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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18章 诡异的脉象
    临走之前,祁初十还是尽心叮嘱了祁大顺,“大伯,我觉得大伯娘的情况可能跟二伯娘那会儿不一样,要是她吃了几次药了还不见好转,你就送她去卫生所看看嘛。”

    怕祁大顺把他这话当耳旁风,祁初十掏出了出门前特意揣上的两块钱,塞到了祁大顺粗粝的手掌心内,“这是我对大伯娘的一点心意。”

    “初十真的长大了啊。”祁大顺的眼里终于显现出了看亲人的光芒。

    这些年他习惯了父母亲总是指责祁初十,次数多了,时间久了,人就不由得变得麻木。

    他原先也是想把祁初十当家人的,后面慢慢的,好像就不敢,也懒得费心思这么去做。

    张猛军这次犯了急病,祁飞跃想的是帮家里分担农活,祁初十不干活却知道拿钱,唯有祁飞翔那小子……捅了篓子人就跑得没影了。

    唉。

    祁大顺叹气。

    俗话说,三岁看大,五岁看老,其实他如果细心,早就该知道,祁初十这孩子的出路终究是要比祁家其他孩子要多的。

    他爸走得早,要不是他这个当大伯的未尽心,初十或许也不用吃这么多苦吧?

    如今,他却是第一个拿钱回家的孩子……

    祁大顺觉得胸口好像堵了一块大石头。

    他想明年清明,他要去三弟坟头多烧点纸。

    等他再抬起头时,祁初十早已走得没影。

    祁大顺把手里的钱币揣进口袋里,拿上草帽,带着水壶,赶紧去地里找祁飞跃。

    他急吼吼的跑去说要帮家里减轻负担,肯定没有带喝的。

    这种天气下,就算是神人也受不了啊。

    祁家大房只剩下祁向东和祁向南两个小家伙可以使唤,祁老太找他们俩来问今天祁初十说了什么,祁向南张嘴就要回答,却莫名其妙被祁向东踩了脚。

    “你干什么突然踩弟弟!”祁老太甩手抽在祁向东背上。

    祁向东从小被打到大,皮实得很,“爸爸说了,有什么事问他!随便打小报告的是叛徒!”

    “你还挺听话!”祁老太看着来气,对着祁向东啪啪又是两巴掌,“听你这话,往后你们大房也要自己当家了嘛,既然如此,那就分家!”

    “小声点!不嫌丢人呢!”祁老头捏着刚刚卷好的纸烟走过来,“分家?拿什么分?好像有多少家产似的……分了之后还不是住在一个屋檐下!”

    老两口在自己房里拌嘴,声音也不是很大,刚说了没几句,就看见祁平安出现在了他们房门口。

    “奶奶,大伯娘想喝水,喊了半天也没人应……”祁平安说道,“我给她倒碗清水,行吗?”

    “行,怎么不行,有水给

    她喝就不错了,还想怎么的呢。”祁老太阴阳怪气的咕哝着,“辛苦养大的儿子跑别人家去了,她还以为自己多大功劳呢。”

    祁向东听着祁老太嘴里不好听的话,小小的身躯板得僵直,“奶奶!你上次明明不是这样说的!你说大哥哥是最有出息的,一定会给咱们家争气!”

    “那你看看你大哥哥心是不是向着咱们家的?!他翅膀是硬了,可要是心向着别家,胳膊肘往外拐着,他得到的好处跟咱们有关系吗?他会给咱们家一分钱吗?”祁老太振振有词,“就说他妈这次生病,他拿钱了吗?”

    祁向东两兄弟还小,但也明白钱是顶顶紧要的东西。

    他们顺着奶奶的话,默默地想,要是大哥哥赚了好多钱,可是把钱都花在别人身上,那确实挺令人难受的……

    不过,大哥哥真的是那样的人吗?

    而同一时间,张猛军心里想的不是长子是不是不孝顺,而是自己这身体该如何是好。

    祁平安给她送了水来之后,并没有马上离开,“伯娘,你安心养身体,我妈妈也是休息两天才好的,病来了急不得。”

    “我怕是没有你妈妈那么好命。”张猛军一看到二房的人,就想起是因为祁二聪这个不安好心的唆使她的大儿,才会害得祁飞跃现在

    只能过寄人篱下的日子,说话自然就没那么好听,“我但凡好一点了,就要下地干活,不然你吃什么长大?”

    “伯娘教训的是。那伯娘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自己屋里去。”祁平安唯唯诺诺的退走。

    张猛军看着这孩子瘦小的背影,又不禁心疼。

    都是一家的孩子,他又做错了什么呢。

    “咳咳咳……”情绪翻涌上脑子,张猛军又感觉到强烈的胸闷,她捂着胸口,急咳几声,结果越咳越厉害,好像要把肺咳裂了。

    就在她觉得这会儿痛得比前两天更严重时,她喉头突然一阵腥甜。

    “噗!”

    一大口滚烫的鲜血从她口中喷出,喷得地上、床边到处都是,场面极其吓人。

    “我这是怎么了……”张猛军气若游丝,想喊人来救救自己,却发不出声。

    她宛如一条离水的鱼,在濒死之际,绝望而拼命的想睁大眼睛……

    ……

    祁初十不敢耽搁,顶着烈日从白马村赶回了羊倌村。

    到吊脚楼上后,他一口气喝了三碗水,气得宋老头要揍人。

    “你干脆把我的水喝完算了嘛!喝完了你去挑!”宋老头嚷嚷。

    “好的师父,等我歇一下就去。”祁初十坐着歇脚,豆大的汗珠从他脸边一颗挨着一颗滚落。

    宋老头看他累成这样,又冒了

    新的火,“你这又是帮谁的忙,这么累死累活的?值不值得?”

    “是祁家的事。”祁初十不想说那是自己的家,所以别别扭扭的给宋老头这样说道。

    宋老头会意,却并不待见祁家,只是碍于祁初十的面子,他没有说挖苦人的话,“祁家怎么了嘛?”

    “我大伯娘病了,病得很突然。我跟着我大哥回去看了一眼,给她把了脉,但她的脉象很奇怪。”祁初十想起她那不对劲的脉象,抓紧时间给宋老头描述了一遍。

    宋老头不以为意,“十有八。九是中毒。”

    “中毒的脉象不是比较虚吗?”祁初十不懂就问。

    “那要看中的是什么毒,但凡吃进去了农药,那脉象就可能变成你说的那种样子。”宋老头说着记起了自己曾经经手的一个病例,“大概是四年前吧,有个婆娘被人诬蔑,说是她不守妇道,跟别的男人厮混,她经受不住打击,就喝了农药自杀,要自证清白。”

    这件事当初给了宋老头很大的打击,所以旧事重提,他的语气格外沉重,“喝了之后,这个婆娘没有马上死掉,大家都以为她假模假式的吓人,也没管她。后来才知道,她喝的那瓶杀虫剂过期半年多了,而且瓶子有洞,可能混杂了水,所以农药的毒性没有马上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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