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宝耳根子终于清净,心里头那叫一个高兴。
连带着跟逍遥王和魏慕华打招呼时,都是乐呵呵的。
“爹爹~大哥哥,你们怎么来啦?”
魏慕华伸出手摸了摸暖宝的脑袋,声音温润。
“刚从御书房出来,到宫门口时瞧见你们的马车还在,以为你们被什么事情耽搁了,特地过来接你们一趟。”
他可不敢说逍遥王又又又吃醋了。
父子俩刚走到宫门口,瞧见暖宝和姜姒君专用的马车没走,立马就炸了毛。
生怕暖宝她们又被谁留在国庆宫过夜。
瞧见闺女后,逍遥王的脸色倒是好了几分。
只是看着那拄着拐杖跑路的魏瑾贤,阴森森说了句:“还不消停?看来是打得不够狠。”
说就说嘛,还摩拳擦掌的。
大有一副亲叔叔要送侄儿上路的感觉?
也难怪魏瑾贤跑得这么快!
……
暖宝是在吃晚饭的时候,才知道兵部的吴侍郎和户部的王侍郎被革职查办的事儿。
还有内务府的朱总管,更是当场就被拖出去杖毙了。
兵部、户部、内务府,有好些虾兵蟹将都参与其中,已被一一发落。
这也是为何逍遥王和魏慕华今日回家这么迟的原因。
按道理来说,朝廷上的事情,逍遥王和魏慕华是不会拿回家说的。
皇宫里,后宫不得干政。
宫外头,后院的女人也一样不会插手男人的公务。
只是这一次的事儿,着实有些不同。
撇开暖宝的‘无心之语’外,不还有一个王侍郎吗?
王家跟暖宝,那可是有些缘分在的。
涉及到自家闺女的事儿,逍遥王免不得就得提上几嘴。
“本以为经过上次的事情后,姓王的会夹起尾巴做人。没想到这才多久的工夫?竟连朝廷的银子都敢贪了!”
饭桌上,逍遥王跟逍遥王妃提起王侍郎时,眼中充满了不屑。
“要我说,早知有今日,当初在王家参与编排暖宝时,就该把这姓王的一道贬到偏远之地去。
省得他高坐在户部侍郎的位置上,却想着法子算计百姓的银子。”
“爹爹,瞧您这话说的?”
魏思华的心思虽不在国事上,但听着逍遥王这番话,还是觉得有些好笑。
“偏远之地招谁惹谁了?要接收这么一个贪官污吏?也就是他尚在京都城,朝廷才能及时发现他的所作所为。
换了偏远之地,谁知道他做了什么?一个贪官可不会因为地处偏远,就对当地的百姓有所宽容。
那些百姓本就生活在偏远贫瘠之地,若再受到父母官的搜刮,便是真正的水生火热。”
“你倒看得清楚。”
逍遥王赞赏地看了一眼二儿子,觉得有些可惜。
二儿子睿智,各方面都不输给大儿子。
可偏偏,这小子的心思都在别的地方,从未想过入仕。
否则,蜀国朝廷又会多一个助力。
在逍遥王沉默之时,逍遥王妃也放下筷子,说了说自已的看法。
“早在皇兄下令责罚了编排暖宝的那些人时,我就担心他们会反骨。
尤其是王家!既没被夺取实权,又没被贬到外地。
依旧稳稳坐着户部侍郎的位置上,却要眼睁睁看着别人登上户部尚书的高位。
教训不够深,野心又得不到满足,难免会心生怨气。这日复一日,怨气积攒得深了,总有行差踏错的一天。
倒不如林家,早早被丢到桐州府,教训吃得够够的,别的心思就少了。”
“姓林的也未必老实。”
逍遥王看了自家媳妇儿一眼,冷笑道:“你都不知,这一次百宝居的事儿,牵扯出多少人来。
除了兵部和内务府外,当初参与编排咱们家闺女的人,也就姜家那头独善其身。”
“什么?除了姜家外……”
逍遥王妃面露诧异:“你是说,远在桐州府的林家也……那孟家呢?”
“孟家?孟郡王的职位今日已经被撤了,往后他老人家啊,也能安安心心养老了。”
逍遥王对孟家可没什么好感。
说起孟郡王职位被撤,他脸上竟露出了笑容。
“林家倒没参与到百宝居这桩事情来,天高皇帝远的,他想插一手都难。
倒是派人去查孟家时,正巧截获了一封林家寄给孟家的书信。
这才知道,林家这一年来,没少往孟家送银子,想让孟家世子惦记着师出同门的情分,转而请孟郡王多在皇兄面前替他美言。
他的俸禄才多少?养廉钱又是多少?真当朝廷是瞎的吗?
这一年来,前前后后送到孟家的银子,加起来竟有三十万两之多!三十万两雪花银,这得搜刮多少民脂才够?
把桐州府的老百姓欺压得不成样子,还敢做着回京的美梦,林家的脸可真大!”
“林家跟兵部和户部利用百宝居来敛财的事儿无关,却为了能回京,在桐州府行贪污之事儿。
这贪污之事儿之所以被挖出来,则是因为林家对孟家行贿。
而行贿之事儿,又在孟家被调查之后才牵扯了出来……”
逍遥王妃垂着长长的睫毛,轻声分析了一番:“利用百宝居来敛财一事儿,表面上看只是兵部和户部的事情。
但实际上,孟家也脱不了关系。所以,孟郡王才会连职位都保不住!”
说着,逍遥王妃又道:“若我没错的话,把孟郡王的职位撤掉,已经是皇兄格外开恩了。
如若不然,孟家应当跟吴家和刘家一样,直接革职查办才对。”
“不止。”
逍遥王摇摇头:“以孟家做的那些事儿,何止是革职查办?不将他们贬为庶民,都难消心头之气!
你以为内务府的朱总管为什么要贪墨银两?兵部那头,又为什么要配合户部敛财?原因都在孟家啊!”
逍遥王敲了敲桌子,继续道:“户部姓王的,曾经承过孟郡王的恩,跟孟家世子关系匪浅。
兵部姓吴的,是孟郡王当年举荐到兵部任职,才能一步步爬到侍郎之位。
至于内务府的朱总管,呵……他本事儿可就大了。
一个阉人而已,竟也学人家去成亲,偷偷‘娶’了杨家的外室女,跟孟家和姜家都攀上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