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干什么?还不速战速决!”
宋思赭一改白日温润慢悠悠的语调,格外冷厉。
手上握着一把不知道从哪弄来了长刀,正挥得虎虎生威,丝毫不输宁时鸢和其他几个黑衣人。
宁时鸢长舒一口气,接下来的斗争轻松良多,剩下的两人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
解决了黑衣人,宁时鸢开车带着宋思赭去到他的瓷器厂附近,“这里安全吗?”
“自然。”
宋思赭又恢复了翩翩君子的模样,仿佛刚才那个杀伐果决的人不是他一般。
回想起刚刚的情形,宁时鸢不免大骇。
“你从哪弄来的大缸?”
“秘密。”
宁时鸢失笑没再多问。
刚才是宋思赭在紧急时刻扛着大缸砸晕了三个人,这才有了还手的余力。
“我今天一直跟着你,一方面的确是因为发现了有杀手暗中跟着你,这才多加阻拦,见谅。”
宋思赭例行视察,竟然意外发现有人暗中跟着宁时鸢,凑近了以后,发现她挑瓷器的眼光竟然还不错,抱着发现知音的目的,跟了一路。
是以他舍不得宁时鸢轻易死掉,冒着暴露的风险跟了一路。
不能直接相认,他只能方设法解释。
他料想之中宁时鸢应该会十分震惊,怎料她的表情看起来格外泰然。
“多谢。”
宁时鸢道完谢,匆匆忙忙的便要离开。
宋思赭突然闪现在了她的眼前。
“怎么?这就走了?”
宋思赭扶了扶自己的眼眶,风衣在风中被吹的上下呼啦一下子突然收住了,英俊的脸上扬起了一丝微笑。
宁时鸢认真的点头。
不知为何,她的眼里突然觉得这个风动翩翩的男人有说不出的一种特殊感。
这个宋思赭到底是哪里人?
为什么这么紧追她,还要保护她?
甚至从他的眼神中,她看出了……一往情深。
“我还有事。”宁时鸢疏离开口。
刚刚在电话里,薄宴礼的语气一股醋味。
说不定已经在来找她的路上了。
“有事?该不会是刚刚跟你打电话的那个男人要来找你吧?”
宋思赭似笑非笑的盯着宁时鸢,心底却有些失落。
是他回来晚了,宁时鸢身边已经有了别的男人,“我能见见他吗?”
他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男人能够让宁时鸢动心。
“不方便。”
宁时鸢心里有些不悦,这个男人怎么直接了当的要见自己最亲密的人?
她跟这个男人并不相熟,这个男人应该是清楚的。
他没察觉她对他的惊诧吗?
而且这个男人刚才还问她是不是不记得他。
宁时鸢自认记性还是不错的,但这个男人……她根本想不起来见过。
宁时鸢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风衣,礼貌道:“我先走了。”
话刚说完,一辆黑色轿车“吱呀”一声停在路口。
后座的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了薄宴礼俊逸非凡的脸,“上车。”
待宁时鸢坐进车内,薄宴礼的眼神这才落到宋思赭身上,“就是他救了你?”
“是。”
薄宴礼扫视了宋思赭一眼,冷涩开口:“多谢,回头我会派人送来谢礼。”
“不用了。”宋思赭淡漠拒绝。
他还没沦落到需要别人的谢礼。
尤其还是宁时鸢的男人。
见宋思赭不领情,薄宴礼也不在乎,对着王绍命令:“开车。”
“是。”
车子缓缓启动,薄宴礼语气有些酸,“你认识他吗?”
宁时鸢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他,不过,他问过我记不记得他。”
“嗯。”
薄宴礼点了点下颚。
……
龙家。
龙祁寒正百无聊赖的思索着该如何跟宁时鸢拉近关系时,邮箱突然冒出一个文件。
他点开一看,是一份委托,而且描述的事件让人觉得繁杂。
他不由得皱起眉,仔细查看文件里的内容。
他拿起一页辩护人的资料,在发现辩护人跟宁家有关系时,龙祁寒眼中闪过惊异。
“居然跟宁家有关系?”
想到宁时鸢以前就在宁家居住,龙祁寒不禁感到好奇。
稍加思索后,龙祁寒拿起车钥匙准备前往律师事务所。
具体是什么情况,还是得亲眼看到才好判断。
片刻后,龙祁寒到达律师事务所,见到了委托人。
委托人一再声明他跟宁家关系匪浅,龙祁寒确实心里有些不痛快。
“所以呢?”
跟宁家有关系怎么就成了让他接单的本事?
“这个案子很棘手,也很复杂了,再加上你手握的证据都很模糊,很抱歉,我不会接这个案子。”
语毕,龙祁寒起身准备离开。
委托人顿时就急了,忍不住脱口而出:“龙先生,难道您一点都不好奇您母亲的死因吗?”
“什么?”龙祁寒立即顿住了脚步。
脑海中出现了母亲离他而去的场景。
母亲突然的去世令他痛心,那些画面随时都能闪现在脑海里。
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在调查。
没想到今天阴差阳错,竟然遇到了知情人?
“你把话说清楚,我母亲是怎么去世的?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龙祁寒有些许的失控,伸出手拽住了委托人的领子。
委托人下意识的想挣脱龙祁寒的手。
“龙先生不要这么激动,你听我把话说清楚,我是知道你母亲的一些事情的,她怎么去世的我也知道。”
“把话说清楚。”
“如果我把话说清楚,龙先生会答应接这个案子吗?”
“当然。”龙祁寒爽快回答。
两人重新坐了下来。
委托人详细的将当年发生的事情如实告诉龙祁寒。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龙祁寒把头仰在了椅子上,脑袋有些发懵。
他现在才真切的知道母亲去世的原因。
而且很准确的知道,母亲的死是跟宁家有着直接的联系。
“是宁家人害死我母亲的?”龙祁寒脸色阴沉,语气冰冷,“谁?是宁海天,还是谢玉芳?”
龙祁寒的话问的有些突然,委托人不由得把头低了下来,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只知道是宁家人。”
龙祁寒沉默了,脑海中不禁回忆起了自己母亲日常里的生活的种种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