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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06章 关心则乱
    沈玉堂眼光躲闪,声音在喉咙里干笑了几声。

    “我,不知道啊。”

    “父亲!”沈江蓠有些生气,原来这一切就她不知情。

    “我只是提供了一些线索,别的真不知道。”

    沈玉堂最怕她变脸。

    “他伤得很重,桑榆也九死一生,隆北也受了伤,你可知道这背后的人是谁?”

    沈玉堂本来还轻松自如的面色,一下凝重了起来。

    这帮腐朽当真是杀红了眼。

    他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衫,嘴唇有些发抖。

    看来,他不出马,这皇帝还是差点火候。

    “丫头别急,爹爹这就进宫去。”

    沈玉堂说完起身,就要找出来自己的官服。

    沈江蓠见他行动如此利索,隆北的话在耳边响起。

    “不要出去。”

    慕云扬也吩咐她不要让任何人出去,可是她关心则乱,竟然让桑榆去送药,却换了一身血淋淋回来。

    “外面!不知道有谁的人在看着咱们,只要出去就会有危险。”

    沈玉堂一听,便觉得事情蹊跷。

    就算是那些当朝的官员,谁也不敢当街动手。

    他一拍大腿。

    反应了过来。

    “坏了!”

    沈江蓠本来就心里慌得厉害,他还添油加醋,增加紧张气氛。

    “恐怕,是皇上在搞鬼。”

    沈江蓠倒吸一口凉气,慕云挚看上去可不是

    这样有心计的人。

    见过他一两次,都很随和。

    “怎么可能,他们兄弟二人私交甚好,皇上他怎么能这样对王爷呢。”

    沈江蓠越说越小声。

    她突然慌了,要是当朝圣上想要他们的命,恐怕这事躲也躲不掉。

    “父亲,你说得没有可能……”

    “不要妄论。”沈玉堂打断了她的话。

    有些事还是不要她知道得好。

    沈江蓠识时务地闭了嘴。

    “知道了。”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慕云挚要是没有两下子恐怕也当不上皇帝。

    “父亲,还是别插手了,现在宫里是什么局势,咱们都不清楚,还是别轻举妄动,别给慕云扬帮了倒忙。”

    沈江蓠说完以后,神色蔫蔫地就出了沈玉堂的屋子。

    也不管沈玉堂在她身后说了什么。

    她心里乱极了。

    要是皇上想让你死,你还能有什么活路?

    这件事她如何都想不通,明明他们二人关系看上去很好。

    她想起当初自己一门心思地想和慕云挚做生意,和他要了沈记的黄马甲。

    现在却觉得后脊发凉。

    她当初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可能那个时候,孤身一人,是死是活,从未想过后路。

    现在不行了,有太多的人,需要她来平衡。

    她想好了,要是这件事结束了以后,她第一件事

    ,就是进宫桃花山上的资源全都给了朝廷,她可不能与这样的人共事。

    容易掉脑袋。

    桑榆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失血过多,有些气虚。

    好好调养,很快就能恢复。

    沈江蓠不免但是担心慕云扬。

    他从小就没有得到过什么关爱,唯一能得到温暖的人,就是他的这位皇兄。

    现在知道了幕后的人,要是皇上的话。

    不知道他心里受不受得了。

    一时间,沈江蓠觉得有些窒息。

    这事要是发生在她的身上,恐怕没有什么,比知道自己被最亲近的人利用了,更寒心。

    她迫切地想要见到他。

    想为他做些什么。

    可是现在却什么都做不了。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起身提笔,现在只能用手下的笔,来排解此时的思念。

    她将以后的规划全都写在了纸上。

    然后想到沈记的招牌,如果真的是皇上在幕后的话,沈记的招牌她也不打算要了。

    她十分庆幸,自己并没有将所有的东西都展露出来。

    东山再起,并不难。

    她彻夜未眠,在书案前,奋笔疾书了一夜。

    然后将写好的东西,全都锁在了一个小箱子里。

    她又去看了桑榆的伤势。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可是桑榆却没有醒来。

    沈江蓠倒是也不急,或许只是太累了

    ,趁机休息休息。

    茯苓守着她,却觉得心中没底。

    沈江蓠走后,茯苓便将柠月抱了过来。

    吩咐李珍道:“孩子哭了也别将她抱走,桑榆最紧张柠月,听到她的声音,肯定会很快醒来。”

    李珍来了王府接触最久的人便是桑榆。

    见到她现在这个样子,也是心疼得不行。

    没想到大户人家也并不世事安稳。

    血雨腥风来的时候,还不如当小老百姓,过得舒坦。

    就这样,时间一晃又过去了几日。

    沈江蓠给了沈君玄消息,叫他将沈家所有的铺子都关闭。

    涉及他们的人员,全都原地待命,不要随意走动,与人交流。

    沈君玄觉得沈江蓠的反应有些过度,这么多的铺子,这么多的人要养着。

    这可都是银子,一天不营业,不光一分不赚,还赔出去不少。

    他有些不高兴。

    “你不能只看眼下,现在是咱们家的非常时刻。钱财乃身外之物,你得明白。”

    沈江蓠知道自从大哥出事以后,沈君玄想着靠自己挑起这个家来,可如今沈记的铺面全都关闭,他心里肯定是没底。

    “我记得我以前告诉过你,鸡蛋不要都放在一个篮子里,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进去。”

    沈江蓠名下不光有沈记的产业,她名下的田产,房产,有很多都租了出去,

    每年就是收租子也能维持家里的运转。

    更何况还有锦州的铺面,还有与容泽合作的商铺。

    这些都不受影响。

    可是沈君玄不同,他手下只有沈记,当时沈江蓠将这些交给他的时候,也告诫过他,不要死心眼,做生意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但是他当时并没有照顾家的压力,有了钱,哪里还有拓展业务的心思。

    全都和狐朋狗友们吃吃喝喝了。

    “蓠儿,我是不是不是做生意的料,如果不是你,可能都没有现在的我。”

    沈君玄第一次觉得自己活着这么失败。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沈江蓠知道他的性格,并不是做生意的完美性子。

    没有花花肠子,直来直去,做生意的人,有几个不会拐歪儿的。

    的确,他不是做生意的料,但是做生意又恰恰最重要的就是诚信。

    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走得长远。

    总是靠偷奸取巧,是长久不了的。

    所以,沈君玄的缺点,恰恰又是做生意里面,最难能可贵的哪一种人。

    这种人一旦成功了,就会永垂不朽。

    “你不要担心,我二嫂名下也有不少产业,不会让家里揭不开锅的。”沈江蓠自然知道他的担心。

    “我是不是特别没用?”他懊恼地依偎在夏木槿的身旁。

    沈江蓠朝着天翻了一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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