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注意到众人目光,脸色顿时不好看,无奈道:“咳咳,父皇,儿臣并非小气之人,老九将要前往边关镇守,儿臣有岂能吝啬?”
说着,他立即望向身后,“来人呐!将东西取来!”
片刻后,三五个人连忙将三个大箱子抬到了秦汉的面前。
“父皇。”秦烈先是对隆皇作揖,才指了指箱子,“这箱子中装着的,乃是当年您赏赐给儿臣十套明光铠,全由精铁打造,坚硬无比。”
“如今九弟手中神兵利器已经完备,只差重甲尚且没有眉目,儿臣自来补上这个空缺。”
“好!命人将这些明光凯装上马车!”隆皇沉声开口:“你们二人倒也聪慧,明知道朔王将要率兵前去镇守边关,又是送剑又是送甲,倒是正好符合老九的需求。”
秦汉扭头看了一眼周围兵士们,终于说道:“父皇,如今兵甲齐整,时辰也不早了,儿臣便准备上路了。”
隆皇颔首,挥舞着巨大袖袍,“好,你们去吧,朕再看看你,带着百官,目送你们这些为国守军的将士们离去!”
五百府兵,转身向前,自皇城之外而去,队伍中间架着三辆马车,苏脂薇、姜仙霞、林丽等女眷正在马车之上,如今将要远离皇城,她们心中也有些凄冷意味。
寒风刺骨,隆皇带着身边众人,目送秦汉的队伍逐渐远去,这清冷的风霜席卷在身上,让这位皇帝的身上都出现了些许清冷。
“父皇,天冷了,我们回皇城去吧?”秦烈赶忙道。
隆皇却闷哼一声,头也不回道:“不,再看看,他们此去,是为大秦,是为皇室江山,这次走后,也不知能否再见一面。”
秦汉所走的是官道,傍晚时,终于等到了要等的队伍。
在不远处,一队骑兵等在官道,其为首之人,正是齐国公。
女儿女婿将要离开皇城,这位老国公早早便来到这里,带领自己承诺的二百卫队等候。
见秦汉下马过来,齐国公赶忙上前,跪地便拜,“老臣,参见朔王,王爷金安!”
“岳父怎的反倒生分了?”秦汉苦笑。
老国公却摆手,“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
“爹!女儿还真以为你不会出现了!”姜仙霞从马车上一跃而下,来到两人身边。
“如今你们将要远行,爹无论如何都要来送这最后一程。”齐国公看着自己女儿,心中不免落寞,他年事已高,这次分别,恐怕真的无法再见了。
“末将陈铎,参见王爷,此行北疆,末将得到消息,将会率兵随王爷同去,一路护送王爷、王妃平安!”此时,一直跟在齐国公身边的青年才走上前来,“国公爷,小姐。”
“陈铎也要跟我们走吗?”姜仙霞对陈铎自然熟悉,他是老父亲一手提拔的大将,如今连他都跟着走了,也就意味着自己的父亲已经决定自己在皇城作质。
“嗯,有他带队,爹放心些。”齐国公望向秦汉一边,道:“这二百人,都是我以铁浮屠的戒律和制式进行训练,虽无法做到民间传颂的万人敌,但是以一当十,刀劈百人,自是不在话下。”
“有岳父这番话,小婿自是放心。”
齐国公将自己尽心尽力培养的兵士留下,自己只身驾马,回到皇城中。
……
七百多人的队伍在官道之上前行,十几日时间,已经越过皇城所在的中州,到了兖州的地界里。
秦汉身披一件明光凯驾马在前,一为保暖,也为了防止某些意外出现。
有侍卫建议这位王爷坐在马车中前行,却被拒绝。
秦汉曾经作为兵王,比这更加恶劣的天气都经历过数次,怎会惧怕这点风霜?
“殿下,没想到咱们按照林侍卫的路线来走,一路上竟然省去了至少三五日功夫啊!”成乙和林丽,两人在队伍中武艺数一数二,专门来保护这位王爷安危。
“那是自然,你也不看看是谁画的图,我可是在这边逛了许久,才最后确定了这个路线的!”林丽一脸傲气,这可是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踩出来的结果。
“再往前是哪?能否避开此地官差?我们绕过城去,要是再让这当地的郡守知道了,我们恐怕又要耽搁时日。”秦汉一路走过来都计算着日子,不想浪费时间。
自他们上路以来,已经经历过太多这样的事情,负责各地方运营的郡守们一听到是朔王爷的兵马,连忙派人前来,无论如何都要求着秦汉带人入关吃一顿便饭。
单单因为这些事儿,就多出了一两天时间。
听到这话,林丽赶忙将地图翻出来,之后便叹了口气,“殿下,绕不过去,为了赶路,我们恐怕要直接穿过面前的这座陈丘郡,此地周遭两边都是山峦沟壑,若是翻山越岭,恐怕要浪费更多时间。”
“啧,啧。”秦汉不免咋舌,招呼身后一个侍卫,吩咐道:
“带着咱们的王旗去这个陈丘郡,提前跟那郡守说一声,咱们的军队可能要从城中经过,免得到时候惊扰了百姓。”
“是,殿下。”侍卫们跟在秦汉身边久了,都不太喜欢这王爷的称呼,还是殿下更为亲切。
队伍在路上又行进半个时辰,秦汉翻身下马,径自前往几辆马车,一路走,一边说着,“行了!咱们也歇会儿!”
“走到哪了?”姜仙霞从其中探出脑袋,她其实也想穿一身铠甲骑马在队伍里,却被秦汉一口回绝,说什么王妃岂能做男儿样?
“还有一半路程,别着急。”秦汉苦笑,看着马车内的几人仅是无奈。
“没日没夜的在这马车上,我都快憋死了!”
听着她这么说,秦汉还想要宽声安慰,却见不远处几个侍卫一脸急切的跑过来,毫不犹豫跪下来说道:
“殿下,属下等前往陈丘郡,却见那城门紧闭,我等已经出示王旗,城中守卫却仍以未曾接到郡守命令为由,不肯打开城门!”
“怎会如此?我这尊王爷就在外面,这郡守非但不出门迎接,竟然还将本王的队伍拒之门外?”秦汉疑惑不解,这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不按常理出牌的郡守。
难道此人已经揣测了自己的想法?但自己这次的想法不是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