已成熟了,便转了话题,说:“这事虽然搞清楚了,不过,我有一个建议,我们不能放过张老板。”
大家一时没听明白华子建的话,都看着他,连张老板都有点紧张起来。华子建要的就是这效果,他要引开大家的注意力,要想彻底解决村民问题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也不是协商一、两次的事情,还需要一个长的时间,不断协商,慢慢化解,今天,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已经不错了,应该见好说收。
此时,他没马上说话。他必须留下一段静场,让大家有一个猜想的时间段。当然,这个时间段不能太长。
他看了一眼张老板,说:“张老板在你们这办厂办了这么多年,已经算是你们村的人了,以前,他也为你们做了许多好事,但是,我觉得还不够。张老板不是有一些零配件需要外厂加工吗?我想,张老板应该把部分零配件让给村里加工,扶持村上办一个这样的加工厂。那时候,村上的经济上去了,大家就可以长期得益。”
上次走访村,华子建就曾有过这想法,现在,他把它拿出来当杀手锏了。他想,即然张老板总说欠了他一个人情,现在就让他把这人情还给村民。
华子建转头对张老板说:“事先也没跟你商量,不会为难你吧?”
张老板忙说:“没有,没有,说老实话,我在这办了这么多年企业,村里对我一直很好,我也想多为大家做点好事,可怎么也没想到为村上办加工厂。这主意不错,我同意。”
这话一说,不仅村民代表,村委会干部,就是南区的干部也议论纷纷。大家说,这主意好。
几个村民代表就对华子建说:“华市长,,你得跟踪关注这件事啊”。
“是啊是啊,不要你走了,这事情又黄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于是,会场的气氛活跃起来。也不知道是谁带头鼓起了掌,一场纠纷便在这数次鼓掌中暂时平息了。华子建又说:“整个事件的起因是什么?”他看了看大家,然后,自问自答:“是区政府没有及时掌握村民的意向,村民只好采用这种方法逼迫区政府重视,当然,在这里,我并不同意村民用这种办法来解决问题。但是,事情发生了,区政府首先要检查自己工作中的不足,要敢于承认自己的错误,我的意见是,区委书记、区长必须马上向村民作深刻检讨,至于采用什么样的形式,南区提出一个方案。这事没得商量,以我说了为准。’
如果说,华子建对伤人事件的处理还给张老板留一点商量的余地,那么,对南区政府的处理却是一点情面也不给了。
他想,自己人怎么严厉都好,可以关上门慢慢解释清楚。现在,他要给村民一个办事廉明,公正不阿的好印象。
区长并不大惧怕华子建的,但今天的事情特殊,不用说,此事已经传到了市政府和市委了,华子建又是受区长的委托来处理此事,所以区长也低调了许多,忙说:“我马上办这事,马上办这事。”
华子建环视一眼会议室,脸上有了笑容:“村民提出的要求,我归纳了一下,主要有这么几点,一,土地本来是村民的,在这次使用权的转让中,要得到应该得到的利益;二,在整个土地使用权的转让中,可能存在**现象;三,政府没出面处理这件事。不知道我有没有听漏了?大家有没有其他补充?”
民还有什么要求?”
老人说:“就是这些了。你归纳得很全面。”
华子建对大家说:“第三点,我就不多说了,大家刚才都看见了,政府肯定会出面处理这事,区政府不出面,市政府一定出面。政府不为大家做事,还是政府吗?我主要讲讲前面两点。村民应得的利益,有没有**现象?”
华子建停住了话头,站了起来,在前面走动了几步之后说:“我来给大家说说这土地的性质吧,土地不是任何人任何团体的,土地是国家的。这两年,国家虽然出台了惠农政策,免除了农业税,但是,并不表示,这土地就不是国家的,国家的土地使用权的转让要经县(市)一级政府同意,否则,将视为非法行为。张老板这块地的使用权,六年前,政府已经同意转让给了;鲁老板,政府也按当时的补偿价补偿给了大家,我想,这个大家比我还清楚。”
华子建觉得应该让村民搞清楚这个土地的隶属关系问题。
“我在听取大家意见时,发现大家有这样一个误会,以为政府从鲁老板那收回了这块地的使用权,然后,又把它转让给张老板。事实并不是这样。这块地的使用权的转让,只是张老板和鲁老板之间的交易。张老板需要这块地,鲁老板出的价钱张老板又能接受,这土地的使用权就易主了,这完全是一种商业行为。”
一直都沉默的村民代表开始有人说话了。或许,他们觉得刚才说的那么,都与自己没多大关系,现在谈的才是自己关心的问题。
有人说:“听他这么说我们变得无理了。”
有人说:“官字两个口,我们怎么说得过他?”
