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国没多久,就和父亲一起出了车祸。
虽然父亲用身体帮她挡住无数钢筋,但她自已也因为头部受到撞击,造成了逆行性失忆,彻底忘记了两个孩子和纪司寒的存在。
*
陆宴景被叫到了学校。
陆宴景坐着,幼儿园的校长站着,点头哈腰的哄陆宴景:“佑恩爸爸,虽然是对方的孩子不小心‘撞’在了佑恩和季嘉嘉的拳头上,但毕竟对方受了伤,您能不能假装道个歉?”
陆宴景换了个坐姿,左腿叠右腿,道:“不能。”
校长:“……可毕竟是您的孩子先动手的,那么多人看到了,说出去对两个孩子的名声也不好。”
嘉嘉站在办公室,气道:“校长爷爷你没说实话!明明是他们先骂我和哥哥,所以我们才动手的!”
佑恩冷静道:“除非他们先当着全校师生向我们道歉,我们才会付医药费。”
被告状,校长脸色不好看的瞥了两个小孩一眼,然后又对陆宴景道:“陆先生,我好心提醒一句,你们做家长的太惯着孩子了,把孩子养的这么骄纵无礼,才会到处惹是生非,现在学校谁不知道这个班里有两个霸王?”
陆宴景抬眸看校长:“你是耳朵聋了,还是脑子年久失修坏了?我女儿说她被骂了你听不懂?”
佑恩白了陆宴景一眼,明明他也被骂了,他提都不提。
偏心眼。
校长道:“小孩子发生口角很正常,可是对方被打了啊,他们兄妹两个把人家脸都打肿了。”
见校长想和稀泥,陆宴景又道:“既然是双方冲突,怎么就只叫了我们一家,对方不到场?”
校长道:“陆先生,你们是过错方。”
陆宴景笑意浮在眼底:“你不让他们来,我们怎么道歉呢?”
一听陆宴景要松口道歉,校长马上就把对方家属和小孩儿叫进来了。
只见一个胖乎乎的小孩儿大摇大摆的进来,左眼肿了一块儿,右嘴角破了皮。
一张脸肿成了平行四边形。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贵妇人,本来趾高气昂的走进门,结果在看到陆宴景时,目光渐渐凝重起来。
年纪大了有点老花眼,她努力回想,才想起这是陆宴景。
他已经很久没出现在大众视野中了。
这时胖小孩儿指着嘉嘉和佑恩道:“你们两个小杂种,准备好给爷爷道歉了吗!”
说完又看向陆宴景:“那个男的是你们爸爸吗?让他也给我道歉!”
嘉嘉呸道:“凭你也配!”
陆宴景眼中泛着冰冷的笑意,他认出这小孩儿是霍家二房的孙子。
好像叫耀祖。
当初他用油漆喷季浅和林云欢,还被他揍了一顿。
现在看来还是上次揍得太轻,没让他长记性。
陆宴景道:“你骂谁小杂种?”
耀祖嚣张叉腰:“骂他俩!”
他指着佑恩道:“他叫陆佑恩。”
又指着嘉嘉道:“她叫季嘉。”
“一个姓陆,一个姓季,一看就不是一个爹生的,那肯定是杂种啊!我骂他们有错吗?”
贵妇人捂住耀祖的嘴,冲陆宴景假笑道:“宴景啊,你不会是要给这两个私生子撑腰吧?”
陆宴景似笑非笑的看她:“我书读的少,麻烦你帮我解释一下什么叫私生子。”
耀祖扒开捂着嘴的手,自豪道:“私生子都不知道,私生子就是不是正经爸妈生出来的野孩子!”
说完又骂嘉嘉:“你妈是小三,”
又指向佑恩:“你爸也是小三,你爸和你妈就是互为小三儿,都见不得人。”
见陆宴景笑容沉下来,耀祖奶奶护犊子道:“宴景啊,耀祖说的也是事实,你不能因为小孩子爱说实话,就要报复吧?”
嘉嘉怼道:“你是裹了小脚,还裹了小脑?都什么年代了,不姓一个姓,就不是一家人了?”
耀祖奶奶道:“谁家孩子不跟爸姓?你就不是陆家的孩子。”
嘉嘉道:“你没见过说明你没见识,也没本事儿!我爹地爱我妈咪,他愿意让我妈咪给我改姓,你有这本事儿吗?你在家的地位估计都要跪在地上给你老公洗脚吧!”
“你个小丫头片子,说话这么毒!”
嘉嘉怼:“我毒你坏!随随便便骂人野种,你也不是好东西!”
“你!你没素质!”
“素质是讲给懂礼貌的人听的,对你这样的坏种就得骂醒你!”嘉嘉那张嘴啊是分毫不让!
耀祖奶奶气不过,上来就要打人,陆宴景起身一把推开她,一点情面都没留。
耀祖奶奶气死了:“陆宴景,你少给我耍威风,现在上京富豪榜上哪儿还有你的名字?你还以为你能跟以前一样无法无天呢!”
见奶奶落于下风,耀祖气不过,直接用肥胖的身体猛地撞向嘉嘉!
砰的一声!
有人倒在地上。
*
医院。
季浅急匆匆赶到医院。
她刚接到学校的电话,说嘉嘉跟人发生冲突,被带到了医院。
嘉嘉有心脏病,随时都可能发生危险,季浅一想到这种情况,便心脏狂跳不已,心慌到手抖。
高跟鞋都要跑掉了,季浅终于找到了急诊室。
陆宴景刚好从急诊室出来,季浅顿时扑上去,着急道:“陆宴景,你给嘉嘉找供血者了吗?”
陆宴景不解的看季浅。
季浅来不及解释,连忙抓住一个护士问:“医院有B型血库存吗?我女儿可能会用到!”
陆宴景拍拍季浅的肩道:“浅浅,其实……”
他话还没说完,季浅便打断道:“你不行,你不能给嘉嘉输血!”
陆宴景愣了愣,片刻眸中划过受伤的表情:“你这么着急,就是怕我给嘉嘉输血?”
季浅斩钉截铁道:“对!”
陆宴景眼中更受伤了,整个人快碎掉了。
他的血就让他们那么嫌弃?
陆宴景心酸道:“浅浅,你是不是还在怪我,还在生我的气?你嫌弃我的血,我就绝对不会玷污你的血脉,这个你可以放心。”
季浅表情无语:“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直系亲属不能输血!”
陆宴景叹气道:“浅浅,如果你想安慰我的话,能不能想个更让人信服的借口,我和嘉嘉怎么算直系亲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