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尽忠离开之后,宋书宁确实研究了治疗肝硬化的方子。
但是以林大娘的性格,说不准会有医闹,所以她得再斟酌斟酌。
现在人找上门来了,她把风险跟他们俩说了,林大娘一个劲的抹眼泪,求她一定要把人治好。
宋书宁有点头痛,她怎么就听不明白呢。
要是掉眼泪就能让身体痊愈,这个世上就不会有人过世了。
她只是个医生,只能尽自己所能医治病人,她不是神仙,能让所有病痛都痊愈。
在她头痛之际,刚好海花她们过来了。
林大娘眼里根本看不到海花和云朵,见到宋书宁走过进来,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一般。
“宋同志,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家尽忠。”
“我已经跟你们说过了,医生开的那些药,能够很好控制赵营长的病情,你们只需要按时按量服药就好。”
林大娘十分着急,“这病真的治不好了吗?我们家尽忠才三十二岁,他还年轻,咋就得了这个病呢?
宋同志,我知道之前我跟你是闹过不愉快,可我们家尽忠没得罪过你,求你帮忙救救他吧。”
“我不是不愿意救人,只是肝硬化这个病想要治愈很难,把它控制在一定的程度,也不影响你们的基本生活。”
“可我们家尽忠是当兵的,这也不影响吗?
宋医生,要不你给他开点药?让我们两份的药一起吃,会不会效果好一点?”
宋书宁:你可真是个小天才呢。
不过如果开的方子得宜的话,吃中药和吃西药不并不冲突,而且有时候还会有一定的好处。
林大娘虽然讨厌,不过她是真心心疼自己的孩子。
为了赵尽忠,她愿意这样低声下气的求自己,倒也是难得。
而且赵尽忠是个边防战士,她还真没办法对他的病情置之不管。
“这样吧,我先给你们开个方子,你们去药房抓药,每次吃完西药后半个小时再吃中药。
酒一定要戒,绝对不能再喝了。”
林大娘连连点头,“宋同志你放心吧,我这回看着他,绝对不让他再喝酒了。”
她边说边拍了赵尽忠的后背好几下,“都是你爱喝酒,把自己整成这样。
你看看现在咋办,家里人都跟着你受罪。”
要是她早知道喝酒会得这样一种病,她一定会牢牢看着他,半滴酒都不让他沾。
赵尽忠这把年纪了,还被老娘当着这么多年轻人这么打了几下,脸上有些挂不住。
但是见到林大娘在抹眼泪,他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
“娘,我答应你,以后我绝不会再喝酒了。”
他现在就是想喝,也不敢喝了,还是保命要紧。
宋书宁找来纸笔,写上药方,然后递给他们。
“你们按着这个药先吃一个月,再去医院复诊,看看病情是否得到控制。
要是有空的话,你们也可以找一找垂盆草。
这个草药对肝硬化有效果,你多吃一点对你的身体也有好处。”
林大娘听得有些不是很明白,“是啥草?”
“垂盆草。”
宋书宁把垂盆草的特征告诉林大娘,林大娘一听,这垂盆草好像有很多呀,田间地头经常能够看到。
“这玩意儿真的能治病?”
“可以治的。”
”这药咋吃?把它放在药里跟着一块儿熬吗?”
“这倒不用,你们就把它当野菜来吃,炒着吃煮汤吃,凉拌都可以。”
林大娘默默的把这事儿给记了下来。
“我明天就去找这种草,等我找到了再拿过来,给你看看我找的对不对。”
“可以。”
林大娘还有很多话要问,拉着宋书宁絮絮叨叨说个没完。
赵尽忠看见海花她们在旁边等候了许久,跟林大娘说道:“娘,人宋医生还有客人,我们先回去。”
林大娘非常不愿意,她现在恨不得住在宋书宁家。
可她又觉得赵尽忠说得很对,人家家里来了客人,她不好再耽误时间。
宋书宁可不是善茬呢。
要真是惹恼她,她不给尽忠治病,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宋同志,多谢你。”
宋书宁惊奇不已,林大娘以前对她多不待见呀,竟然为了赵尽忠,愿意跟自己低头。
她们离开之后,宋书宁才有空给海花她们倒水,“你们先喝点水。”
海花自从进屋以后,一直在观察这间屋子。
宋同志住得可真好。
屋子很宽敞,家具也很多,很新,很多家具都是她没见过的。
宋同志这日子真让人羡慕。
“宋同志,我们这次过来,是想让你帮云朵看看病。”
云朵从进门以后,一直低垂着头,宋书宁压根看不清她的脸。
她手里还拽着海花,生怕她离开似的,看起来十分拘谨。
宋书宁没有跟她说话,反而跟海花聊起了红星大队的日常。
海花这会儿在红星大队住,对大队里的情况非常了解,很快就跟她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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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朵听她们闲聊,但是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
不过宋书宁语调很平静,语气轻柔,看起来不难接触,她也就慢慢放松了下来。
宋书宁见她放松下来了,这才提出要给她把脉。
从她的脉象上看,不算有什么大问题,“可以先说说你的情况吗?”
海花把宋书宁的话翻译给云朵听,云朵咬着嘴唇,有些难以启齿。
宋书宁鼓励地看着她说道,“我是一名医生,你不用觉得难为情,有什么话都可以跟医生说。
你只有把事情说清楚了,我才好知道你生的是什么病,才能对症下药。”
云朵抬起眼看她,但是很快又低下头去,满脸通红地说道:“我经常会做梦……做那种梦。”
宋书宁已经了解到她们的含蓄,知道她口中说的这个梦,应该是春梦。
“多久梦一次?”
“两三天就做一次。”
身强力壮的年轻人,在梦里做点啥那也是常见的事,不过她这频率确实有点高。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有两年多了。”
“你今年多大?结婚几年了?”
“我今年二十二岁,十七岁结婚,结婚有四年多了。”
“这两年来你是不是易暴易怒,疲劳乏力,手脚发热?”
云朵点了点头,“是,我经常感觉心里很烦,但是不敢冲家里人发脾气。”
她脾气软,又不敢跟家里人发脾气,所有不好的情绪都憋在心口。
宋书宁觉得自己可能摸到一点病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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