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脑海深处的那道邪念再次出现:“真是丢人啊,堂堂大秦九皇子,竟然被杀手追杀。如果是我,我今天晚上肯定会大开杀戒的。什么四大家族,什么霍家,什么杀手,在我眼里,都是狗屎。我一定会率大军将他们彻底剿灭。”
秦宁双手扶着额头,咬牙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一直在我脑海中出现?”
“我不是早就说了吗?我就是你,你就是我。”邪念邪笑道。
秦宁怒斥道:“你闭嘴,我就是我,你不可能是我。”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接下来如何做?是像龟孙子一样的龟缩着,还是复仇呢?”邪念阴恻恻的笑道:“不要告诉我,你能忍得住。”
听到邪念的声音,秦宁真的想一下怒了,但仅存的那点儿意识告诉他,不能冲动。
“桀桀桀……我好好的看着,你能忍到什么时候。”邪念邪魅一笑,消失不见。
而秦宁的眸光也逐渐变得清明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儿呢?”
对于自己身体的变化,秦宁实在是弄不清楚。
“不行,等回到京师之后,一定要去找一趟赛扁鹊,他肯定知道。”秦宁暗暗道。
咚咚咚~~
“殿下。。”
这时,外面响起了司马破的声音。
秦宁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查的如何了?”
“禀殿下,按照现场留下的证据和我们探查到的消息,在泾阳县境内,能调动如此大规模杀手的组织只有一个…天网!”司马破将查到的消息报了上来。
公孙泱闻言眼皮狂跳,面色凝重是问道:“天网?你说的可是天下第一杀手组织天网?”
“正是。”
司马破道:“天网在大秦的分部之一,就建立在泾阳县一个名为红粉酒馆的地方。”
李夭儿道:“这下麻烦了,天网网络遍布整个天下,即便是朝廷也对他们头疼不已,若被他们盯上,怕是很难摆脱。只是……按理来说九殿下不应该和他们有恩怨才对啊!”
司马破也是沉声道:“不知道是谁委派的任务,若我们都不知道幕后真正的人是谁,会更加被动。”
“师傅,您最近有没有招惹……”
慕容白雪本想问问有没有招惹过什么人的,但话到嘴边就憋了回去。
说到招惹,泾阳县四大家族刚刚不就被得罪过吗?
在这泾阳县地界,除了他们还能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可…他们真敢刺杀当朝皇子?
“白雪姐姐,你的意思是四大,不,三大家族干的?”李夭儿道。
“不对。”
慕容白雪摇摇头,否定道:“以我对几大家族的了解,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但也没有蠢到为了一个子弟就刺杀皇子的地步。”
公孙泱也道:“没错,在世家的眼里,在家族利益面前,一切人都可以舍弃…刺杀皇子等于谋反,他们肯定不会干。”
“那会是谁呢?”司马破眼皮一挑,他想到了一个人,一个秦宁的敌人。
三皇子秦肃。
秦宁也想到了这可能是秦肃干的,但总觉得秦肃不敢这样做。
“我有办法知道是谁干的。”一直没有说话的王若微发话了。
“什么办法?”李夭儿顺口问道。
“去问。”王若微淡然开口。
“什么意思?”李夭儿惊讶的捂住了小嘴:“你是说去红粉酒馆找天网的人?你,你你…”
“有何不可?”
王若微警告的瞪了眼秦宁,又扫视了一眼慕容白雪和李夭儿,轻哼道:“最好不是他们动的手。”
“若真是他们动了我王若微的男人,就该付出代价。”
“动我的男人,天王老子也不成。”
这话好像是说天网的,更像是说给慕容白雪和李夭儿听的。
“……”慕容白雪白皙的脸蛋微微一皱。
李夭儿则是无所谓的撇了撇嘴。
唰~
王若微飞身一跃来到屋顶。
“喂!”
秦宁喊道:“你要去哪里?”
“讨要说法。”
王若微霸气的留下一句话之后,飞身离开,留下一众目瞪口呆的众人。
这娘们…真虎!!
就不能带个人?
秦宁郁闷的撇了撇嘴,拍了一巴掌还在愣神的司马破:“愣着干什么?带人随我去那个什么天网的组织啊。”
“难道你真要她一个人去杀手组织?”
“诺。”
很快,秦宁带着司马破,李夭儿等人,向着红粉酒馆的方向而去。
县衙的另外一个房间内。
王冲和孔应静静的坐着。
“你怎么看?”王冲问道。
孔应轻轻摇头,沉声道:“在这泾阳县,能调动如此大规模的杀手,只有四方势力。”
“哪四方?”王冲问道。
孔应道:“红粉酒馆,霍家,槽帮,以及御财堂。”
“你觉得谁最有可能?”王冲问道。
孔应摇摇头:“除了霍家之外,我不知道九殿下和其他势力的关系……所以,不好做出判断。不过我猜测……此事十有八九和霍家有关。”
“哦?/此话怎讲?”
“御财堂和槽帮是江湖势力,他们的主要势力范围就在大秦,若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敢公然的杀进县衙刺杀皇子。至于红粉酒馆……他们本来就是杀手组织,谁给钱替谁办事,据我所知,红粉酒馆的疯狗和霍家家主霍挺表面上不和,但暗地里……却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孔应道。
“霍家,霍家。”王冲轻哼一声:“怕是要从这个世上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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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粉酒馆!
红粉酒馆!
酒店歇业。
一片死寂。
好像刚刚死过人一般。
粉红色的装饰配合着一片肃杀之气,让整个酒馆连带着周围百米之内都感受到了一股寒意。
如果是有人站在其中,肯定会被那压抑的肃杀之气压得喘不过气。
酒馆之内,院落中,一个个杀手神色肃穆,眼神冰冷,好像木桩一般站着。
哗啦~
一道微风吹过,将红粉酒馆的招牌吹的丝丝作响。
杀手们抬了抬头,也没在意,再次静静的站着。
红粉酒馆的地下室内。
灯火通明。
宛如白昼。
但却依然是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