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斜了队长一眼,眼神里的冰冷吓得队长一抖,自己该不会哪句话说错了吧?!
紧接着便听到摄政王下令,“开城门!”
他一激灵,立刻指挥手下打开,提都不敢再提抓人的事。
城门缓缓打开,姜尚德骂骂咧咧地进了城。
一眼便看见倚在摄政王怀里的姜殊暖,立刻哭得像个孩子,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暖暖,我就知道,你还活着。他们说你死了,我可不信。我的暖暖这么好,哪能会短命?
倒是那些个坏人,老天爷真该早些收走。”
说完狠狠地剜了一眼摄政王,上前就想把他挤走。
摄政王二话不说,横抱起姜殊暖,扔下一句话。
“你想让你外甥做没爹的孩子?”
姜尚德一怔,“那不能!”
话音刚落,便明白自己又着了道,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摄政王二话不说上了姜殊暖的马车,崔氏只能跑到大长公主的马车上,帛书、嬷嬷上了另一辆摆着物品的马车。
一行人先来到护国夫人府,崔氏早几日便将东西搬到了后巷郡主府。
待姜尚德安置妥当,才发现摄政王和姜殊暖都不见了踪影。
肖达笑着说,“殿下、校尉大人,王爷和夫人已经去了郡主府。”
崔氏立刻便要赶去,大长公主却白她一眼。
“你不嫌弃自己这根蜡烛太亮,现在就去郡主府。”
崔氏讪笑,“不去了,不去了。”
女儿若能有好归宿,她也是乐见的。
事已至此,自然希望他们一家和和美美的。
她跟着大长公主回到了京中的大长公主府,离得不远,一炷香的功夫便能到。
可两人刚刚到达,还没坐下喘口气,帛书接踵而来,着急地跑进来禀报。
“殿下,夫人,我家夫人要生了。”
两人大惊失色,顾不得疲累立刻起身,重新赶到郡主府。
摄政王抱着姜殊暖上了马车,马车驰过了护国夫人府,竟一路往夫子巷而去。
姜殊暖大惊,“我不回王府。”
摄政王轻轻地在她耳边说,“不回,我们去郡主府!以后本王是你的郡马,暖暖可不能抛弃本王,本王幽州的收益都成了你的食邑,以后只能靠暖暖养活了。”
姜殊暖这才想起,圣旨里的确提到她的食邑是幽州十五城。
她没好气地瞥他一眼,自己心里的气还没消了,好吗?
摄政王瞧着她气怒的模样,反而笑了起来,胸膛中挤出闷闷的笑声,震得姜殊暖越发生气。
摄政王却一把拥住她,低沉地说道。
“暖暖,你回来了,真好!”
说罢,执起姜殊暖的柔荑,按在自己的胸膛上,扑通扑通,火热的心跳声,震得她脸腾地红了起来。
沙哑暗沉的声音继续响起,“暖暖,这里疼,你揉揉。”
姜殊暖大惊,“你受伤了?”
急得立刻要剥开他的衣服,仔细查看他的伤势,柔萋所到之处,燃起一簇簇火苗。
他的声音更哑了,冷汗一滴一滴从额角冒出,他强忍着抓住她的手,有些后悔,不该戏弄她,反倒害得自己情难自禁。
“不,我没有受伤,我是心疼,暖暖,我想你想得心疼。”
姜殊暖的脸更红了,连脖子都变成了粉粉嫩嫩的红色。
她一把推开摄政王,气恨道,“你又骗我。”
声音娇俏无比,像把小扇子,一下一下挠在他的心上,痒得他再也忍不住,直接低头,狠狠地侵略声音的来处。
断断续续的呜咽声传来,惊得路边的飞鸟,倏地一下飞走了。
回到郡主府,虽然天色已暗,仍看得姜殊暖暗暗心惊,这也太奢华了。
“这是前朝公主府,正适合你。你放心,这宅子是皇上主动提及,要赏赐于你,你放心接受便是。”
姜殊暖轻轻叹口气,不想接受又能如何?圣旨都下了。
摄政王一路抱着她回到正院。
一到正院,只见绿珠早已等在廊下,含泪浅笑着迎了出来,一见姜殊暖立刻跪地磕头。
“夫人,您终于回来了。”
姜殊暖赶紧叫起,亦感慨不已。
待梳洗完毕,摄政王抱着她躲在床榻上,她舒服地喟叹出声。
今日一路奔波接父亲,又被摄政王一惊,如今放松下来,立刻觉得疲累无比。
摄政王心疼地看着她,“暖暖,日后有事,只敢吩咐底下人去做,千万别累着自己。”
姜殊暖腹诽,最让自己受累的不是他吗?
想到此,她立刻白了他一眼,不料这一眼在摄政王眼前却像是撒娇。
对方再一次闷闷地笑了起来。
“年儿可是回王府了?他还好吗?你没拿他怎么样吧?”
一想到年儿,她的声音便急切无比,生怕摄政王将怒火发到年儿的身上。
摄政王紧紧地拥住她。
“年儿很好,我把事情告诉他了,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什么?”
姜殊暖瞬间被惊,整个人险些跳起来。
“他才几岁,你怎么能告诉他实情?”
眼见姜殊暖焦急,摄政王立刻解释。
“暖暖,他不小了,他像你,倔得很,一直不肯原谅本王,所以……”
于是他将年儿的表现原原本本告诉了姜殊暖。
她的心这才安稳下来,只要年儿能接受,她也认了。
一时间,屋子里安静下来。
良久,摄政王将手轻轻抚上姜殊暖高高的肚子。
“好久不见,为父回来了。”
像是回应他一般,肚子突然动了起来,像是拳打脚踢般,表达着对摄政王的不满。
蓦地,姜殊暖神色一变,肚子倏然痛了起来。
“快,找嬷嬷。”
姜殊暖要生了!
在她回到郡主府的第一夜,便迫不及待地降生。
后来,崔氏对长大后的二小子和三姑娘说,“你们是极厉害的,赶着出生替娘撑腰呢。”
姜殊暖这一痛,足足一天一夜。
大长公主、崔氏赶到的时候,只见摄政王像无头苍蝇般在产房外踱步,一脸急色。
肖达搬来椅子,他也不坐。
被大长公主逼着坐下,不到一炷香功夫,立刻站起来,焦躁地来回走动。
产房里传出姜殊暖的低呼声。
每听到一声,他的脸色便黑沉一分。
大长公主忍不住笑,姜殊暖又不是第一次生产。
但转而想起,摄政王却是第一次伴着她生产,心里便升起怜惜。
她静静地走到摄政王身边,拉着他走到椅子上坐下。
“你呀,虽非头一次做父亲,却是第一次伴着妻儿生产。难怪这么着急。”
大长公主的话不温不火,像是一股清泉,让摄政王暂时冷静下来。
“女子生产,都是如此!况且,整个太医院都被你搬来了,个个候在产房外,太后赏了两个宫里最有经验的稳婆,一应物品,崔氏和本宫一早准备齐全,你呀,便安心坐着吧。”
摄政王暂时平静下来,但眉头仍深锁着,只要痛呼声响起,他便跟着一起痛,额角的汗瞬间冒了出来。
“娘亲,娘亲,”远远的,年儿的声音传来。
姜尚德晓得姜殊暖发动后,第一时间将年儿接出了白马书院,因为他答应过,一定要让他第一时间抱到弟弟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