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苏芷鸢微愣。
她的过去？
苏芷鸢眼神中闪过一丝怨恨。
见状，阿兰也不敢多问了，“抱歉，苏姐姐。”
她娇媚的面颊上带着愧疚，看向苏芷鸢的眼神也有些心疼。
就在阿兰想着如何劝导苏芷鸢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
“芷鸢，我们该走了。”林雁收拾好东西，走了进来。
“好。”苏芷鸢收回了思绪，抬起头看向林雁，沉声道。
林雁敏锐察觉到她的态度有些不对劲，微微蹙眉，望向阿兰的眼神中充满了探究。
见状，阿兰也忘记了她来这里的目的。
她叹了口气，无奈的跟上了两人。
在经过陈家的时候，苏芷鸢静默了片刻，终究没进入陈家告别。
就像她此前说的那样，苏芷鸢很是讨厌离别。
半月后，苏芷鸢和林雁等人终于再次来到了最北边的哈尔大草原。
广阔无垠的草原上，牛羊遍地。
苏芷鸢的心境在此时，似乎也得到了解放。
她微微闭眼，感觉到心都变平静了些。
“芷鸢，先去寻个地方住吧，你的身子不能在此处吹风。”林雁本不想打扰她，但又担忧苏芷鸢的身子，只好提醒到。
“是啊，苏姐姐，先找地方吧。”阿兰也附和道。
几个人来到了一处城镇中，这是哈尔草原中唯一的城池。
名叫宁城。
城池内，大多都是穿着白色衣衫，带着头巾的草原人。
苏芷鸢等人一走进来，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只因她们的装束，一看便不是草原上的人。
“这位夫人，你们也是来此地定居的吗？”一个有些沧桑的声音响起。
苏芷鸢微微睁开眼睛，看了过去。
见是一个牧民模样的男子站在她们身边，眼神中闪过一丝好奇。
苏芷鸢淡淡说道：“正是。”
“正巧，我也是，不如结个伴？”牧民说道。
他并非是对苏芷鸢有所企图，而是在观察后，才决定来找苏芷鸢等人搭话的。
牧民看的出来，这伙人很是不同，而且护卫武功很高，他此番过来，本就是带着不少银两，若是无人保护，怕是不够安全。
“结伴？”苏芷鸢有些诧异。
“正是，我此行正是打算去买些奴隶，不知夫人可有兴趣一同？”牧民继续说道。
“奴隶？”苏芷鸢蹙眉。
此地竟如此折磨百姓？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本欲拒绝的话也被咽了下去。
“也好。”苏芷鸢看向林雁，“师父，我们既然来了，也该去看看。”
闻言，林雁微愣，下意识看向苏芷鸢。
在她的心里，苏芷鸢不像是会去买奴隶之人。
四目相对，林雁了然。
“好。”林雁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一旁的陈一和陈二，“你们先去租个宅子，我们怕是要在此地长留了。”
“是。”陈一和陈二恭敬说道。
“袁公子，你可愿意随我们一同去？”林雁望向袁宁问道。
“能为夫人效劳，自然是愿意的。”袁宁勾了勾唇角，说道。
几个人跟着那牧民阿哲来到了奴隶营中。
脏乱的环境下，几个奴隶在一旁啃着馒头，灰头土脸的样子让苏芷鸢不免愣住了。
这才是北漠边境吗？
苏芷鸢叹了口气。
就在她感觉到胃里一阵翻滚的时候，余光瞥见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
一个脖子处带着铁锁链的瘸腿男子正惨兮兮的坐在角落，手腕处全是伤口，头发散落着挡住了脸。
让苏芷鸢无法看清他的长相。
但那个气质，苏芷鸢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他他怎么在这里？
苏芷鸢眼神中浮现一丝惊惧。
“怎么了？”林雁刚回过头，便看见了如此模样的苏芷鸢，眼神微变，快步来到了苏芷鸢的身边，关切询问道。
“他”苏芷鸢指着那个瘸腿男人，半晌未曾说后面的话。
顺着她的手指，林雁看了过去。
她对夜凌霄并无太大的印象，只是匆匆见过几面。
“他怎么了？”林雁问道。
正在此时，陈岩走了过来，一脚踹在了夜凌霄的身上，“让你来干活的，你竟然在此处偷懒！”
“我这就去。”夜凌霄缓缓站了起来，抬起头一瘸一拐的往前走去。
他和苏芷鸢对视了一眼。
真的是他？
苏芷鸢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而也是此时，她才发现夜凌霄的不对劲。
他的脚步虚浮且瘸了，左边的眼睛看起来也不像正常人那样。
苏芷鸢眼神微变，“师父，他就是夜凌霄。”
“什么？！”林雁大惊，随即将视线放在了夜凌霄身上。
她此前见到的夜凌霄一身矜贵，带着不可一世的清冷，哪里是如今这幅乞丐模样。
更何况，他如今贵为大安皇帝，岂会出现在此处？
林雁摇了摇头，将那缕想法甩了出去。
“芷鸢，你莫不是认错人了？”林雁问道。
“不可能。”苏芷鸢蹙眉，他的身影不可能认错。
而此时的袁宁亦是满脸惊恐的看着瘸腿男人。
陛下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他不是失踪在南蛮战场了吗？
袁宁的反常自然没有瞒过一直看着他的阿兰。
就在阿兰准备询问的时候，苏芷鸢坚定的声音响起，“师父，一定是他。”
发现几个衣着华贵的夫人都在看着这个方向，陈岩连忙走了过来。
“几位夫人，可是想买奴隶？”陈岩问道。
他完全没有看向一旁的牧民。
“不，是他要买奴隶。”林雁发现苏芷鸢还在走神，解释了句。
“不知您想要什么样的奴隶？”陈岩这才将视线放在阿哲身上。
“没什么要求，能帮我放羊就好。”阿哲挠了挠头，笑道。
“阿财，带他去挑一下。”
陈岩的语气很是随意，就像是那群奴隶只是可以挑选的物品一样。
“是，老大。”闻言，阿财快速走了过来，“请随我来。”
“夫人，您挑吗？”阿哲看苏芷鸢一直盯着一个奴隶看，不免问道。
被人打断了思绪，苏芷鸢收回了视线，摇头。
但她的眼前却浮现出方才看见的身影。
那个又瘸又瞎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