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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38章 逢凶化吉
    两家只是联姻,诸家愿意给上官苒这样贵重的见面礼,上官濯会认为这是对上官苒的重视,偏偏在这时候拿出来……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上官苒泣不成声,直到如今的局面,诸家竟然还想着算计她?

    诸父立即明白这是产生误会了,连忙解释,“苒苒你别误会,我跟你伯母年轻时忙于工作,对小哲的教育和照顾屈指可数。”

    “说直白点,这小子虽然尊敬我们,但其实双方感情并不深厚。”

    诸母也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对,连忙接茬,“对,是这样的,苒苒,不怕你笑话,我们夫妻跟他待在一起的时间,甚至没有你们两人相处的时间长。”

    意思很明显,医生让对诸御哲重要的人,多陪他说说话。

    诸家父母关心他,可是关系疏淡。

    只有上官苒,最符合目前的需求。

    他们没有说假话,宁时鸢看得出来,这两人,对诸御哲的爱是真的,但,说得过分些,又怎么不是为年轻时自己的怠慢在赎罪呢?

    宁时鸢歪头,发现上官濯正盯着她。

    她不着痕迹点点头。

    上官濯是上官苒的妹妹,情绪跟着她波澜起伏,无法做出最正确的判断,宁时鸢是局外人,她能理智分析出当下最有利的方法。

    这也是上官濯为什么要把人留下,还带来医院的主要原因!

    得到肯定的回答,上官濯心里有了底,轻咳一声,蹲下身安抚地拍了拍上官苒的手,“苒苒,拿着吧,咱们不能白白付出呀!”

    上官苒的性子他很清楚,善良,正直。

    宁栀柔设计让她毁容,报复她的手段也只是让她当面出丑,颜面扫地而已,这样的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诸御哲醒不过来?

    上官濯长睫上挂着晶莹泪珠,“哥哥,我,我不能……”

    她摇头。

    诸御哲她当然会来看望,可百分之十的股份,对上官苒来说无疑是天降横财。

    如果拿了,双方就产生了利益关系,一辈子受束缚。

    上官苒不想要。

    何况如果诸御哲真的没做对不起她的事,人醒了以后,她又该如何自处?

    上官濯眉心微蹙,心底默默给诸家又记上一笔,竟然这么欺负人,实在是太过分!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薄宴礼沉稳磁性的声音打断几人的思绪。

    所有人齐齐抬眸朝他看去。

    薄宴礼对此视若无睹,径直朝着宁时鸢走来,把人拥在怀里,在她耳边吐气如兰,“时鸢,别推开我,我好想你。”

    他累极了,像是电量耗尽的手机接上电源,让他重获新生。

    约莫一分钟后,薄宴礼拍拍宁时鸢的后背,一只手把人牵起,站在了他的身侧,无形之中,其他人都感受到了浓浓的压力。

    “诸御哲现在情况怎么样?”

    主治医生恰好检查完各项指标从病房里走出来,闻言无奈地摇头叹息一声,“生命体征回暖,但依旧没有醒过来的征兆。”

    诸家父母面上浮现出淡淡的喜色。

    在上官苒来之前,他们已经多次探望,诸御哲没有任何动静,上官苒只是来了一次,竟然有了变化!

    薄宴礼状似不经意,看向宁时鸢,“时鸢,你进去看过吗?”

    旁人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宁时鸢却是瞬间领会,这是打算给她制造诸家欠人情的机会呢!

    “没有,有整个华国最好的医生看顾,诸少肯定能逢凶化吉。”

    宁时鸢声音淡淡。

    上官苒像是被按了某个神秘开关,豁然起身,眼睛里两道金芒射出,直直望向宁时鸢,“时鸢,我求你,救救诸御哲!”

    诸家父母面上瞬间疑云密布,看向宁时鸢的神情中带着浓浓的打量。

    什么意思?

    难不成这小姑娘还懂医术?

    宁时鸢拧眉,“上官苒,不是我不帮忙,而是行医治病需要家属同意才行,我想沾染上无端的麻烦。”

    帮着上官苒说话的时候,宁时鸢态度亲昵,是做给诸家父母看的。

    两人单独沟通时,她仍旧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上官苒是她的朋友没错,但宁时鸢习惯跟所有人都保持适当的分寸。

    即便是薄宴礼。

    不同的称呼,代表了当下不同的相处模式。

    上官苒心里咯噔一下,神色瞬间落寞,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她迫不及待看向诸家父母,“伯父伯母,时鸢是很厉害神医,你们让他进去看看诸御哲好不好?”

    “我来担保,时鸢如果治出问题,我这辈子,就认定诸御哲了!”

    “当然,如果治好了,希望你们能记得这份恩情,治不好,也别怪她。”

    上官苒言辞恳切。

    薄宴礼和宁时鸢俱是一惊,她竟然这么信任自己?

    宁时鸢轻咳一声,“伯父伯母,不如我先进去看看,如果没把握,我不会出手。”

    诸家二老神色凝重,但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万一还有一线生机呢?

    有了家属授权,医院不满也不能说什么。

    换了一间干净的病房,宁时鸢细细诊脉。

    “有救,但是我一会要用的针法十分凶险,有可能双方都会因此丧命。”

    薄宴礼当即沉了脸,谁出事都不是他想见到的。

    “时鸢,你出九成力,死了我来负责。”

    宁时鸢点头,诸家父母别过头去。

    在接到上官苒电话时,宁时鸢就把银针带在身上,以防万一。

    现在拿出来,消耗毒,一切准备就绪,并没有浪费太多时间。

    一分一秒过去,宁时鸢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多,病床上的诸御哲似乎十分难受,随着最后一针取出。

    “咚!”

    宁时鸢直直晕倒过去。

    “醒了,诸御哲醒了!”

    薄宴礼就站在宁时鸢身后,所有人都只顾得上查看诸御哲的时候,他扑过去一把将人抱住。

    搂进怀中,感受着她轻飘飘的重量,薄宴礼万分心疼。

    他清楚地明白,宁时鸢这是力竭的表现。

    俯身将人打横抱起,薄宴礼阴沉着脸,大步朝门外走去。

    站在门口时,回头,恰好与诸家父母泪眼婆娑的双眸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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