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又是怎么纠缠到一起的,迟寂已经记不清了。
只记得混着同样沐浴露的两副身体越贴越近。
女孩的手扣着他的脖颈。
每次两人接吻的时间总是漫长,都像是嗜甜如命的瘾者,怎么尝都尝不够。
可不管时间有多长,夜倾都觉得远远不够,他们要是能一直吻到世界末日也是好的。
吻的时间格外长。
两人总是到一人缺氧憋的满脸通红才舍得松开彼此。
夜倾趴在他身上,一双浅色瞳仁湿漉漉的看着他,像山间至纯至善的小鹿。
“哥哥的吻好甜。像糖果。”
在不知羞面前,迟寂觉得他永远也比不过她。
抬手将她唇边的水渍擦掉,“起来睡觉吧!”
“睡这么早,哥哥确定不想做点别的?”
说着,女孩绵软的手指摸摸他的脸,鼻梁,嘴唇,接着又往下摸他的下巴,脖子,线条极为好看的喉结。
就差把勾他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对他,夜倾真是喜欢的不得了,浑身每一处地方她都爱,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
她的指尖还留在他的喉结上,没忍住,低下头,亲了亲。
“我现在是能做,就怕你受不了。”迟寂声音已经哑的吐字都艰难。
“我可以的,医生不是说我身体已经彻底好了吗?”
对于她这种无声到近乎出声明了的暗示,迟寂不止见过一次。
刚想好好教育她一顿,又被她吻住。
尽管后面她再三挑逗,迟寂都控着,没有让她得逞。
毕竟在欲望面前,还是心疼更重要一点。
这些事情急不得。
待终于安抚好怀里的人时,天边的残月已经看不出什么轮廓了。
“小色魔。”一道喑哑的低音。又带着几分自己根本控制不住的微颤。
忍了这么长时间,迟寂自然也不会好受,有些恼羞的点了点小姑娘的额头“等你彻底好了,我会补回来的。”
……
初晨待夜倾醒过来的时候,身边早已没有人了。
迟寂今天醒的早,脸色微沉的站在阳台。
昨夜他又做了三年前那个梦。
她浑身是血的倒在血泊中,与他刚回南城那一夜相同又不同。
又联想到她瓷白的手腕上一道盖过一道道血痕。
他心脏抽了抽。
很痛很痛。
以往他没怎么注意过这个问题,但自从经历过那天的事,他不会允许再有任何隐患在她身边。
这样偏激到已经近乎病态的性格,他了解过。这样的人,心理承受能力一般都不强。
要是在经过什么她承受不住的事,这样的事以后还会发生,还不止一次。
直到将自己血流干为止。
迟寂不敢想这样的事要是发生在她身上该怎么办?
“哥哥醒的好早。”
身后被一双手缠上,她整个人贴过来。
迟寂抬手按住她的手,沉思两秒,还是决定直奔主题“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我们去看医生吧!”
“看医生,为什么要看医生?”小姑娘懵懂的眨眨眼。
“你的感情有时候太偏激,需要控制一下。”
这已经是迟寂能想到的最好的词。
夜倾手指缩了下。
一瞬间,脑海中涌出太多情绪。
虽然这个问题,她总是会刻意的忽略掉,但她一直清楚她是不正常的。
所以,现在他是承受不了了,嫌弃她,还是……更严重的,夜倾不敢想。
“哥哥嫌弃我。”
一道惹人心怜的一道声。
“没有嫌弃你。”他解释的太快。
“那哥哥为什么让我去看医生?”
迟寂没告诉她,那道时不时纠缠他的噩梦,随口扯了句“昨天晚上我看到你手上的伤了,你有严重的自残行为,这很危险。”
夜倾怔了秒。
自残,她确实有。
还很严重。
分开的那三年,想他想到睡不着的时候,她就会用疼痛来麻痹大脑。
但是爱的太深,血涌出的痛感也挡不住思念的狂魔。
“所以去看医生好不好。我陪你一起。”
不知何时,他转过身来。
两人对视上。
她这种太过严重的偏执症,爸爸妈妈也带她去看过心理医生,不止一次,但作用甚微,可以说一点用都没有。
但这次……不知为何,对上他暗如宇宙的瞳孔。
夜倾第一次想去治。
好像正常点,然后跟他一起变老是一件很值得期待的事。
“好,我答应哥哥。”
两人挽着手出门的时候,沈馨还一度有点不信自己的宝贝女儿竟然同意去治病了。
差点有一种想落泪的冲动。
毕竟父母嘛!求的很简单,只希望自己的孩子健康快乐的长大,结婚,幸福。
靠着夜家的关系,迟寂直接拉着她走到最具权威的心理医生办公室。
入门,就是一道很好听的风铃声。
“找个地方坐吧!”
夜倾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听到医生的声音,她更想睡觉了。
“你先出去吧!我看看情况。”将迟寂送走,风轻轻摇晃的声音让夜倾大脑更昏。
找了个长椅靠在上面,没一会,就进入梦乡。
迟寂焦急的等在外面,等门再次打开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
“她情况怎么样?”
“还在睡觉。”心理医生是个年龄偏大的老者,此刻出来时,脸上表情也不怎么好。
治疗心理疾病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很严重又不严重的患者。
“她的这种情况能治好吗?”老者戴上老花眼镜,随即摇摇头“她这种情况治不好了。”
“那……。”
对上少年漆黑幽沉的眼眸,老者笑笑,他好像懂了,为什么小姑娘的病那么奇怪了。
“但是呢!也不是说完全治不好,要是想控制还是可以的。”
“怎么控制?”迟寂追问。
他急死了,但眼前的人照样是不紧不松的模样。
“就要找一个控制的关键。”
“关键是什么?”
迟寂觉得在这样问下去,他脾气是真的受不了了。
“就是你。”
迟寂“……。”
他现在严重怀疑眼前这人的权威证书有水分,而且水分还不是一点半点的大。
“实话跟你说了吧!小伙子,这小姑娘的情况说严重也严重,但说不严重也是能控制的,就是要你一直在她身边。一辈子都要别离开她。这样就行了。”
老者边说边意味深长的调笑几句。
“我刚才对小姑娘进行了催眠,问了好几个问题,回答别的问题时,小姑娘情况都很正常,除了性子淡点外,问题倒不大,也都能控制的住,但只要一遇上你的问题,她就会下意识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做出一些格外偏激的事。”
这话一出,迟寂也呆住了。
“只对我?”
“对,只对你,所以啊!在我看来啊!你们这病不用治,只要你一辈子待在她身边,她就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