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养玉这个点，倒是有不少人都听说过。
这一点又为眼前的玉雕增加了吸引力。
“玉这个东西，好像是还可以挡灾的。”
“我买个好看的吧，五块钱还是出的起的。”
“买老虎值得，我买老虎吧。”
围观者你一言我一语的，忽然就定下了要买的东西。
先前孩子们介绍商品的时候就说过了，在场的这些东西都是独一无二的，而且石头原料本身也不多，谁知道这一批卖完了，什么时候会出下一批？
好东西还是得趁早啊！
有人带头开始买，周围人立马变得紧张。
物以稀为贵啊！
乔芸樱他们仨应接不暇，眼看着十几斤玉雕，一下就卖得只剩下两个烟灰缸了。
“要把这两个带回去吗？”黑妞揣好赚到的钱，然后看着摊位上仅剩的两件玉雕，问乔芸樱的意见。
乔芸樱清楚，这次摆摊试水，对父亲的信心影响很大。
如果能卖光，父亲接下来一定会动力十足。
“反正只有两个了，而且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再等一等。”乔芸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我去年婶婶那边帮忙，你们先休息一下，待会儿我拿吃的过来给你们。”
集市
上多了很多来帮家里卖东西的小孩子，黑妞是个坐不住的，看孩子们卖东西特别费劲，张不开嘴介绍，便主动过去教他们。
而祁初十则把另外一个背篓里装的新鲜蔬菜拿出来，摆放在腾空了的摊位上。
为了突出这两个仅剩的玉雕作品，祁初十特意把它放在了桌子的中间，
前来买蔬菜的人偶尔也会问问烟灰缸的价格，可是大多数问问就走。
祁初十看着在年氏面摊内忙前忙后的乔芸樱，不禁有些着急起来。
他想凭自己一己之力将这两个烟灰缸卖出去，因为这次他除了出力气之外，什么忙都没帮上，怎么好意思领赶集的工钱？
于是祁初十开始尝试向前来买菜的人推荐烟灰缸。
然而，眼看着蔬菜越卖越少，烟灰缸还是没有市场。
“年轻人，你这东西卖给女人是卖不掉的。”有个好心的老头忍不住提点他，“女人们都不希望自家男人抽烟，觉得抽烟又废嗓子，又烧钱，她们咋个可能还花这么多钱买个烟灰缸回去给男人摆着呢？”
祁初十恍然大悟，“那我要卖给男人？”
可是前来买菜的男人实在是太少了。
“在集市上不好卖，但是镇上
开了间很大的麻将馆，你们可以去那里试试。”老头像是越说越觉得合理似的，翘着腿，兀自点起头来，“麻将馆里抽烟的人不少，烟灰缸是肯定要的。就是不知道你这个烟灰缸这么贵，人家老板用不用得起。”
这的确是一个合理的思路，总比在集市上无人问津要好。
所以，等黑妞助人为乐回来，祁初十就揣上两个烟灰缸，按照老头指的方向，单独去麻将馆碰碰运气。
镇上虽说比村里热闹，但地方也不大，祁初十走路快，不久就找到了那间大麻将馆。
里头摆了七八桌，居然都已经坐满了，还有不少人站在桌边上看别人打。
祁初十吸了口气，挤进麻将馆内，想找个人问问这里的老板在哪。
谁知道他刚跨进来，就被人叫住，“小娃儿不能进哈。”
大门右手边的位置摆了一张半人高的台子，台子背后露出一张睡意惺忪的面容。
男人胡子拉碴的，眼下黑眼圈很重，他问：“你是找人嘛？”
祁初十站住脚，“嗯，我想找老板。”
“你找我？”男人揉了揉眼睛，试图揉去疲惫，进一步看清这少年人的模样，“我不认识你吧？”
“我……
我来给您看个东西。”祁初十还是不太适应和陌生人打交道，他微微红着脸，“您这里应该需要烟灰缸吧？”
“哦，你来卖东西啊。”老板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好多钱一个嘛。”
“先给您看看吧。”祁初十把自己的紧张嚼碎了，生生咽下，装作很老道的样子说道：“我的烟灰缸比较好，适合你们这边身份尊贵的客人。”
“哈？”老板听这话觉得新鲜，很好奇这少年人要掏什么出来，“好嘛，你先给我看看。”
祁初十心情忐忑的递上青玉烟灰缸。
老板接过其中一个，凑在眼前仔细看了看，“这东西不错啊……不便宜吧？我这里买不起哦。”
“您再看看嘛……”祁初十不甘心就此放弃。
老板无可奈何的笑着说：“娃儿啊，我这里也是做小本生意，没有你说的那种尊贵客人。你这东西，怕是要拿到城里去给那些老板们看看。”
说着，老板又指着自己的麻将馆，示意祁初十仔细看看，“你看看我这里头的客人，看到那边那个翘二郎腿的没有？他儿子前天才刚把我店里的热水瓶踢烂。还有那边那个卷头发的孃孃，她家崽儿也是专门搞破
坏。”
老板惋惜的叹了口气，“我这里才开了不到一个月，大。大小小的东西都已经换过一批咯。客人不会珍惜这些的，所以我这里用不起太好的东西。”
他说这些的过程里，祁初十观察得格外仔细。
他确实注意到，简单布置的店内，有很多地方出现了损坏的痕迹，而店内的客人们，也都大。大咧咧，随性自在。
乔叔叔用心雕作的青玉烟灰缸，要是放在这里被人摔碎了，小乔知道了应该也会伤心吧？
这里确实不是烟灰缸最好的去处。
他的确着急要把东西卖掉，但也不能太随便了。
“谢谢老板。”祁初十收起烟灰缸，打算再想办法。
“你等等。”身后忽然又响起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你拿的那是玉吧？”
“是呢。”麻将馆老板代为回答。
祁初十转过身去，见到一个穿花衬衫的男人。
他的花衬衫里面穿了一件黑衣服，脖子上挂着一条金链子，看起来打扮得很怪异。
“给我瞧瞧。”
麻将馆老板麻利的从吧台后面爬坐起来，帮祁初十引荐，“这位你就喊陈叔吧。”
“陈叔。”祁初十将烟灰缸递了过去，心跳的节奏蓦然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