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宴礼的目光落到了宁时鸢的身上,带着一丝征询之意。
而宁时鸢巴不得薄宴礼现在就走。
她错开视线,竭力不看薄宴礼,希望他能读懂她的言外之意。
“看来,宁小姐不希望我留下。”
薄宴礼的语气里透着莫名的委屈,轻声说出这话。
那视线分明的落在了宁时鸢的身上,悠悠的像是怨妇一般。
欧阳祯捏着筷子,不轻不重的在宁时鸢脑袋上敲了一下。
虽没用什么力气,也是足够疼的了。
“师傅。”宁时鸢的声音加重了一些。
“好歹是客人,你难道不想让师傅了解一下你在这边的生活吗?”
欧阳祯先是瞥了一眼薄宴礼,见他的确流露出一丝担忧的表情,这才开口。
“您愿意让他坐在这,我也不能把凳子给搬走。”
宁时鸢有点不情愿的答应了下来。
得了便宜的薄宴礼只微微一笑,坐在了宁时鸢的身侧。
与此同时,龙家。
“ip地址怎么可能会在龙家?”
龙嘉誉直截了当的询问身边的人,表情带着一丝疑惑。
龙家上下虽不敢说是一定支持龙阳耀的事业,却也总不会做出这种坑害家人的事情。
“龙总,那些黑帖子一开始的源头的确在龙家,我们已经竭力调查了。”
助理听到这话也不由得暗暗叫苦。
谁能想到绕了一圈,却发现贼竟是自己人。
龙嘉誉本不觉得这一切有什么值得调查的,可见到助理的表现,又骤然反应过来。
他们虽是一家人,可如今这家里早已经出现了外人。
其他人或许做不出这样的事,可宁栀柔呢?
原本就是抢占了别人的身份的宁栀柔,说不定会出于嫉妒而做些什么。
“查到是哪个电脑ip了吗?”龙嘉誉继续追问。
即便是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可只有真正找到那罪魁祸首的证据,有些人才能彻底死心
助理摇了摇头,有些惋惜于他们迟了一步。
“查到了,但那台电脑早就已经报废。”
再早一点,哪怕只是稍微早一点,也不至于只能找到一串报废的信息!
现在,到手的证据已经没了,能不能抓住宁栀柔就只能看他们自己。
龙嘉誉理清楚这其中的利弊之后,立刻就打电话给龙阳耀。
“线索只差最关键的节点,断了那些帖子的确是从薄家发出去的。”
龙嘉誉言简意赅,他们兄弟之间往往无需长篇大论,便能理解彼此的意思。
龙阳耀顿时眯起了眼眸。
他看着吃饱喝足才来到他跟前的宁栀柔,眼中的危险之色渐渐浓郁了一些,却又并不急着声张。
“大哥,我还有事,先挂了。”
龙阳耀干脆的开口又利索的挂断了电话。
听到龙阳耀是在跟龙嘉誉打电话,宁栀柔眼中顿时多了一点好奇之所主动凑了上来:“四哥,大哥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宁栀柔眼中揉杂着点点娇嗔,像是个无辜少女似的。
可只有真正了解她的人,才知道宁栀柔心中的种种算计。
“前段时间,网上不是出现了大量的黑帖吗?”
龙嘉誉轻声开口,仿佛只是随口一提,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大哥负责调查这些事情,有些眉目了。”
刚拿起一瓶水的宁栀柔听到这话,眼底顿时就多了一点紧张,但还是故作轻快道:“那可绝不能够放纵这种凶手逍遥法外,否则以后还指不定会有多少事。”
宁栀柔说完挥了挥粉拳,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
这裹挟着点点不满的神情,再配着她那天真温柔的模样,一时之间,倒让人看不出问题。
仿佛真的是一个真心的想帮哥哥解决麻烦的好妹妹。
“他们已经找到了详细的ip地址,马上就能够锁定罪魁祸首的一切信息。”
见龙阳耀的神情十分笃定,宁栀柔愣了愣,大脑有一瞬间没转过来。
“这么快?”
“看来,你知道些什么?”龙阳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底的寒气莫名更加浓郁了一些。
宁栀柔顿时紧张的抬手捂着嘴。
但话已说出口,自然是覆水难收,便只能尴尬的挤出笑脸。
“四哥,你误会了,我……”
未等宁栀柔说完话,龙阳耀犀利的将事情挑明:“源头就在龙家,你觉得整个龙家里,有谁会这么做?”
宁栀柔咬了咬下唇,有些心虚的垂下头。
另一边,薄英范回到了薄氏集团。
好几个原本应该开会的股东,此时稳稳当当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下午不是要开会吗?”
薄英范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这才状似随意的问了一句。
他身边的助理,已经按照他的喜好,主动将咖啡送了过来,这会儿也觉得颇为稀奇。
薄宴礼在公司这么多年兢兢业业,从未曾为自己的私事,而影响到工作,现在,不声不响的就跑了出去。
连句像样的解释都没有,只说把所有的会议都往后推。
员工们倒是有个能喘息的时候,却又是一头雾水,好比头上悬挂了一把刀,谁也不清楚这刀何时会落下!
“薄总今天有事,所以没来参加会议。”王绍诚恳的开口。
这话一出,薄宴礼的眼中不免多了一抹幽暗。
与其留守于此,坐以待毙,还不如找找薄氏的机密。
若有了能够与薄宴礼对抗的底气,他也不至于牵扯这么多麻烦。
“我还有事先出去一趟,东西留在这儿了。”
薄英范看都不看着咖啡,迅速朝着薄宴礼的办公室而去。
薄英范的身份超然,地位特殊,再加上王绍忙着重新帮薄宴礼协调时间,薄英范已经进入了薄宴礼的办公室。
待他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脸上便只有压抑不住的笑。
看来,是老天爷都在帮着他。
此时的薄宴礼仍旧在餐厅,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眼底多了一丝疑惑。
“薄总身体不舒服,不如早点回去?”
“只是身体一时不大舒服,不是什么要命的传染病,再说了……”
薄宴礼眼神悠悠的望着宁时鸢的唇瓣,却并未继续向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