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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2章 醒来预兆
    沈馨象征性的讲了两句。就将大厅留给了其他人。

    新娘不在,婚礼有些必要的步骤是真的进行不下去,交换戒指,念宣誓词这两步自然都省掉了。

    扯台之后,迟寂就上了楼,点了根烟,打开窗户,吸了口。

    太长时间那动过烟的缘故,一时间竟被呛得直咳嗽。

    手撑着窗户边沿才堪堪站稳。

    “迟哥,沈总刚刚将戒指送来了。”

    迟寂余光扫过去一眼。

    一个包装精致的白色盒子。

    对待女儿,沈馨恨不得将世界上所有最珍贵的东西全捧过来,这对戒指是她在决定给两人办婚礼时,就联系知名设计师专属设计的。

    不管是价值还是样式都是独一无二的。

    “看着挺贵啊!”

    迟寂捻灭了烟头,吸惯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烟才戒了多久,就不会吸了。

    就如她一般……

    才不在多久,就能让他如骨成疾的般的想。

    真真的如那人刻进了他骨子里一般。

    走到沙发上坐好,迟寂手指无意识碰了碰口袋。

    那里也放着一个戒指盒。

    他准备的。

    很早之前……在她还没有出事之前就准备好的。

    一直在等待机会……没想到,竟然真的错过最好的机会了。

    “你说她会喜欢哪个?”

    好无厘头的一句话,让李毅有些懵。

    好在迟寂也没指望他的回答,手指捞起桌上的戒指盒也塞进口袋。

    既然都是给她准备的,那她就带两个。

    “走了。”扔下最后两个字,迟寂带上口罩,打了个车往医院赶。

    婚礼当天怎么能不给新娘戴戒指。

    ……

    黑…如墨水一般的黑,夜倾觉得自己好像睡着了,但具体睡了多长时间,她又没有概念。

    耳边他们说话的声音她都能听到,但就是睁不开眼。

    眼皮像是压了千斤重一般。

    怎么都睁不开,唯一与外界连接又告诉她还活着的就是耳朵。

    耳朵每天传送的消息太多。她有些辨不清。

    但每当那道已经刻进她心脏深处的磁哑低音响起时,就算是在昏睡中,她还是还控制不住的心脏发颤。

    蓦地一滴水隔着衣服皮料融进去。

    夜倾大脑慢了一拍。

    哭!!!

    他哭了!

    那样灼热似火焰的温度滴落在身上时,夜倾觉得自己被烫到了。

    原来眼泪的温度有那么高啊!

    他为什么哭!是为她吗?

    “夜倾,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你还不醒吗?”

    “婚礼现场只有我一个人,你舍得让别人对我指指点点吗?”

    “还有已经一个月了,你还没睡够吗?……还有…我真的很想你。很想很想……。”

    夜倾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指的冰凉触感将她快要剥离的大脑思绪拉回来。

    “我买的戒指,很早就买了,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戒指。

    夜倾嘴角

    顺着默念了一遍,她们的结婚戒指,她还没有见过呢?

    会是什么模样?

    还没来得及根据他的习惯猜测,另一只手的无名指上也套了一个戒指。

    “这个是你妈妈买的,很漂亮,不知道你喜欢哪个,就都给你带上,等你睁开眼的时候,自己选。”

    说着,慢慢的。

    夜倾只感觉到额头被触上了一阵热气,紧接着冰凉的唇贴着上面。

    “结婚,新郎是要单膝下跪的,你确定不想看?”

    不可否认,对于她,迟寂一向很会掌控她所有的情绪。

    知道她什么模样,也清楚她心底时不时冒出来的卑劣。

    剧烈的心脏起伏将夜倾快要抽离的思绪拉回。

    她整个人下一秒又陷入一阵黑暗中,绝望的黑暗,看不清所有的黑暗。

    唯有她一人的黑暗。

    夜倾不喜欢这种地方,这里没有迟寂,什么都没有。

    剧烈的挣扎与疯狂冲刺上来。

    放在一边的手指无意识的缩了缩。

    但迟寂并没有看到。

    “所以,等你醒过来的时候我就将一切你想要的都补给你好不好,包括孩子。你喜欢的话,我们可以多生几个。只要……你醒过来。”

    说着,又是一滴水珠般透亮的泪珠滚下。

    这将近一个月时间,迟寂在她床边说了自己之前压根不会说的所有情话,果真将她之前缺失的全补回来。

    但她还是心狠的连一点点动静都吝啬给出。

    让人仿若没有盼头一般的等待。

    接着,夜倾没有在听到说话的声音,浑身黑暗的只有身体上的触感清晰可见。

    灼热的呼吸好像换位置了。

    他微凉的手指捏着她的指尖,虽然看不到,但夜倾能猜到那场面。

    他应该是在补结婚上他们少的所有步骤。

    迟寂将钻戒抵在唇边,那戒指似都带上了他身上的温度,热的发烫。

    一下又一下的给她婚礼上补少的所有东西。

    夜倾心口一窒,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她觉得他应该很难过。

    浑身的感受虽然麻木,但她知道她不愿意让他难过。

    她不应该睡那么久。

    经历了如此之久,她们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她不甘心,不甘心。

    凭什么总有人拆散他们。

    明明只差一点点,他们就能结婚了。

    ……她不愿意。

    蓦地…一滴眼角的泪顺着夜倾漂亮的眼尾砸在白色的枕头上,最后化为乌有。

    她在挣扎,在反抗,在一步步拼命的想睁开眼,走到他身边。

    迟寂对于这些自然毫无知觉,毕竟近些日在她面前,他眼泪属实掉的太多。

    跟她进行完婚礼上所少的所有步骤,迟寂才如往常一般坐下,娴熟的拉起她的手指,给她活动筋骨。

    *

    夜很漫长,后半夜有风从窗户间隙吹进来,这才带来一丝光线,光影投在墙壁上,虚晃的映出一道艰难起身的窈窕身影。

    夜倾迷茫的起身,感觉浑身哪里都疼。整具身体都不像自己的。毫无掌控力。

    懵懂的视线在屋内扫视一圈。

    被掀起的纱帘又因为一阵热风,在夜间煽动几下,又重新落回去。

    像飞舞的蝶翼。

    想要活动活动手脚,但下床对她都是艰难的。

    她应该睡了很久,连走路都不会了。

    折腾了许久,才扶着床沿在屋内走了一圈。

    终于……在沙发上她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就算她昏睡多久都忘不掉的人。

    迟寂身高腿长,沙发虽然也够长,但睡在上面还是稍显拥挤。

    慢慢地,夜倾绕过,借着窗外忽明忽暗的光影蹲下看他。

    他瘦了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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