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江宴去上朝,沐苏苏也出发去看了被烧宫殿的情况,外围几乎几乎都被烧没了,隔壁炼丹房只剩下黑漆漆的墙体。
神像被火烧后显得黑红一片,光晕都成了猩红色,就像是泼上了一层血似的,格外的诡异,沐苏苏脚步微顿,上前触摸了一下墙体的材料。
团块在手里捏搓成了极细微的粉末,红褐色就像是干涸的血一般,又夹带着丝丝光泽,沐苏苏放在鼻翼,另一手微微扇风,味道极浅。
沐苏苏皱眉思索,袖子虚掩口鼻,武一和禁卫首领都候在一旁,对于皇后亲自动手武一十分习惯了,禁卫首领还是第一次看到,震惊地看着都缓不过神来。
或许是从未见到这么接地气的皇后,禁卫全程都有些迷惘,就连沐苏苏问话都没能缓过神来。
“刮一些粉末收集起来拿去给太医院验一下。”
“你们去查查昨晚救火的人和下风向的人吸入这些粉尘事后有没有恶心、干呕、出现幻觉等不舒服的情况。”沐苏苏的声音格外清冷。
禁卫没明白,倒是武一反射性地应该,“属下这就去办。”
禁卫首领对沐苏苏这一番操作格外的
迷惘,只是麻木地跟在沐苏苏身后,看着她拨开地上的废土,看到那地上黑漆漆的印记。
这下禁卫首领也是一惊,火烧后不可能有这带着些许油光的光泽,这更像是油灯燃尽后的光泽,而这宫殿本就没建成,谈何灯油物件。
这火不是意外是人为的!禁卫首领被这想法惊得身后都是冷汗,喃喃道,“真的是有人蓄意纵火,是谁这般大胆敢在宫廷纵火!”
听闻这话,沐苏苏这才看了他一眼,“这就要拜托你们查明真相了。”
禁卫首领这才发觉自己说出口了,好在皇后没有怪罪他的冒失,他肃穆的神情带着几分敬畏。
沐苏苏目光看向最里边的高台,隐隐看到一个黑漆漆的人身躺在上边。
她脚步刚抬起,禁卫首领便下意识地拦住人,劝说道,“娘娘还是莫要进去了,里面的尸体不堪入目,恐会受惊。”
“无妨,过去一看。”沐苏苏抬眸,武一便示意首领退下。
首领犹豫了片刻,还是跟上去。
他是最先知道这一消息的人,看顾不力受罚是肯定的,而他也是知道的最多的,自从太上皇被送去行宫,这搭建一半的
宫殿也就废弃了,无人问津。
而这里更不会有人看顾,陛下下达指令后这里连个清理的人都不会有,宫人不会擅自靠近这里,而昨夜起火,这人就在这里被活生生地烧死了。
为何是活生生,因为昨晚诡异而尖锐的笑声响彻了半宿,而外头火势太猛根本无人进来,没成想到这人竟然躺在祭台上,烧成了木炭的尸体摆着诡异的姿势。
搞得他现在一闭眼都是火光中那举着桃花剑怪笑的人,更奇怪的是查不出这人是谁,哪个宫殿都没有少人。
这一切太过于诡异,就是首领这样的大老粗都觉得有几分怵了,毛骨悚然。
对比之下,皇后娘娘简直是个神人,居然半点不见惊慌失色,全程都是淡然的情绪,只是偶尔吩咐做点小事。
禁卫首领看得目瞪口呆,心里直佩服,不愧是能收服陛下的人,果然不同凡响。
沐苏苏只是看着尸体底下的方阵,眼里透着几分兴味,搞这么大动静目的是什么呢。
“你昨日看到了什么,说说看。”沐苏苏并没有上前动尸体,这尸体还是交给专门的仵作来处理。
禁卫首领看着那木炭尸体,明
明面目全非却看出了一番安然的神情,想到昨日诡异的一幕他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见过太多不怕死的,却没见过把自己活活烧死的,怕是疯魔了。
“这人诡异的动作就像在做什么法术,边笑边念着什么,这人是自己选择葬身火海的,底下这扭曲的线条估摸就是他画的。”
听完禁卫首领的描叙,沐苏苏沉吟片刻,聚精看着底下的方阵,即使不明白这是什么鬼东西,却不难猜测这人死前是在献祭。
这昭示着什么?沐苏苏一时半会没想明白,但这场火灾无疑就是一场纵火案,毕竟不是什么神鬼论那就交予司法部的人处理了。
沐苏苏将知道的东西都交予首领,而后回去沐浴一番,脑海里却是不住地回想着那个法阵到底是什么奇怪的意思。
“本宫记得,道教的书籍陛下虽然烧了但是还收集了一整套,你去取过来,问起便直说便是。”沐苏苏朝着女官吩咐道。
萧江宴一下朝就马不停蹄地赶到沐苏苏身边,眸眼都是担心和后怕,张口却还是说不出责备的话语,抱着小姑娘狠狠地啃了一口,“苏苏怎么能去那么危险
的地方。”
昨日出现在场地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不舒服的症状,现在宫里人心惶惶,压下去的妖魔论更是又被翻出来。
萧江宴在朝廷上冷漠地看着黑着脸甩袖直接离开。
一场无谓的争论在太监尖锐的‘退朝’喊声下变得静默,惊惶在人群蔓延,猜不透皇帝是何态度,但这一甩袖足够让他们担心受怕好一会了。
而这会儿萧江宴正在想着如何不责备小姑娘又让小姑娘知道这件事的危险性,“昨日在场的人多多少少都中招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该怎么办。”
沐苏苏看到他眼里浓郁的墨色,怔愣了一下回抱住人,“让你担心了,我下次一定注意,我是觉得有些蹊跷想要亲自确认一下。”
萧江宴却不希望沐苏苏涉险,这些事情交由要做的事情他从来都舍不得制止。
不等他说什么,沐苏苏接着说道,“他们会出问题,多少是因为那风裹带了太多火焰的粉末,那那些粉末含有超量的朱砂导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