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打开花野井宅的院门,往里走了两步,就走到了一个天台。
弘一意外道:“这么快就到目的地?我以为会有些波折。”
“大概因为他大脑里一直反复回忆这里。”藤峰早月看着天台上躺着的那具尸体,胸口鲜血飞溅,却没有了茉莉的味道。
安室透正站在天台围墙边上,低头看着楼下。
弘一奇怪,抬手哗啦了一下,像是倒放一般,安室透退着走到了消防通道门口,而尸体旁边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背影。
“……兄长大人。”弘一看着那背影,疑惑。
藤峰早月点了点头:“嗯,我。”
弘一挑眉,像是思考什么,然后说道:“那你想起了吗?”
“啾太郎,是那具尸体里孵出来的。”藤峰早月指了指躺在天台上那具心脏中枪的尸体。
弘一摸了摸下巴,走到尸体旁边:“苏格兰?”
“嗯。”
“这弹孔角度,自杀的?”
“嗯。”
弘一又把记忆回调,顺着安室透的脚步看了下全过程过程,就笑了出来:“看枪声的时间,正好就是他跑上去的时候吧?如果是自杀的,很有可能那个苏格兰就是不想连累同伴了。”
“是啊。”
“黑麦是fbi吧?说不定要是波本不来,黑麦就就会自我暴露身份,把苏格兰救了。”
“救了他也没用。”
“没用?”
藤峰早月点了点头:“苏格兰被fbi救了的话,就得进入证人保护计划吧?那他也不能当一个警察了,对苏格兰来说,自己就没用了吧?”
“兄长大人,你明明老是表现得不懂感情。有时候却能猜测到一些人的想法呢。”
藤峰早月指向不远处的一栋高楼,“当时我在那楼顶上,看到了,赤井把苏格兰自杀的手枪捡了起来,告诉跑上来的波本,是自己处理了叛徒。”
那高楼模糊不清,只因这里只是安室透记忆中的场景,并不会构建得很完整。
“这样啊。”弘一闭眼思索了下,笑着说道,“原来如此,听到脚步声,害怕是组织另外派来拷问的人,所以抓紧时间自杀了。”
“不,我觉得苏格兰是听出了是波本的脚步声,所以才坚定的自杀了。”
“咦?”
“你说过吧,他本来就有自毁倾向。”藤峰早月回头看向那具尸体,“他和波本一直是好朋友,怎么会听不出来自己熟悉的脚步声?但正是因为上来的是波本,他相信波本肯定会选择救他,那么波本的身份必然暴露。在不能百分百确定黑麦是敌是友的时候,他不能让波本暴露。
“保护波本,自杀是最好的选择。”
弘一凝视着藤峰早月,把他看得觉得奇怪了:“怎么了?”
弘一笑道:“兄长大人,也许你没发现,你对有些人,有天然的善意。”
“啊?”藤峰早月豆豆眼了下。
“你对波本就这样,同样的行为,比如要是琴酒敢在你身边三番五次的安装监控,你就算没杀了他,也会让他吃些苦头。”弘一指了指时间凝结下的天台上,安室透的脸。
藤峰早月惊讶的发现,安室透的视线聚焦在了自己脸上:“他能看见我了?”
“我从来没说过,我能屏蔽梦主的感官。”弘一打了个响指,安室透一下跪倒在地,天台四周变得一片黑暗,看起来一脸阴沉的黑麦也破碎消失了。
安室透手抬起,按住了自己胸口,抬起头来,看着藤峰早月:“你是说,他是为了保护我……才自杀的。”
“只是其中一个理由,卧底身份暴露,他未来的选择已经不多。”藤峰早月平静说道。
“是为了我……”安室透依然跪在地上,好一会儿,才缓缓爬向那具尸体,但周围梦境还在崩塌,一切陷入黑暗,安室透还没爬到那尸体边,整个天台就消失了。
藤峰早月走了过来,把安室透拉了起来:“这只是你的梦境而已……你是想哭吗?”
安室透站直身子,自嘲般的笑了一声:“不,我已经很久没哭过了。”说完,低头看向弘一,“他是谁?长大的柯南?”
“不,我叫弘一,是他的弟弟。”弘一扬起笑脸,“你有什么想看的记忆吗?我可以帮你好好回忆。”
“那样你们也能看见了吧?”安室透微笑说道,“有些宝贵的东西,我并不想和太多人分享。”短短时间里,安室透已经重新变得从容起来。
“但你欠我的。”藤峰早月一本正经,“就像弘一说的,我对你已经很宽容了。”
安室透思考了下,说道:“你想看什么?”
“你去过苏格兰在长野的家吗?”藤峰早月问道。
“没有,我和他成为朋友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东都了,那时候他有失语症。”安室透面色平静。
弘一笑着说道:“真是可怕的人,这么快已经收拾好心态了吗?”
藤峰早月拉了拉弘一:“别这么说,也许只是因为他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弘一面色古怪了下,才扭头对着安室透说道,“你知道苏格兰的蝴蝶吗?”
“蝴蝶?”
“他有没有什么东西上,有蝴蝶图案的?”
安室透强笑了下:“是的,你怎么知道,他定制的手机壳,警校的时候用过,上面有蝴蝶的一边翅膀。”
“想得起来什么模样吗?”弘一继续问道。
安室透四下看了看,不知怎么形容。
“你脑子里努力的想,构建一下就能出来了。”
安室透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他手里出现了一部手机,背壳是蝴蝶翅膀的图案:“这样的。”
弘一看了看那蝴蝶翅膀,转头向藤峰早月说道:“和诸伏高明那个一模一样。”
“你知道这个翅膀的来历吗?”藤峰早月向安室透问道。
“是他们长野老宅庭院里的惊鹿上刻着的图案。”安室透看了会儿那蝴蝶,“小时候,他会在自己的课本上画很多蝴蝶的图案。”
藤峰早月轻轻点头:“这样啊。”看来又一个和不死川玄弥有关系的,但他清楚的记得,玄弥因为自己血液的关系,已经失去了稀血和生育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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