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妇装?这是什么奇怪的名字?”慕云扬只觉得这两套衣服显得他们越发的般配。
“大概你就理解为夫妻一起穿的衣服吧。这样出去给人一看就是知道,啊,这俩人是夫妻!就是要的这效果。”
沈江蓠努力地把这意思表达清楚,脸上的表情从恍然大悟到你能听懂的吧,很自然的转换。
慕云扬眉头抽了抽,这女人的想法,真太,匪夷所思了。
不过,她高兴就好。
“走吧,去素院。”慕云扬觉得两人都已经穿戴整齐,正好就过去吧。
沈江蓠心里还是有些别扭,见到李柔就心里发堵。
看了看他,便伸出手来,递到他的面前,“拉着。”
慕云扬将她的小手握在手心里,凉凉的,软软的。
两人穿着夫妇装还手拉手地出现在李柔的面前。
李柔正在摆碗筷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真刺眼啊!
一瞬的停顿,李柔脸上就又挂满了笑脸:“嫂嫂也来啦?”
沈江蓠轻微地点了点头,在慕云扬的手心挠了挠,引得他突然轻笑出声。
这笑,不光震惊了李柔,就连一旁的下人们都诧异万分。
这么多年来,真的第一次见自家王爷,还有
笑脸的一面。
气氛一下缓和,两人先后落了座,李柔忍不住地瞟向两人紧紧拉着的手。
端起茶水递给慕云扬,柔声道:“云哥哥,快喝点你最爱的龙井。”
慕云扬去接,李柔故意将茶碗没端稳,撒在了桌上,两人紧紧拉着得手被分开。
“烫到没有?”慕云扬站起来,急忙将李柔的手推开,茶水差一点就顺着桌沿流到慕云扬的新衣上。
下人们忙上来收拾,李柔眼里噙了泪花,委屈地说:“都怪我笨手笨脚的。”
“你没事就好。”
沈江蓠笑而不语地看着李柔的小动作,嘴角弯起一抹淡笑。
她不与李柔正面交锋,是因为还没有十足的把握,让慕云扬彻底对李柔失望。
她体内的蛊虫,蹊跷,总要找出来缘由才行。
不然这件事就像她与慕云扬中间的一根刺,时间久了总归会是隐患。
下人们收拾干净,紧接着就开始上菜。
李柔就拿沈江蓠如透明人一样,每上一道菜,她都能说出来,其中与慕云扬小时候的过往。
这无疑,让沈江蓠没了胃口,一筷子也下不去手。
“柔儿妹妹这么盛情款待,不如喝些酒助助兴。”沈江蓠
将筷子放下,示意桑榆去取酒来。
“这桃花源的酒,养颜美容,味甘回味,最适合女士饮用。”她知道这酒的唬人程度,刚喝下,嘴里留着淡淡清香,犹如尚佳的饮品,其实它最容易让人喝多。
醉酒程度,一点也不比,寻常的米酒差。
“你不是身体不适,饮酒不妥。”慕云扬看了她一眼,剑眉微皱,他已经被沈江蓠酒后失忆弄出了阴影。
“你与柔儿妹妹喝,你们之间那么多温馨的回忆,哪一件,拿出来,都得纪念一番。”沈江蓠说得情真意切,接过来桑榆手里的酒,就先给李柔倒了一杯。
她的手搭在慕云扬的肩膀上,在他耳边轻语,“今日可以多饮些。”
她暧昧的话语,故意让李柔听见,李柔攥着杯沿的手都泛了白。
慕云扬侧头看她倒酒,眼里溢满了宠溺。
李柔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煞白。
“云哥哥,这杯敬你。”李柔端起杯来,一饮而尽,入口并没有辛辣呛嗓子的烧灼感,她很意外。
沈江蓠见他们饮完,立刻就帮他们斟满酒,她乖巧的举动,让李柔放松了警惕,不知不觉地,两人话就多了起来。
沈江蓠看了一
眼窗外,见飘起了漫天的雪花。
她说:“你们慢慢聊,我去看雪。”
“下雪了?”大家都齐刷刷地朝外面看去,全被这鹅毛般的大雪,吸引了目光。
沈江蓠走到连廊外面,桑榆忙将大氅拿了给她披上,“别着凉了。”
“桑榆,我记得我嫁给王爷那日,也下了这么大的雪。”
她伸出手去,接着飘下来的羽毛。
回想这将近一年来,那日的情景就像在昨日,那血淋淋的耳房和蜷缩在一角的茯苓。
全都因为她的出现,改变了结局。
她回头看了一眼,里屋还在喝酒的两人,对桑榆道;“扶我回梧桐院吧。”
“今夜探一探她体内的蛊虫。”
地上已经铺了一层薄薄的积雪,越来越有年味儿了啊。
到了梧桐院,她还想继续看雪,被桑榆劝说着进了屋,只允许她在窗前看。
慕云扬喝至深夜才回来,那酒的后劲大,纵使他酒量可以,也已经站不稳了身形。
桑榆帮着沈江蓠一起将他伺候入睡之后,桑榆就去了素院。
隆北正在门外守着,见她还要出去,忙拽住了她的手臂道:“大半夜的去干啥?”
“小姐有东西落在了素院,我
去取回来。”桑榆面不改色,直接甩开了他的手。
“我和你一起去。”隆北紧跟在她的身后。
“哪里都有你。”桑榆不予理会,她只需要进去给李柔把把脉,用不了多长时间。
隆北不搭腔,默默地跟着,到了刚刚用饭的地方,有几个下人正在收拾残局。
“刚刚王妃来这里,落了一个手镯,大家帮忙找找。”桑榆环顾了一圈,没有见到李柔的影子,下人们一听,全都开始趴地上或者桌子底下去寻找。
“我去外面连廊看看。”说完桑榆就朝着外面的走去,隆北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只是心里知道,她来这里的目的不是那么简单,他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人,变相的帮她看着人。
桑榆很快就到了李柔的闺房里,她果然喝多了,已经昏睡过去,不省人事。
桑榆把完脉,没多停留,就出了她的院子,说在连廊找到了手镯,大家都快去歇着吧。
她走后,就见李柔睁开了眼,露出了邪魅的微笑。
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腕,果然慕云扬体内的蛊虫有异样,沈江蓠已经发现了端倪。
她自小酒量就好,就那点酒,还不足以将她灌的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