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挣脱牢笼,以命相搏的阿辰狼藉不堪,血污伴随着低低的低吼声,听得人心都碎了。
沐苏苏心里满是悔意,艰涩的话语只有低低的气音。
药效未过,阿辰还不能动弹,一旦有人想要靠近,便挣扎想要攻击人,沐苏苏怎么也压不住,扬手让他们退开出去。
武一等人面面相觑,昭宁也有点担心沐苏苏的安危,“苏苏,有没有伤着?”
沐苏苏摇头,“我无碍,余大夫把药包给我,你们先回去吧。”
余润带着不情愿的昭宁一起退到外边候着,武一守在不远处,等着沐苏苏的吩咐。
漆黑的洞穴,暖黄的灯光下,沐苏苏轻柔地给阿辰清理伤口,血淋淋的伤口把药粉浸湿了颜色,他却仿佛没感觉到疼痛一般,直看着沐苏苏仿佛害怕人不见了似的。
沐苏苏知道这次的事情吓到了他,她心里有些内疚,只觉得心里有一处凹陷下去了,她确实心软了。
为何如此急切想要让其恢复记忆,是因为沐苏苏即将离开北林了,他是在北林丧失了记忆,若是跟着离开了恐怕再难想起。
若是托付给他人照顾,一来阿辰认主不肯离开沐苏苏身
边,二来他来历不明,不好随便托付。
“你打算如何安置他?”陆婉娜问道。
沐苏苏摇头,“暂时还没想到,他养伤期间我不会离开。”
陆婉娜也知道她打算北上的计划,她有心收留阿辰,“不如留在我那吧,不开玩笑凶,我那胭脂铺除了我也就一个小伙计,地方大着呢。”
这个想法沐苏苏不是没想过,不过阿辰并不大配合,“此时稍后再看吧,或许余大夫会有法子。”
实际上并没有,余润或许因着昭宁对其有点偏见,并不想医治他,而且这并没有病例,唯一的法子就是重新教会他做人。
沐苏苏为此还找了不少大夫咨询,写信去了京城,可惜并没有什么有效的法子。
反倒是萧江宴那边忙得脱不开身,恨不得将所有碍眼的一次性解决掉,好回去陪自家小姑娘。
“这次来的使者带来了他们国家的公主,似乎有意跟我朝联姻。”武一斟酌片刻说道,他更想直白地说皇帝有意为其和萧江宴牵线,这才匆忙召回人。
这消息萧江宴在信中说过,沐苏苏虽然有点不虞,但是她并不能说什么,若是皇帝有意赐作侧妃,也没用
她拒绝的份。
不过想要进宴王府并非那么容易的,沐苏苏眸光微深,她虽不在京城,不代表就是什么都不知道。
“王妃,我们要不要启程回京?”武一再次问道,“也让那些人看看宴王府可不是她们能肖想的地方。”
看到沐苏苏暗沉的眸色,武一以为这次王妃终于想通了想要回京收拾那些试图勾引宴王的人。
“此事不急,依照计划行事。”沐苏苏把玩着手里精致的木雕,淡淡地说道。
没想到沐苏苏虽然神色不佳,但是并没有回京的打算。
即使是武一也有几分焦急了,这要是回京府中多了几个妖艳贱货,那是想哭都没地方哭去,怎么王妃能够这么淡定。
沐苏苏倒也不算是淡定,只是她心里有数,便是匆忙赶回京接受修罗场,不如在外自由,萧江宴如何处置她都不担心。
“阿辰的伤势如何了?”沐苏苏不愿意再接着这话题,问道。
武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闷闷地回答着,“已经能够下床走了,不过是伤了两根肋骨,您这三天两头担心着。”
沐苏苏淡淡地说道,“此事是我们弄巧成拙,没找对法子。”
武
一不以为然,依照他的想法,这种来历不明的就不应该放在身边,而且这人一身狼性,野性难驯,谁知道会不会暴起伤人。
但是这话武一不敢当着沐苏苏的面说,近段时间沐苏苏对其的关注程度他也看在眼里。
“我们即将北上,带着他多少都有些累赘。”武一说道。
沐苏苏抬眸看了他一眼,武一不甘愿地抿唇闭嘴。
她揉了揉眉心,颇为头疼,过两日她再去看阿辰,他已经能够下地玩闹了,此时跟着大白在菜园子扑蝴蝶,衣裳沾了不少的泥土,想来又是耐不住在地上打滚了。
许是察觉到了她的存在,一大一小几乎同时扭过头来,大白带头冲着沐苏苏扑过来。
沐苏苏抱起大白,在阿辰醋意满满的视线下揉了揉他的脑袋,瞬间乖顺地站在一旁。
而身后的武一则是看着被糟蹋的菜园子,额角的青筋跟着跳了跳,一脸黑。
阿辰寻亲的事情搁浅了,沐苏苏的计划却不能因此拖太久,北林星最大的隐患解决,渠道问题也在初步搭建完毕,资金流转没有问题,业绩逐日见涨,苏苏也很放心。
于此同时,苏苏更为担心的是北疆
的情况,蛮族能如此汹涌来犯,除了他们新换的阿汗野心勃勃想要一展雄风,其中还有其他国家在其中推波助澜的影子。
“北疆的战事不容乐观,皇帝如此重视来使怕是打了结盟的主意。”沐苏苏看着萧江宴送过来的信件,斟酌了片刻说道。
阿凡有些严肃,目前的局势远离京城这个风暴中心是最好的,沐苏苏想要北上他却不大赞同,北疆目前不够稳定是一回事。
更重要的是现在宴王在京城掀起腥风血雨,他们即使不在京城也有很多人盯着,这一路怕是不好走。
“如果他们想要动手,并不拘于现在,北林重建后势力重新洗盘,北林星这种外企能够迅速崛起,你觉得这里有多少势力跟着渗透进来。”
沐苏苏的话语很淡,在北林星的时候便要事事拘着,她知道萧江宴的打算,他虽然没有跟她借一兵一卒,但是沐苏苏知道,只要他想要,皇位志在必得。
“他们敢来,我们正好帮忙清理一波,也免得宴王脏了手。”沐苏苏声音平和。
阿凡目光顿了下,也就自家少主会担心宴王脏了手,谁不知道宴王的手段有多凶残,哪里能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