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随便,反正我也是打算单独行动的,带上你不过是扶贫罢了。”韩云冷笑道。
“你知道季米特洛夫是什么人吗?”
“管他什么人,肯定不是好人。”
“他是俄联邦对外情报局副局长,官职虽然不高,但下一步有可能进联邦委员会,你也知道京普是从情报口上来的,情报局相当于他的自留地,每过一段时间,他都会从那里选拔几个能力出众的作为亲信,用于对付国内外的敌人,季米特洛夫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那又怎样?”
“至少说明两点,一是这家伙绝非等闲之辈,刺杀成功的机会十分渺茫,二是即便你侥幸得逞也会受到俄联邦情报机构的追杀,难逃一死。”安德烈语重心长道。
“你以为说这些,我就会放弃吗?安德烈,你还是守着这座肮脏破烂的木刻楞苟活吧,道不同,不相为谋。”
韩云说罢,掐灭烟站起来,披上外套,向外走去。
“喂,你要干什么去?”
“当然去酒店了?难道跟你挤在一张床上?”
“这个时间点,你不可能叫到出租车的,而且我喝了酒也不能送你!”安德烈已经为韩云准备了一床被子,只不过放在橱柜中没拿出来。
“无所谓,我已经算过了,从这儿到伊尔库茨克城区不过二十多公里,就一个半程马拉松的距离,好久没有拉耐力了,我准备跑过去。”
“你真是一个疯子!”
韩云拎着自己二十多公斤重的行李走到屋外,气温已经下降到零下二十多度,大地似乎都被冻得吱吱作响。
他简单活动了活动身体,背上行李,找了一条薄围巾裹住口鼻,撩开双腿,向着灯火阑珊的城市跑去。
天上的星并不明亮,月也隐藏在黑雾当中,韩云却能看清一切,注入贝尔加湖河流的分支,像一条条白蛇,割裂着幽暗的森林,脚下的公路犹如一只黑色巨蟒蜿蜒曲折通向远方,除此之外所有的地方都覆盖着厚厚的雪,途经某个视野开阔的高地时,韩云得以窥探平均深度超过七百米的冰湖,其广袤无边的气势,晶莹剔透的英姿使人不禁联想起李白的名句“胡沙惊北海,电扫洛阳川。”
韩云惊叹于这无愧于北海称呼的大湖,心中竟生出一种敬仰之情,如此雄壮,肃穆,美丽,可惜无人与之分享。
他稍事休息,继续着马拉松,这个无风的夜晚分外宁静,仿佛全世界都睡着了,耳边只剩下自己有节奏的呼吸声。
不到两个小时,韩云跑进了城区,围巾上呼出的哈气凝结成厚厚的冰,如果穿着一身红色套装,走入酒店大厅,昏昏欲睡的服务员说不定会把他当成圣诞老人。
“还有房间吗?”他递上护照。
一头金发的服务员好奇地打量着这位浑身冒着热气的亚洲人。
“房间多得是,您选哪种房型?”
“最贵的。”自从当杀手来钱快后,再加上年纪轻轻没结婚,韩云很快养成了土豪作风。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本来还有点犯困的服务员,立马来了精神,她热情地想要接过韩云背上的行李,但四十多斤的重量,差点给她掼到地上。
“还是我自己来吧。”韩云单手拎着背包,看起来非常轻松,好像里面装的都是气球。
“请跟我来!”服务员有点不好意思地迈着细碎的步子,带领韩云进入通往顶楼的电梯。
“先生,您俄语说得真好,是运动员吧?”电梯运行过程中服务员问道。
“不算吧,运动只是业余爱好。”
“中国人?”
“恩。”
“这个季节是冬游贝加尔湖最好的时候。”
“有什么可以推荐的吗?”
服务员介绍了一大堆韩云根本不会去的地方。
“我想去大乌什卡尼岛上转转。”韩云道。
“那里根本不算景点,只是一个少有人去的荒岛,而且听说最近不知为何被封锁了,为什么不去奥利洪岛呢?”
“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服务员将韩云领到了他的房间,介绍了各种设施的使用方法,虽然名曰最贵的套房,但除了面积比较大之外,其余方面真的乏善可陈。
韩云放下行李,服务员还双手背在身后,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脸上有一种欲说还休的表情。
“喔,对了!”韩云慌忙掏出一千卢布的小费递给她。
服务员把钱揣在手中,似乎鼓足勇气,“先生,您还需要其他服务吗?”
“什么意思?”韩云盯着她秀丽的容颜,婀娜的身姿,还有耀眼的金发心砰砰直跳。
“只要一万卢布,您就不必在这寒冷的夜晚,独守空房。”
韩云自从和阿琳娜体会到男女之欢的妙处后,两年没碰过女人了,身体中积攒了太多的能量。
他一时只觉得喉咙发干,脸颊发烫。
“是你为我提供服务吗?”渣男鬼使神差地问道。
“都行,您如果对我不满意,可以找其他人来。”
“就你吧!”韩云掏出一万卢布递给她。
服务员开始脱衣服。
“我先去洗洗!”他走进了浴室。
一边搓澡,一边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就爽这一次,反正也没人知道。”
“怎么会没人知道,师父和黑虎衣明王一定看着呢?”
“唉,怎么把这俩人的buff关掉呢?”
“不行啊,这个女人虽然漂亮,但一看就是惯犯,说不定会染上病。”
“哎吆,做好措施就行了,比你杀人冒得风险小多了。”
“不行,不行,不行,这要是让罗敏知道了,人设岂不崩塌。”
“罗敏早就跟你分道扬镳了!”
“会不会是仙人跳?搞到一半,再进来两个俄罗斯大汉就不妙了,虽然不怕他们,但想想都觉得好尴尬。”
韩云犹豫来犹豫去,在浴室磨磨唧唧待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定下了决心。
“操,管他哪,老子是人,又不是神!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等他兴冲冲跑出来时,才发现服务员已经离去了,一万卢布整齐地摆放在桌子上。
“别啊,为什么!”他捂着脑袋蹲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