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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2章 恰似故人
    “哎……”齐承铣目光闪了闪,道:“那你拍那个戏……必须提前吃洋葱大蒜!”

    别让人尝到甜头。

    江斓怔住。

    齐承铣以为她不愿意,催促道:“我们现在就签合同,你找我当金主,往后就不能找别人了!”

    江斓眼尾一红,再被齐承铣看出来之前,飞快别过头去:“行,签就签。”

    玩玩而已,等齐承铣过了新鲜劲儿,自然会去找别人。

    回程的车上,坐在副驾驶上的陆湘琳回头看陆宴景。

    她有陆宴景撑腰,没人敢让她喝酒,也没人敢潜规则她。

    她想问陆宴景,刚才为什么要帮江斓,可又不敢问。

    季浅最开始下落不明时,陆宴景整天整夜的找,海陆空多方出动,沿着上京扩散地毯式搜寻。

    第十五天的时候,搜寻的人在远离上京千里之外的鄞州垃圾站发现了一个白色糖瓶子。

    被季浅从陆宴景身上拿走的那一瓶。

    那是季浅存在过的最后痕迹。

    一个月后,所有人都开始粉饰太平,擎盛开说季浅肯定找到名医休养治疗去了。

    齐承铣说季浅是为了报复陆宴景,所以才假死藏起来。

    霍凌风说,季浅高深莫测,有很多能人朋友做后盾,上次她被程浩抓,就有神秘人救她。

    林云欢说季浅刚沉冤得雪,肯定不想被媒体过分关注,所以出去避风头。

    陆湘琳憋了半天,突然脑洞大开:“你们说季浅会不会像小说情节一样,整容逆袭归来,藏在我们周围想着怎么捉弄我们?”

    众人翻白眼。

    又过了一个月,两个月,大家所分析的情况一样都没有发生。

    季浅就是不存在了。

    大家也心照不宣的渐渐不再提她的名字,只是偶尔在某个瞬间,某个既定的场景,会冷不丁的想起季浅曾经的影像。

    而陆家也悄无声息的发生了变化。

    全城直播安晴的认罪书时,陆母大喊不信,在家里疯狂砸东西!

    砸完又一下跌坐在废墟中,呆了好半天后,突然双手捂着脸痛哭。

    “我都干了什么……我都干了什么啊!”陆母嚎啕大哭,后悔莫及。

    她其实早就察觉到安晴的谎言,可就因为她私心里不待见季浅,所以选择了隐瞒!

    如果她没帮安晴圆谎,如果她把季浅当年给她们家寄钱补贴的信封都拿出来,实话实说,是不是就会有挽回的余地?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从那之后,陆家就变得死气沉沉,陆母终日把自己关在佛堂里,陆宴景不常回家,陆湘琳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车上,陆宴景抬眸道:“停车。”

    他让林卓把陆湘琳先送回去,他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黑色的迈巴赫停在路边,外面飘起雨滴,在车窗上砸出水痕。

    陆宴景点了根烟,降下车窗,任由冷空气带着冷雨灌进来。

    已经初冬了。

    陆宴景记得季浅倒台的时候也是冬天。

    那时,季浅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法院抵押拍卖。

    包括她的衣服鞋子包包那些奢侈品,也被作为二手货贱卖了。

    大冬天,季浅就穿着廉价风衣,骑单车穿梭在寒风里,挨家公司投简历面试。

    当时季氏倒台闹得那么大,她基本上就是处于被封杀状态,那些老总不想用她,却恶趣味的故意给她希望。

    他们让她熬夜改方案,多番修改后,他们就是不满意,最后再高高在上的说一句,她能力不够,不配进他们公司。

    结果没几天,季浅的方案就被他们公司盗用了。

    他们知道季浅没钱,也没时间跟他们打官司,所以肆无忌惮。

    而季浅那时候骨头硬,性子直,多次找到对方公司要说法。

    刚开始对方还让季浅进公司等,就是不见人,纯耗着她。

    后来见季浅实在难缠,干脆直接把她轰到公司铁门外。

    季浅就站在外面等,想着对方总有出来的时候。

    那么冷的天,她冻的在原地来回踮脚,鼻头通红。

    痛经的毛病就是那时冻出来的。

    到后来,对方的车终于开出来了,季浅迈开冻到麻木的腿,直接用身体去截停!

    她没钱没势,想要跟这些人斗,就得拼一股狠劲儿!

    当时恰巧陆宴景在车上,顺手拉了下方向盘,才不至于撞到季浅。

    季浅扑到引擎盖上,引擎盖是热的,带来一丝暖意,让她恨不得整个人都贴上去。

    她干脆趴着不起来,赖着对方让他给说法。

    谁知道在引擎盖上一抬头,她直接和陆宴景对视了。

    那一瞬,仿佛晴天霹雳,把季浅劈了个透心凉。

    她看了看和陆宴景同车而乘,骗她方案的人,又看了看陆宴景,理所当然的认为两人是一伙的,是陆宴景借别人的手故意整她。

    她立马从车上下来,扭头就走,不讨说法了!

    后来,季浅总能在各种狼狈的场合遇到陆宴景。

    次数多了,陆宴景就说她跟踪他,故意想引起他的注意。

    季浅不知道的是,其实每次都是他跟踪她,是他故意出现在她面前,吸引她的注意,然后倒打一耙,口嫌体直的用做恨的名义把她留在身边。

    那时候季浅处处和他不对付,人又倔,经常跟他唱反调。

    他谈生意,酒桌上季浅和别人多说了两句话,他心里不满讥了她两句,后面就有人见风使舵让季浅向他喝酒赔罪。

    他故意没表态,就是想让季浅跟他服个软。

    可季浅当时就跟江澜一样,心里明明不愿意,可他并没有给她台阶下,而是任由她喝到人事不省。

    同样的情况,他只需要扔双筷子就能替江斓解围,当年却没替季浅出手。

    而诸如这样的伤害不知道在他们之间发生过多少次。

    陆宴景仰头靠上椅背,季浅,你回来吧。

    你回来虐我吧,我太煎熬了……

    “哒,哒,哒哒哒……”高跟鞋凌乱踩在雨水里的声音。

    陆宴景眸光转动,掠了眼车窗外。

    泛红的眸子看什么都像隔了一层水雾,陆宴景看不太清晰。

    只看到一个穿红色长裙的女人轮廓,她手里举着几本书在头顶挡雨,穿过马路,目光四顾。

    一张明媚的脸就那么不经意间撞进陆宴景的视线里。

    红唇,长发,十分冲击性的,和季浅九分像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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