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家,两人还在僵持。
沈父没有了耐心,他缓缓站起身来,“看来薄家并没有把沈家放在眼里。”
“既然如此,那两家的合作就取消了吧。”
听见这句话,薄老爷子的脸色出现了一丝龟裂。
沈家的背景不及薄氏的十分之一,可偏偏这次合作的内容对薄氏很有利……
“别激动,有话好好说,先喝杯茶。”
薄老爷子连忙跟着起身,上前按住沈父肩膀,示意他冷静下来。
一旁的薄宴礼不为所动,无所谓的把玩着手中的茶杯。
沈瑶瞬间红了眼眶,死死揪着裙子的一角,努力维持作为沈家大小姐该有的体面。
她从小被娇生惯养,还没受到过这种委屈。
他既然如此不喜欢她,以前又何必大费周章跟她订婚?
难不成是为了今日羞辱她吗?
沈瑶心中不忿,扯了扯沈父的袖子,“爸,既然薄总无意与沈家交好,我们也没必要上赶着讨好。”
她的视线从薄宴礼和沅沅身上收回。
薄宴礼不在乎沈家背后的价值,她继续纠缠也只会让大家都难堪。
更何况他都把心上人带回家了,只为让她死心,她又何苦放低身段?
闻言,沈父刚压下去几分的怒火再次涌上心头,他一把拂开薄老爷子的手,“是我们瑶瑶高攀不上薄家,两家合作也没必要继续了。”
真当沈家是软柿子能任人拿捏不成?
有需要时主动找上沈家,利用完了就一脚踢开,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父女二人的视线落不远处的两道身影上。
薄宴礼正漫不经心剥着果盘里的橘子,随手摘下一瓣果肉递给身旁充当花瓶的沅沅,很正常的接触,落在旁人眼中却是那样的亲密无间。
沅沅表情淡淡,余光扫了眼气急败坏的父女俩人。
她能感受到灼灼的两道目光,充满恶意与鄙夷。
在沈家眼中,她只怕已然成为故意破坏别人姻缘的人。
“哼!”
沈父冷声撇开视线,看向薄老爷子,态度坚决,“薄老,不是我不给你面子,你也看见了,强扭的瓜不甜,我沈家还没到依附薄家的程度。”
沈瑶敛去眸中哀伤,面色平静的站在沈父身侧,“薄爷爷,之前阿宴已经跟我明说过了,是我自己不甘心,今后不会再打扰。”
沈瑶身上有着贵女的从容与矜持。
薄老爷子假装恨铁不成钢的瞪两人一眼,扭头笑着看向沈家父女,“是我们薄家没福气,两家情谊还在,不可伤了和气。”
他打着圆场,浑浊的眼底满是精光。
跟沈家合作更有利于薄家,不到最后一刻,没必要彻底撕破脸皮。
沈父睨了眼快要脸贴脸的两人,气得浑身发抖。
他抬手制止还想要挽留的薄老爷子,“我会派人把与薄家解约的合同送到贵公司。”
“从今往后,沈家与薄家不会再有任何经济往来,下次再遇到,那就是对手。”
沈父牵起沈瑶,挺直了脊背,“瑶瑶,我们走,这样的一家人,嫁进来爸都不敢放心!”
“爸,别太放在心上。”
沈瑶给他顺气,回头看向追过来的薄老爷子,“薄爷爷止步。”
看着沈家的车消失在别墅门口,薄老爷子恨恨的一拍大腿,拄着拐棍走得飞快。
看他不好好教训一下那目中无人的臭小子!
薄老爷子气冲冲赶回去,视线聚焦,他不禁疑惑出声,“咦?”
刚才两人中间隔了有两米吗?
薄宴礼那么喜欢宁时鸢,怎么会隔这么远。
这难道不是宁时鸢?
他不由仔细打量起沙发上的沅沅。
薄宴礼抬眸,声音冷淡,“你先出去,别墅里没有禁区,自己逛逛。”
“好的薄总。”
沅沅如蒙大赦,矜持的朝薄老爷子点点头,走出室内,立即脚步轻快的四处溜达起来。
薄家佣人知道她是薄宴礼带回来的,见到她全都态度和善。
“宁小姐,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我们说。”
“无事,我自己看看。”
见她们把自己误认为宁时鸢,沅沅心中一喜,却不得不伪装成她的性格。
好在佣人们并未尾随。
人一走,薄老爷子顿时垮下脸来,“阿宴,你怎么回事?知不知道这次薄家与沈家的合作能带来多大利润,你怎么……”
他唉声叹气,恨不得拿拐棍狠狠抽薄宴礼一顿。
薄宴礼掖了掖衬衫,满不在乎道:“沈家不用依附薄家存活,难道薄家就必须依附沈家吗?”
“爷爷,斩草须得除根。”
薄宴礼没有半点对损失一位合作伙伴的惋惜与痛心。
“可是……”
“爷爷,我不觉得薄家会缺这么一个项目,合作伙伴亦然。”薄宴礼打断老爷子的纠结,冷静的直视着他。
另一边,公寓房间内。
“时鸢,放轻松。”
男人嗓音低沉喑哑,像是浑厚的男中音,带着独有的蛊惑与魅力。
被他圈固在怀中的宁时鸢只觉浑身燥热难耐,不安的扭动着。
男人柔声轻笑,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窝,“时鸢,你不喜欢吗?”
是谁?
是谁在说话!
宁时鸢睁开双眼,朦胧的看向与她近在咫尺的男人。
薄薄的腹肌若隐若现,流畅有力的肌肉线条托举着她,男人嘴角带笑,似是要拉着她一起陷入深渊,彻底沉沦。
“你是……谁?”她艰难的吐出几个字。
眼前的雾气散了许多,男人脸部的轮廓一点点清晰。
“时鸢,你不认得我吗?”他的嗓音沉沉,沾染着满腹委屈,一双勾人的眸中含着一层朦朦胧胧仿若水雾的光。
宁时鸢努力想要瞪大双眼,看清他的长相。
“啊……”
心底突然绽开的烟花转移了她的注意力,男人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庞,像是对最爱的人给予鼓励。
“时鸢,我们继续好不好?”他循循善诱。
宁时鸢眼底欲色渐浓,窗外吹进的冷风令她理智瞬间回笼,她奋力抬起梦中仿佛千斤中的胳膊,一把推开他。
男人满脸受伤,挣扎着想要再次靠近。
雾气散去,她终于看清男人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