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江宴在军事上的天赋极高,敏锐的洞察力和绝佳的军事能力让他在战场上如鱼得水,每每都有出乎人意料之外的收获。
短短两年的时间,萧江宴成长飞快,尤其是北疆人民的呼声最是高昂,少年战神的名号在民间广为流传。
出师必捷是萧江宴最大的标志,已经能够独立领兵的他每每出击,收割的人头绝对是一把手,便是沐振烨也不由地惊叹。
只有沐苏苏每次看到萧江宴身上的血痕,都不由地跟着疼,只是她太久感受不到疼痛的感觉,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表现。
“不用担心,上了药很快就好了。”萧江宴察觉到沐苏苏的视线,手里的动作微顿,而后在其监督之下细致地包扎了伤口。
于他而言受伤不过是常态,从小就习惯的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只是每次看着沐苏苏那水润的杏眸满满的心疼,他的心便跟着微微战栗。
沐苏苏心疼地给他吹伤口,即使知道这并无用处,但她的动作却格外地认真,“吹一吹就不疼了。”
虽是这般说,但那双闪着水光的眸子并不是这么回事,沐苏苏始终无法习惯伤痕累累的模样,这让
她觉得自己很没用。
就算是在萧江宴的身边,她也并没有能力保护他,这点尤其让她懊恼和沮丧,少年的江宴经历太多的苦痛。
沐苏苏亲眼见识到更加难以接受,压在心头的心疼沉甸甸地让人喘不过气来。
感受到沐苏苏细致的呵护,萧江宴目光柔和,“要害我都护着,这些伤虽看着狰狞,但并不严重,你懂得些许药理应是知道的,所以不要担心。”
沐苏苏听多了这句话,也知道他是在认真的保证,但战场刀剑无眼并非人力所能控制的,就是萧江宴再厉害也避免不了。
她的心疼也控制不了,不管是不是重伤,她都不希望看到如此伤痕累累的萧江宴。
“我知道的,江宴会保护好自己。”沐苏苏重复道,“这两天就先别训练了,好好养伤,快些好起来。”
第二天沐振烨巡视的时候过来看望萧江宴的伤势,看到精神十足的萧江宴,不由得感慨道,“年轻人就是恢复地快,昨日还下不来床今日就生龙活虎了。”
‘生龙活虎’的萧江宴被沐苏苏摁着在床上休息,要不然此时已经在去训练的路上了。
好不容易压着萧江宴
休息的沐苏苏听到这句话恨不得跟沐振烨好好说道说道,这一身的包扎哪里和‘生龙活虎’沾边了,这明明就是个伤员。
沐苏苏激动的神情,伸手重重地拍着自家老爹,手掌虽是穿过去了,但是沐振烨十分警觉地回头,看到空荡荡的地方,很快地闪过一抹疑惑。
知道老爹这是戒备的动作,沐苏苏愣住了,难道沐振烨能够感受到她的存在?
怀着激动的心情试探了一番,奈何并没有什么效果,沐振烨虽然敏锐地察觉到有注视的视线但还是感知不到沐苏苏的存在。
“果然还是不行的吗。”沐苏苏面上难掩的沮丧。
她虽然从未想过与亲爹在这时候见面,但心里不由还是期待的,沐振烨对她的好已经习惯了,如今屡屡被忽视心疼仍是不自在的。
即使知道缘由,但不可避免的还是有些失望,沐苏苏有种被世界遗弃的失落感觉,若不是有萧江宴在,她不知道会不会就此散去。
萧江宴无声地勾了勾沐苏苏的手掌以示安慰,面上却是十分平和地应付着沐振烨的问话,汇报着行动计划。
“这点伤并不碍事,后日便能启程。”萧江
宴沉稳地说道。
虽因着皇子的身份,或者说因着皇帝的忌惮,即使身上有再多的军功也没有落到实处,没有将军的封号只是算个小将领。
但是沐振烨器重他,重要的事情也能交付,现在已经是沐振烨身边的一把好手。
沐苏苏很快就被这句话转移了注意力,“这么重的伤口休息两天你就想要启程,长途跋涉不好养伤,你也太着急了。”
萧江宴只是无声地安抚着沐苏苏的情绪,眸眼带着温柔的笑意,也难以掩盖那志在必得的坚定。
这一刻仿佛父女连心一般,沐振烨心里有些担忧,“这不妥当,你作为将领当要有最佳的状态,这事不急,再多休养几日再提。”
萧江宴还想说点什么,沐苏苏伸手捂住他的嘴巴,严厉地训道,“将军都这般说了,你就别逞强了,这事情不急,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若是留下暗伤怎么办!”
许是沐苏苏太过于严肃,萧江宴一时竟没有其他动静,难得安静的听从吩咐了。
这让沐苏苏满意了,她笑着点点头,“这才对,等你养好伤势,做什么我都不会拦着你的,我支持你的一切决定,但并
不包括伤害你懂吗?”
萧江宴虚虚地合拢手掌,将沐苏苏放在身侧的手包裹住,仿佛给予肯定的承诺一般。
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个电灯泡的沐振烨还在解说着后头的注意事项,“这一趟不出意外的话也就一天的路程,并不需要在过于急切,你还年轻,往后多得是机会。”
萧江宴微微颔首,“属下明白。”
这一趟选中萧江宴也是为了给他一个拓宽见识的机会,虽是清缴一批流匪,难度并不高,但做好了民声拥护就不缺了。
沐振烨虽然是实打实的保皇党,但是他也知道萧江宴在京中的处境,作为自己最看好的存在,难免有点私心想要护他一程。
最好的保护符是在掌握在自己手上的,萧江宴尴尬的局势必须由他自己打破,而最好的方子就是变强。
皇帝的忌惮并不能阻止他的强大,只有足够强大了才能保护好自己,在这艰难的世道有安身之地,这对于萧江宴来说并不容易。
那些虎视眈眈的人都在暗地里紧紧盯着他的动静,萧江宴的路并不好走,而沐振烨也不会出手,能做的便是给他指明道路。
想要的东西必须自己去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