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人,您有所不知,青山县的民风淳朴,但同时也极其看重传统。”
“骤然改动土地政策,会触动许多人心中的敏感神经,造成不必要的误解与矛盾。”
“误解与矛盾,是因为有人不愿放弃手中的利益。”
杨轩针锋相对,“而我就是要打破这层迷雾,还青山县一片清明。”
谈话渐渐陷入僵局,气氛愈发紧张。
钱通达见状,决定加大筹码:“杨县令,我们三人代表的不仅仅是个人意见,更是青山县多数士绅与百姓的心声。”
“强行推进,恐怕会遭遇更大的阻力。”
此话中,已经带上些许威胁的味道。
“阻力?”杨轩站了起来,眼中闪过坚毅的光芒。
“真正的阻力,不是来自于不明真相的群众,而是那些企图维护旧秩序的既得利益者。”
“杨大人,您这是在怀疑我们的动机?”刘风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悦,眼神逐渐变得阴冷起来。
“我是在说事实。”杨轩走到窗边,眺望着远方的青山。
“我欢迎任何真诚的建议与批评,但绝不接受背后的小动作与阴谋。”
“大人言重了。”赵明远试图缓和气氛。
“我们今天的到访,只是希望您能三思而后行,毕竟稳定才是发展的基石。”
杨轩转身,目光如炬,毫不妥协。
“稳定绝不是固步自封的借口。我推行的每一项政策,都经得起考验,也欢迎所有人在阳光下提出质疑。”
“至于暗地里的算计,我劝诸位还是省省力气。”
三人面面相觑,知道今日的说服无望。
钱通达站起身,拱手道:“既然如此,我等也只好告退。只希望杨大人在施政之时,能多考虑民情。”
随着他们依次离开,书房内重归宁静。
杨轩独自站在窗前,望着逐渐远去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青山县的水,确实比我想象的要深啊。”
他低声自语,随即转头对门外吩咐。
“去,通知乡勇加强巡逻,确保新政的推行不受外界干扰。”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小吏喘着气闯了进来。
“大人,梁龙和郑彪求见,说发现了些关于李文辉的秘密。”
杨轩目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好,立刻带他们来。”
“李文辉,你隐藏得再深,也总有浮出水面的一天。”
杨轩眼中闪烁着光芒。
杨轩的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他坚毅的面容。
梁龙与郑彪立于桌前,神情凝重,显然他们带来的消息非同小可。
“夜里潜入李府的神秘人,你们可曾看清其面貌?”杨轩的声音冷静而沉着。
梁龙摇了摇头,“那人十分谨慎,每次都是夜深人静时分,穿戴严实,难以辨认。”
郑彪补充道。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人身手敏捷,不似普通人,而且出入路径似乎早有规划,直奔李文辉的内室。”
杨轩紧锁的眉头稍稍舒展,心中已有盘算。
“此人能频繁进出李文辉府邸而不被发现,必然与其有着密切联系。我们必须得抓住他,或许能揭开李文辉的真实面目。”
“但是大人,我们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其捕获呢?”梁龙提出了关键问题。
杨轩目光锐利,缓缓道。
“正面冲突不可取,容易打草惊蛇。我们可以设下一个陷阱,诱其自投罗网。”
“大人有何妙计?”郑彪迫切地问。
“明日,你二人仍旧如常监视李府,我则假装外出巡查。夜深人静时,由我亲自带队,在不引起注意的情况下包围李府。”
“你们则需提前在李府附近布置信号,一旦神秘人出现,立即示警。”
“然后呢?”梁龙追问道。
“你们只需紧跟其后,不必急于行动,我自会带人堵住所有可能的退路。”
“记住,要在他最意想不到的时刻收网,不留给他丝毫逃脱的机会。”
杨轩的计划周密而细致,让人信心倍增。
郑彪点头赞同。
“这计策虽险,却也最能出奇制胜。杨老弟,不,杨县令!哈哈哈!”
梁龙也露出兴奋的神色。
“大人,我们这就去准备,务必不辱使命。”
“好,一切按计划行事。但切记,此次行动必须隐秘进行,以免打草惊蛇。李文辉此人城府极深,稍有不慎,恐遭其反噬。”
杨轩叮嘱道。
二人领命离去,杨轩独坐案前,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心中已将每一个细节推演数遍。
夜色渐浓,杨轩假意离县,实则带领一队精干的乡勇暗中折返,悄无声息地在李府周边布下了天罗地网。
月挂中天,李府四周一片寂静,唯有偶尔传来的夜鸟啼鸣划破夜的沉寂。
梁龙与郑彪藏身于暗处,屏息凝神,警惕着任何风吹草动。
子时刚过,一阵细微的响动引起了梁龙的注意。
他轻轻拉动预先设定的机关,一道微弱的信号在夜空中闪过,迅速被不远处埋伏的杨轩捕捉。
“来了。”
杨轩低声下令,队伍犹如猎豹一般无声地移动,将李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神秘人如同幽灵般现身,轻巧地绕过几个岗哨,径直向李文辉的居所靠近。
正当他即将进入李文辉的书房时,四周突然亮起了火把,杨轩率领的乡勇如同从地底冒出来一般,迅速将其团团围住。
“你是什么人?深夜至此,意欲何为?”
杨轩声音冷峻,目光如炬,紧紧锁定那神秘身影。
那人身形一滞,旋即恢复镇定,却并未急于回答,反问道。
“杨大人深夜亲自设伏,莫非是早就对我有所察觉?”
杨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不论是何方神圣,只要与青山县的安宁为敌,休想逃脱律法制裁。现在,轮到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神秘人目光流转,似乎在衡量着什么,终于缓缓开口。
“我之所以来此,乃因与李文辉有所交易,具体何事,此刻不便透露。”
“交易?”杨轩眯起眼。
“与李文辉,那个表面上病重在家的李文辉?你们的交易,怕是与阻碍改土归流脱不了干系吧。”
杨轩的声音中充满了寒冷,就知道这个狗东西没安什么好心。
对方的沉默似乎默认了一切,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