有一个小青年跳了起来,说:“我们不要听他的。什么道理呀,政策呀,我们都不要知道,我们只要拿回我们的利益。鲁老板征用我们那地的时候,才给我们多少补偿,他现在转让给张老板又是多少?他不能拿了我们的地,赚去那么多钱,我们却一点利益也没有。”
华子建微笑着说:“你这种心情,我完全理解。可市场经济就是市场经济,它有它的规律,鲁老板征用那块地时,价钱是不高,但经过这些年,升值了,涨价了,而张老板又愿意以更高的价钱得到那块地的使用权,在这种交易中,又按政策纳了税,鲁老板的收益便是合法的。”
那小青年说:“我不管它什么狗屁规律。我们就要钱。”
一直坐在华子建身边的那个老人就听不下去了,对年轻人说:“银行里大把钱,你不如去抢银行!”
那小青年说:“我是为自己吗?”他转了一圈,看了一眼所有的村民代表,说:“你们怎么不说话了?”
村民代表们一阵骚动,但也没有谁站出来说话,因为华子建给他们讲的很浅显,很好理解,他们多少听进去了一些。
但这小青年听不进去,他跳起来说:“你们不想要那钱,你们都回去,我是铁定要要那钱的,不给钱,就不行。”
村委会支部书记从后排站起来说:“你在这耍什么野?是不是想判刑想蹲监?你那次偷东西被公安抓了,不判你刑,宽大你,你不感谢政府,现在还跑来跟政府作对?”
那小青年埂着脖子说:“我这不是跟政府作对,我这是争取得到自己的利益。”
老人一拍桌子说:“你住嘴,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这一吼,那小青年还不服气,却是没再说什么了,坐那儿喘粗气。华子建也是从农村出来的,他知道农村有农村的一些讲究,自己没必要说话了,虽然,在这里,他的官儿最大,但是,村民不会给把他这陌生人放眼里,他们更信服村干部,更信服村里的长辈老叔父。
村长一看局面有点扭转了,也大着胆子说:“大家何必这样呢?有什么事可以坐下来慢慢商量,总是能找到解决的办法的。”
村委会支部书记也要表现一下,他对村民代表说:“这么多钱,在眼前过,谁不想拿一份?我也想!但是,这钱能拿吗?能把手放里别人的口袋里吗?”
那小青年泄气了,垂着头不说话。
老人见大家都不说话了,才问华子建:“你这领导说的话我们还能听懂,但你说这块地只是商业行为,你能拿出证据吗?”
华子建起初还在高兴,听着人家夸奖自己,没想到这老头后面一句话说的那才叫厉害,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啊。好在华子建也没有说假话,他说:“张老板就在这。他和鲁老板是签有合同的,而且,付款的时候,也应该有发票的,你要信不过,可以让他拿来看看。”
老人见华子建说的如此笃定,摇摇头说:“那真是我们误会了?”
华子建见时机已成熟了,便转了话题,说:“这事虽然搞清楚了,不过,我有一个建议,我们不能放过张老板。”
大家一时没听明白华子建的话,都看着他,连张老板都有点紧张起来。华子建要的就是这效果,他要引开大家的注意力,要想彻底解决村民问题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也不是协商一、两次的事情,还需要一个长的时间,不断协商,慢慢化解,今天,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已经不错了,应该见好说收。
此时,他没马上说话。他必须留下一段静场,让大家有一个猜想的时间段。当然,这个时间段不能太长。
他看了一眼张老板,说:“张老板在你们这办厂办了这么多年,已经算是你们村的人了,以前,他也为你们做了许多好事,但是,我觉得还不够。张老板不是有一些零配件需要外厂加工吗?我想,张老板应该把部分零配件让给村里加工,扶持村上办一个这样的加工厂。那时候,村上的经济上去了,大家就可以长期得益。”
上次走访村,华子建就曾有过这想法,现在,他把它拿出来当杀手锏了。他想,即然张老板总说欠了他一个人情,现在就让他把这人情还给村民。
华子建转头对张老板说:“事先也没跟你商量,不会为难你吧?”
张老板忙说:“没有,没有,说老实话,我在这办了这么多年企业,村里对我一直很好,我也想多为大家做点好事,可怎么也没想到为村上办加工厂。这主意不错,我同意。”
这话一说,不仅村民代表,村委会干部,就是南区的干部也议论纷纷。大家说,这主意好。
几个村民代表就对华子建说:“华市长,,你得跟踪关注这件事啊”。
“是啊是啊,不要你走了,这事情又黄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于是,会场的气氛活跃起来。也不知道是谁带头鼓起了掌,一场纠纷便在这数次鼓掌中暂时平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