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你肯定是找错位置了,不然你放我出去,我带你去找。”
“你当我傻?”那跛子的鲜血滋滋地冒着,已经浸湿了他的左肩。
可是他好像不知道疼似的,一步一步地朝地离她越来越近。
沈江蓠退到了角落里,那里有她藏着的另一个武器,她顺势挥舞着手里的铁棍。
“我说了你别过来!”
那跛子丝毫没有畏惧,伸手就拽住了那铁棍的一端。
沈江蓠假意挣扎,一只手松开的同时,顺势将地上的长链快速的拎了起来。
不管能打到哪里,她胡乱地挥舞着。
一铁链打在那人的胳膊上。
显然沈江蓠的举动将人激怒了。
沈江蓠趁着他吃痛的功夫,快速地朝着门口跑去。
出去才发现是一条密道,黑洞洞的,她顾不上许多,只想着找到出口。
应该就能得救。
身后跛脚的声音越来越近,她只跑了一段路,就发现走到了路的尽头。
沈江蓠的心里充满了绝望,怎么会,这里分明就只有这一条路,为什么尽头不是门,而是石壁。
她在想是不是自己跑的时候忽略了身旁的岔路。
正要回去,铁棍划破石壁的声音,刺耳地传来。
沈江蓠浑身都颤抖起来,想着那间屋子,心里就升腾
出无限的恐惧。
“回来。”嘶哑的声音在地道里回荡,沈江蓠的心都跟着颤了颤。
她死死地靠在石壁上,企图隐藏自己的声息。
她觉得自己肯定是要死了,这地方简直就是地狱。
突然一双手攥住了她的脚腕,她惊叫出声。
“啊!”
沈江蓠闭上眼睛,用出了自己最大了力气,似乎只有大声的叫出来才能驱赶自身的恐惧。
鬼啊!
她分明没有看到有人在眼前,可是一双大手,正紧紧攥着她的脚腕。
她用力地踢腾脚腕,引的跛子声音越走越近。
“别喊了,是我。”
慕云扬从旁边的一个小洞口先伸进来了一直手。
这地方在她脚边的侧面。
若没有光线,根本就不易发现。
沈江蓠的神经早就紧绷到了极致,死鬼来了,活阎王也近在咫尺。
她今天是活不成了。
她丝毫没有听到慕云扬那句话。
只是捂着耳朵用尽了自己的力气在闭着眼睛尖叫。
慕云扬费力地往里钻,只是他身形魁梧,这洞口实在是狭小。
跛子已经顺着沈江蓠的声音寻了过来。
他狰狞地走到沈江蓠的面前,哑然道:“你跑啊?我给你机会了,你非要去死,我怎能不成全你。”
沈江蓠闭着眼,一直在叫。
叫到自己都忍不住恶心了起来,开始忍不住地咳嗽。
跛子用力地拽住了她的头发,往回拽。
沈江蓠认命似的,说道:“你到底是人是鬼?为什么手比你腿走得快。”
跛子只当她在嘲笑他是个瘸子。
嫌弃他走得慢。
没有将她的话放在眼里。
此刻他只觉得这女人已经被他吓疯了。
沈江蓠的手也没有闲着,用力地撕扯在他的身上。
估计也被她抓出来许多血印子。
待到了屋里,他用力地一甩,沈江蓠整个人都飞奔到了床上。
一股霉味儿充斥着沈江蓠的感官神经。
本就由于精神紧张想要呕吐的人,实在是忍不住,开始干呕起来。
身后响起铁链声音。
沈江蓠认命地闭了闭眼。
她的后背怕是躲不过一顿毒打了。
然而她干呕完,预想的疼痛并没有出现。
她抬头一看,身后的跛子已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随即一双大手将她捞了起来。
妈呀,不会是真有鬼吧!
她吓得闭上了眼睛,忙朝着身后叫嚷道:“甭管你是人是鬼,我都没有做坏事,感谢你帮我杀了那人,只求你留我一条活路。”
慕云扬将她抱了起来,沈江蓠的脚丫离了地,“求你了,求你了,别带我升天呢,我
还不想死呢。我还有许多的事情没完成呢……”
“蓠儿!”
慕云扬心疼地叫她。
“对,我是叫蓠儿。”
不是吧,不会是黑白无常来勾我的魂魄了吧,只要一叫我,我一答应,魂就被勾走了?
不行,坚决不能应声。
“不对,你找错人了,我不是蓠儿。”
沈江蓠双手捂着脸,生怕见到了什么不该见的,直接被收走了。
“是我啊,蓠儿!”
慕云扬觉得她被吓坏了,整个人在他怀里都已经抖成了筛子。
沈江蓠觉得声音如此熟悉,难道这是黑白无常的幻术?变换自己熟知的人的声音,来骗取她的应声。
“我说了,我不叫蓠儿!”
沈江蓠开始奋力反抗,她已经离开地面太久了,现在不会已经飘到了天上吧。
呜呜呜,不要,她还不想死。
慕云扬无奈地将她的手掰开,将人放在了地上,“你看看我啊,我是你的夫君啊!”
慕云扬的大手温热而有力量,沈江蓠察觉到了不对。
猛地睁开了眼,看着面前熟悉的人。
“你怎么才来啊。我还以为是黑白无常要收我走了!”
慕云扬被她的话说得云里雾里的,难道还有别人来救她?
“吓坏了吧,你受苦了。”
慕云扬将她搂入怀里
,只想给她一些安慰。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如果不是那个跛子真的去挖了那棵树,慕云扬还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而且他更不知道,在王府里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
他环视了一下这里的环境,不免吸了一口气,这里到底是谁建造的,这人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
他需要查的东西太多了。
隆北和隆南也找了过来。
看到这里的情况,也都吓得不轻。
慕云扬将沈江蓠抱了出去。
留下隆北隆南调查死者的身份和这密室的来历。
沈江蓠回了梧桐院,提着的心还一直怦怦乱跳,她总觉得不安稳。
一切就像一场梦一样,她好像去地狱里走了一遭。
她像一只受伤的小鹿,蜷缩在慕云扬的怀里。
看着她满身的灰尘还有手腕脚腕的脓包。
慕云扬想要将那贼人大卸八块。
在密室将他一刀致命,简直太便宜他了。
将沈江蓠抱到了沐室里,将她整个人都泡在温热的水里,她才停止了颤抖。
沈江蓠才觉得身体有了一些暖意。
他仔细地帮她擦洗,轻轻哄着她道:“不要怕,已经回家了。”
沈江蓠的眼神空洞,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恐惧当中。
她沉默着一言不发。
看得慕云扬一阵揪心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