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县丞大人是打算让我在这里等到黄泥村的事情自行解决吗?”
杨轩冷冷开口,语气中带着讽刺。
李文神色尴尬,正欲解释,杨轩却摆了摆手:“不必了,我自己去找他。”
说罢,杨轩大步流星,直接向县丞的书房走去,留下李文在原地,一脸错愕。
夜幕再次降临,杨轩与梁龙并未如约在村口相聚。
“县丞大人,我们黄泥村的百姓确实赚了点银子,就凭这个,您就要横征暴敛不成?”
杨轩的声音,在书房内响起,坚定而有力。
“哦?杨轩,你这是在威胁本官吗?”
县丞的声音带着几分玩味,从阴影中缓缓走出。
“威胁不敢,只是想请您明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黄泥村的百姓,需要的是公理,而非强权。”
杨轩目光炯炯,毫不退缩。
“好一个公理,”县丞轻笑。
“公理?在本官眼中,唯有律法与秩序,才是这片土地上的最高准则。”
县丞踱步至窗边,月光透过窗棂,将他的身影拉得斜长。
“你黄泥村的那点小聪明,在真正的权力面前,不过是一场可笑的把戏。”
杨轩冷笑,针锋相对。
“大人此言差矣,律法与秩序,本该是用来保护百姓,而非成为欺压的工具。”
“今日之事,黄泥村上下皆知,若大人一意孤行,只怕民心尽失,后果不堪设想。”
“民心?”
县丞嗤笑,“民心若能当饭吃,本官早就富可敌国了。杨轩,你未免太过天真。记住,这里是官府,不是你黄泥村的蚕房。”
“天真与否,时间自会证明。”杨轩挺直腰板。
“但我相信,正义或许会迟到,但从不缺席。”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
最终,县丞挥了挥手,示意谈话结束。
“够了,今日到此为止。你且回去,告诉黄泥村的百姓,顺应天命,方能安生。”
“顺应天命?大人,您错了。”
杨轩转身,留下一句掷地有声的话,“顺应的,应该是人心。”
随着杨轩的离开,书房内恢复了寂静,只余县丞一人,目光阴沉,似在酝酿着什么。
次日清晨,县丞府内,一场密谋悄然展开。
“你们这群废物,连个小小的黄泥村都搞不定,真是丢尽了我的脸!”
县丞拍案而起,怒视着围坐在桌旁的下属。
武将武威连忙出列,抱拳道:“大人息怒,属下这就去加强巡逻,确保黄泥村不敢轻举妄动。”
“巡逻?那不过是治标不治本。”
县丞冷哼一声,“我要的是彻底解决问题,让那些刁民知道,谁才是这里的主宰。”
一旁的主簿李文沉吟片刻,低声建议。
“大人,或许我们可以从县令那里入手,联合其他官员,共同向县令施压,让他明白黄泥村的‘问题’必须得到解决。”
县丞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嗯,这个主意不错。李文,你立刻起草一份联名折子,强调黄泥村的赋税改革对于全县稳定的重要性,务必让县令看到我们的决心。”
“是,大人。”李文领命,迅速退下准备。
“至于你们,”
县丞环视四周。
“各自做好分内之事,尤其是税收方面,我要看到黄泥村的赋税按时足额缴纳,否则,你们知道后果。”
众人纷纷点头,不敢有丝毫怠慢。
夜幕再次降临,县丞府灯火通明,一封封密信被悄然送出,一场风暴,正悄悄逼近黄泥村。
与此同时,黄泥村的老槐树下,梁龙焦急地来回踱步,等待着杨轩的消息。
“梁大哥,别急,杨轩哥一定会有办法的。”小翠安慰道,眼中却同样难掩忧虑。
“但愿如此。”梁龙叹了口气,抬头望向夜空,心中默默祈祷。
而此时此刻,杨轩正独自一人,踏上了返回黄泥村的路途。
夜风拂面,他心中五味杂陈。
“县丞大人,黄泥村的事,咱们走着瞧。”
杨轩低语,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次日清晨,阳光穿透薄雾,照耀在县令府的青石板路上,为这座庄严的府邸添上了一抹温暖的色彩。
县令端坐于书房之中,眉头紧锁,手中翻阅着刚刚送来的联名折子,心中暗潮涌动。
这份由县丞牵头,联合数位官员共同签署的折子,字里行间透露出对黄泥村赋税改革的必要性,以及对县令迟迟未采取行动的不满。
“县令,这联名折子,您看……”
县丞步入书房,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似乎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县令放下折子,目光锐利地看向县丞。
“李大人,黄泥村之事,我自有考量。百姓刚得喘息之机,不宜再增重负。”
县丞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
“县令,您是高瞻远瞩之人,自然明白稳定赋税对于全县大局的重要性。”
“黄泥村虽小,但若开了先例,其他村落效仿,恐将动摇我县根基。”
“动摇根基?”
县令反问道。
“我看,是动摇了某些人的私囊吧。黄泥村百姓辛勤劳作,所得之财,理应归其所有。若非必要,我绝不希望看到他们再受一丝一毫的盘剥。”
“县令大人,话不能这么说。”一旁的主簿李文适时插话,语气平和却暗含锋芒。
“赋税乃国家之基,黄泥村虽有特殊情况,但也不能因此破坏了规矩。况且,县丞大人也是为了全县的稳定考虑。”
县令轻轻敲击桌面,沉声道。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为官一方,首要职责是保境安民,而非盲目追求数字上的政绩。李文,你身为文书,更应懂得体恤民间疾苦。”
李文低头,默不作声,心中却暗自思量。
这时,县丞再度开口,声音中带有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
“县令大人,我们并非要苛待黄泥村,而是要确保全县的公平公正。”
“若黄泥村得以特殊对待,其他村落必有怨言,到时候,恐怕县令大人也难以平衡各方情绪。”
县令站起身,走到窗边,凝视着窗外的熙攘人群,沉吟片刻后,转过身来,语气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