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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零八章 礼崩乐坏
    庆阳,六盘山。

    当听闻高迎祥率领众路义军齐至,洪承畴便在此扎下营帐,布置防线,一副要死守庆阳隘口的架势。

    并将环县千户所,庆阳卫两支大军全部聚集于此。

    似乎这很有效果,各路义军攻打了两次,损失了数千兵马,他们便停止进攻,看样子好像拿洪承畴没有办法一般。

    贺虎臣掀开帐帘,大步走进来。

    “督抚,末将带兵巡视发现贼军有所异动!”

    洪承畴正坐在案后写着什么,他放下笔来:“哦,你发现了什么?”

    贺虎臣道:“一些流贼营帐已经拆除,他们似乎准备撤离。”

    “这就对了嘛,这六盘山隘口狭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有你这员虎将守住,他们哪里打得破,这就是准备溜回去了。”洪承畴的语气轻松。

    贺虎臣道:“我看着不像,他们撤退有条不紊,我怕他们会往环县那边转进。”

    “如今环县兵马已经被调集于此,若是贼兵到来,那可就无兵可守了!”

    洪承畴道:“那必不可能,往北还有马刚堡、双峰堡、白马堡三道屏障,流贼怕是还没攻破三堡,便要面临曹变蛟和陆延的夹击,他们又怎么会那么傻!”

    “倒是要防备这是他们的疑兵之计,到时候兵马调走,这里防备空虚,怕是挡不住流贼的强攻!”

    贺虎臣犹豫:“可是........”

    贺人龙讥笑一声:“可是什么,督抚的判断怎么会有错!”

    贺虎臣内心愤愤,无奈出了帐篷。

    .......

    当陆延听闻,李自成曾经也在平凉城中,但却是从眼前溜走,还是颇为后悔。

    若是在此结果了李自成,或许历史就此改变。

    但转念想想,自从自己来到大明朝的那一刻开始,许多历史已经改变。

    陆延正思索着,总兵杜文焕大步走了进来。

    “督抚,延绥发来急报,流贼十万兵马冲击延绥,洪督抚已经挡不住了!”

    “甚么!”陆延接过信来,匆匆阅罢,眉头顿时拧起。

    “着令洪承畴务必抵挡三日,咱们加快行军,三日内必须赶到庆阳!”

    .......

    京城,张溥斜靠在罗汉床上,而对面监察御史顾左小心翼翼地坐着,却是只敢小半个屁股挨着椅子,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

    “你是说那江桥儿是因为私藏军器,这才被宛平县那边给抓了。”

    顾左连连点头:“正是如此,下官与那江桥儿有旧,这才出手相救,再说,这江桥儿是戏子出身,家里有一两把武戏的道具又算什么。”

    “我听闻是典史因为江桥儿落了他的面子,这才夹私报复。”

    张溥思索片刻道:“唔,如此么,这样你回去立即写弹章弹劾宛平知县,最好再发动同僚一起弹劾,只要宛平知县下台,我保管那江桥儿没事!”

    “当然,我这边会一起推波助澜。”

    顾左大喜,忙不迭地道谢,又说送来了一些孝敬,不成敬意,而后弯腰退了出去。

    张溥捻着青花瓷茶盏,“这顾左如此在意这江桥儿,此事怕没有那么简单。”

    旁边伺候的弟子董宽道:“老师英明,这其中确实有一些曲折。”

    “说说看。”张溥淡淡道。

    原来这江桥儿是城东凌德楼的名角,此人风流鬟巧,肌肤如玉,真儿个比女人还要柔媚。

    这明朝男风之盛,到了明末已经发展到了巅峰。

    上至皇帝贵族,下至平民百姓,每个阶层对此皆是趋之若鹜,俨然成了一种极为常见的社会现象。

    并且不仅仅是京都等繁华之地盛行此风,就连偏远地区也极为推崇。

    男风之好在士大夫之间流行起来,并且此风还被普遍接受,这些人蓄养娈童,玩弄男妓。同时还将此视为风流韵事津津乐道,乐在其中。

    张岱在《自为墓志铭》曾说过这样一段话来概话自己的早年生活:少为纨绔子弟,极爱繁华,好精舍,好美婢,好娈童,好鲜衣,好美食,好骏马,好华灯,好烟火,好梨园,好鼓吹,好古董,好花鸟,兼以茶淫橘虐,画蠹诗魔。

    这“十二好”几乎涉及到当时年青士人享乐的所有内容,值得注意的是,其中竟堂而皇之地声称自己“好娈童”,字里行间且颇带自我标榜的意味。

    在晚明纵欲思潮消歇之后还一直沿续下去,整个风气呈愈演愈烈之势。

    而江桥儿这样肌肤如玉,样貌俊俏的优怜,自然成为了富豪士绅的目标。

    此人经常到这些权贵家中演出,当然这些权贵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白日里要他婉转歌喉,晚上便要金刚捣杵了。

    但这江桥儿却是另辟蹊径,借着登堂入室的机会,反而开始勾引亵玩大户人家的妻妾女儿。

    江桥儿仗着模样俊俏,又能说会道,每每让他得手,也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大户人家的妻妾女儿。

    江桥儿还十分得意,常常在酒后将此作为炫耀谈资与人说起。

    但常在河边走,哪里有不湿鞋的。

    一次,宛平典史借着老父亲寿宴请了凌德楼的班子到家中唱戏。

    宛平典史借着酒醉,强上了江桥儿。

    但江桥儿却是早看上了宛平典史刚纳的小妾。

    想着在台下两人眉目传情,江桥儿忍着屁股疼,一瘸一拐地摸到了旁边厢的小妾房内。

    结果,两人颠鸾倒凤的时候,动静大了点,却是被发现了。

    宛平典史顿时大怒,这兔儿相公竟然给自己带了绿帽子,这怎么能忍,便栽赃他一个私藏兵器之罪,将他入了牢狱。

    监察御史顾左对着江桥儿也是痴迷得紧,原本正积攒了金银准备给他赎身,却是没想到遇到这一出。

    顾左哪里舍得这样体粉腻酥的妙人儿就这样香消玉殒,便求到了如今炙手可热的张溥头上,还献上了两千两银子。

    张溥啐了一口:“呸,这老货还有这样的性趣!”

    “不过这江桥儿到底生得如何,竟然这么多人对他痴迷!”

    董宽只道:“听人说啊,这江桥儿说不尽生的花如脸,玉如肌,星如眼,月如眉,腰如柳,腹中有三千小曲,八百大曲。”

    “那倒是真想见识一下了。”张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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