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藏王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你现在尽量将活着的人带走躲起来，地府的事情，交给吾吧。”

    “.......”

    鬼谷子看着地藏王。

    对方依旧是那副平淡的神色。

    但不知为何，鬼谷子心里突然一慌。

    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但这感觉又稍纵即逝。

    抓不住，也猜不透。

    他不再多想，索性一咬牙，转身就往外跑。

    不想那么多了，救下来一个，是一个！

    他相信菩萨！

    他说交给他，那就绝对有办法的！

    救人！

    先救人！

    随着殿内鬼谷子的身影消失，谛听的焦虑却并没有减弱。

    反而更加急促地在地藏王脚边打转。

    “吼——”

    “吼——”

    一声声低吼，像是乞求，又像是阻挠。

    似乎一声声在说着什么。

    地藏王只是微微弯腰，缓缓地摸了摸它的头。

    谛听的毛发在他掌心下游过。

    “他们向我供奉过香火，我总要做点什么。”

    “来阻止这浩劫。”

    “唔——”

    谛听呜咽起来。

    似乎知道自己已经劝不住主人。

    它趴在地上，将头埋进腿间，一声又一声地低吼起来。

    试图用这最后的努力，来阻止自己的主人。

    地藏王站在门口，侧身回头。

    深深看了它一眼，依旧继续迈步向前走去。

    手中的念珠缓缓消失。

    锡杖在掌间显现。

    受香火，尽人事。

    他这菩萨，就应当如此。

    看着外面怨气如同黑夜一般的地府，地藏王缓缓吐出一口气。

    迈出一步。

    全身金光大盛。

    一瞬间，地府所有的鬼魂，都朝他的方向看了过来。

    “菩萨......”

    ......

    “菩萨？”

    齐修的声音，让他的思绪骤然回笼。

    那段记忆，他不想再想起。

    “您刚才说什么？”

    地藏王神色恍惚一瞬，迅速恢复正常。

    他微微垂着头，轻轻摇了摇头，开口道：

    “想必你也从鬼谷子那里听说过，在这片大陆上曾经发生过的那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吧？”

    “嗯，鬼谷子前辈同我说过一些关于万年前那场的战争的事。”

    准确说，是给全炎黄人都说过。

    只不过您没看直播，您不知道。

    齐修心中想着。

    “没错，当时生灵涂炭，无辜者死伤无数，人族将灭。但这些人并非寿终正寝，而是被战争所害，怨气冲天。因此，大量的怨灵在这里汇聚，形成了一股强大的煞气。这便是来源。”

    齐修皱眉，若有所思。

    地藏王看着齐修，目光坚定。

    闪烁着浅浅的光芒，仿佛要洞悉她。

    只是，与他的眼神不同，他的声音依旧平静温和。

    “吾早就知道你并不是一个普通的修士。但没关系。施主，即使你是魔修，我也会全力帮助你突破。”

    齐修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

    “为什么？你不是菩萨吗？难道不该像佛修那样，以慈悲为怀为己任吗？为何会助我一个魔修？而且，你既然已看穿我的身份，为何不揭穿我？”

    说到底，菩萨不就是实力更加强大的佛修吗？

    佛与魔，不是自古便是对立的吗？

    齐修不明白。

    地藏王的脸上闪过一抹淡淡的哀伤。

    轻声叹息。

    “吾的佛性，或许早已在那场浩劫中消失殆尽。如今，吾空有神像，而无神性。”

    齐修微微一愣。

    失去神性的菩萨？

    她从未想过失去神性的菩萨会变成什么样。

    不，应该说，菩萨，失去神性，还能活吗？

    地藏王轻轻转动着手里的念珠。

    但显然，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那场浩劫改变了太多，包括吾在内。如今，吾似乎不再是那个心怀慈悲的菩萨了。或许，是该走下神坛了。”

    “至于助你，与你是何身份有何相关？”

    “吾只知道，吾一直等待的人便是你，就足够了。”

    “......”

    亲耳听到这样的话，齐修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应。

    地藏王微微牵起嘴角，“无碍，我已经等到了施主，一切都将变化。”

    见齐修点头，他脸上的笑意更温和了许多。

    随后，他冲着齐修遥遥一点头：

    “那么，我便不打扰施主了，若是需要，施主只管在此地修炼即可。”

    “多谢。”

    地藏王只是摇摇头，含笑转身，身形渐渐消失。

    齐修看着地藏王离去的方向，心中若有所思。

    这菩萨，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啊。

    自己问的是最近，怎么他从起源讲起了？

    这其中，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