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廉价
原来男人的誓言这么廉价。
也真是不公平，在我们的爱情中，似乎只有我一个人为了这段岌岌可危的婚姻反反复复，犹犹豫豫。
我失去了全部力气回到卧室，看着那已经摔碎了相框。
心脏的疼痛和身体的不舒服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
这一晚，我脑子里都是那个足以叫我崩溃的视频。
一夜未眠。
直到平常的闹钟响起来的时候，我才回神。
我把新买的表开拆取下电池。
我和周初泽的婚姻也停止在了这一秒。
比起第一次知道他出轨的时候那种六神无主和无措，我坚强了不少。
也许是因为有了别的寄托吧。
我忍着太阳穴的抽痛和精神的疲倦，给自己化了一个淡妆，叫我看起来不至于那么的憔悴。
到公司的时候，时间还早，我去茶水间泡了一杯咖啡醒神，回到工位的时候，发现欧阳提着我爱吃的那家包子坐在我的工位上。
她原本还在吊儿郎当地玩手机，看清楚我的模样之后，被吓了一大跳。
“宝贝，你怎么这么憔悴，该不会是一夜未眠吧？”
“是不是周初泽那个王八蛋又跟你吵架了？”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出去说吧。”
欧阳跟我到了天台上，给我递了一杯豆浆。
“你胃不好，就别喝咖啡了，呐，给你加了很多糖。”
我接过豆浆，明明是热的，却怎么也温暖不了我的心。
“欧阳，我可能要离婚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我可以容忍周初泽犯错误，但我无法欺骗自己，更忍受不了有其他女人在他心里留下了痕迹。
爱情本就是自私的。
“决定好了？”
欧阳倒是一点都不意外，她看着我，有些心疼。
“就是因为这个你一整晚没睡的？”
“也不是，”我别开了眼，看着这座城市的车水马龙，有些难堪地开口，“他昨晚跟程清璇在一起。”
“程清璇给我发了他们的亲密视频。”
我以为昨晚的眼泪流得够多了，已经不会有眼泪了。
可我还是哭了。
到底得多大的信任才可以允许旁人碰手机这种私、密的东西。
周初泽怕是心里早就没有我了。
“什么？！”
欧阳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她挽起袖子被气得不轻。
“这个王八蛋，出轨就算了，居然默许小三踩着你的脸。”
“晚晚，别伤心，回头我就帮你去找那个姓程的。我要让她知道知三当三的下场是什么！”
欧阳跟我脾气相反，她就是一个一点就炸的油桶。
大学那会，周初泽收了学姐的情书被我看到，我在宿舍哭了三天，她二话不说地直接在周初泽上课的时候把人从教室拉了出来一顿胖揍。
也就从那个时候开始，周初泽跟欧阳互相看不对眼。
因为我的原因，他们才保持表面和平的。
我知道，她说到做到。
“别去了。”
我有些难堪地擦去了眼泪。
“就算离开了，也会有下一个人。如果他的心不再完完全全属于我，那我便不要了。”
割舍虽然会痛，但是已经生了疮的伤口，如果不忍痛剜了这块肉，会感染全部身体。
“好。”
欧阳点了点头。
“我们晚晚长得这么漂亮，性格又这么好，以后肯定能遇到更好的男人。只是可惜了，当年你为了他浪费了大好的青春。”
“没什么可惜的，现在能在沁悦工作挺好的。”
我闭上眼，感受着天台上的风，不远处一轮红日缓缓升起，预兆着新的一天来临了。
长夜漫漫总会过去的。
再多的伤痛也都能被时间治愈。
我转头看着欧阳：“欧阳，你能帮我拟一份离婚协议书吗？我希望能尽快离婚，至于财产方面，你肯定不会让我吃亏的，该是我的离婚补偿，我一分也不会少要。”
有了决定，心里反而轻松了许多。
“就该这样。”
欧阳打了一个响指。
“要我说啊，出轨的渣男就该净身出户。”
“他不会愿意的，我也不想要他那么的财产。”
只要能够彻底和他划清界限就够了。
不管是物质上还是感情上。
“知道，我就随口一说，”欧阳摆了摆手，“对了，早餐你记得吃啊，我专门给你买的陈记的包子。”
“等会吃吧，我最近都没什么胃口。”
“是不是胃病又犯了？回头我跟你去做个检查。”
欧阳担心不已。
“好。”
我心里暖暖的。
不管怎么样，我还有最好的朋友在身边。
……
回到设计部之后，整个部门都是紧张忙碌的。
我问了问鹿茸茸才知道，原来是周景瑞发火了，对这个月设计部所有推上去的作品都不满意，更要命的是，其中有一个作品的一个元素抄袭了对家公司的，直接惹怒了周景瑞，下令一周后重新交稿。
“柠晚姐，你是不知道，裴经理和宋总监回来的时候那个表情有多么可怕。”
“也不知道这个周总长什么样子，行为处事怎么这么吓人。”
我敲了敲她的脑袋。
“工作吧，领导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过问。”
不过我倒是挺意外周景瑞能这么果决的。
虽然进公司就一天，我也摸清楚了沁悦珠宝大致情况。
沁悦珠宝每个月都会推出新系列，由娱乐部那边专门安排影视作品联动、广告投放，可谓是万众瞩目。
这个月距离要推出作品已经不足十天了，周景瑞居然能让设计部直接推翻重来，这得多么果敢。
也很有远见。
设计抄袭无论对公司还是设计师本人都是绝对的污点。
周景瑞宁愿推迟日期也要杜绝这种可能。
这眼界和手腕，难怪周初泽会因为他一而再再而三情绪失控。
确实很厉害。
我没有多想这些事情，安心准备起手头的事情。
宋总监安排我对即将推出的系列珠宝进行选材。
设计固然关键，好的材质却是把设计完美展现的点睛之笔。
虽然现在设计稿全部推翻了，但核心元素应该都会保留。
我忙到快下班的时候，没想到周景瑞的秘书许知夏突然跟我说他要找我。
“许秘书，”我怀疑地指了指自己，“你确定周总要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