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鸢捂着嘴,差点惊掉了下巴。
“什么?”
檀溪对帝都的豪门世家没有了解,霍家是哪个霍家?
“就是四大家族之首呀?小溪溪,这个我都知道。”
宋柚宁凑上来,神神叨叨地说,“霍家产业遍布全国,掌权人据说是霍家上一辈的幺子,杀伐果断,冷酷无情,商场上从不手软,腕上常年带着一串佛珠,不会就是……这个吧?”
宋柚宁不由打了个寒战,这玩意儿能要么?
“我……霍骁臣他……”
檀溪脸色苍白,她压根不知道霍骁臣是什么人,不过想想他家的陈设,确实富的……很明显。
“溪溪,你怎么跟霍家小叔走在一起了?他这个人阴晴不定的,你别吃亏了。”
听到这个名字,乔知鸢更加确定了他的身份。
霍骁臣常年满世界飞,并不长居国内,甚少接受采访,豪门宴会更是不感兴趣,除了谈过生意的,少有人知道他的长相。
乔知鸢记得几年前的传闻,皱着眉头,“八年前他还只有二十岁就拿到了常青藤名校的双硕士学位,回国后凭借雷霆手段拿下霍氏成了掌权人,其中手段难以明说,要知道他的三个哥哥可比他大了十几岁,输得一败涂地。”
檀溪越听越沉默,她无意卷入豪门争斗,也不想成为有钱人豢养的金丝雀。
褪下腕上的佛珠,檀溪想着找个机会寄还给他。
“哎,小溪儿,这玩意儿可别乱丢。”
乔知鸢以为她要扔了,赶紧拉住檀溪的手。
宋柚宁摸了摸珠子,“这就是普通的金丝楠木串,好像也不太值钱啊。我爷爷开古玩店,这东西我见多了。”
“那你知道为什么金丝楠木天价,到了手串却不值钱么?”
乔知鸢摇摇头,无奈地说,“现在的都是新木车的珠子,据说霍小叔这串是霍老太太亲自上南山寺求的,据说之前有百年之久了。十三四年前霍家动荡,霍小叔好像受了重伤,这佛珠救了他一命。”
动荡?十三四年前?
檀溪晃晃头,好像有一些模糊的东西出现在脑海里。
“小溪儿,东西是好东西,只怕你压不住,我母亲曾经说过金丝楠木都是寿材,少有他用,我也是好意。”
乔知鸢拍拍檀溪的肩膀,这段感情怕是她拿捏不住啊。
“嗯,我跟他就是无意认识,没什么交情,刚才我也只是……情急之下随意胡诌的。”
檀溪本就不想多牵扯,扯出一个笑容,心中更加坚定。
“哎呀,鸢鸢,这有什么,可能霍小叔就是觉得这玩意儿保了他的命,是个好东西才给小溪溪的呢。”
宋柚宁凑上来,暧昧地望着檀溪,“溪溪,你说什么哥哥?情哥哥么?我看就很合适啊,他刚才看你多温柔啊,我决定了,这c我磕了!”
“柚宁,别胡说,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檀溪捂着宋柚宁的嘴,生怕这个大嘴巴到处漏风。
——
陈瑶送了人回来,看到几人还在外面,“檀溪,后面的事情校领导会处理的,你放心吧,我看你脸色不好,回去注意吧。”
“好,谢谢老师。”
檀溪很感激陈瑶没有是非不分,看到流言就责骂她。
三人折腾了半天回到宿舍,饿得两眼昏花。
“诶,宿管阿姨怎么换人了?”
宋柚宁扒在门边,看着楼梯口的宿舍,好奇地张望。
“你们回来了?饿了吧?你们的饭。”
宿管阿姨递过来一个巨大的饭盒,笑得和蔼可亲。
“是映山宴的标志诶,鸢鸢,溪溪,我不是做梦吧?”
宋柚宁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就要伸手。
“小溪儿,你说我们要不要拿?”
乔知鸢推了推檀溪的胳膊,映山宴从没有外卖,想来也知道是谁的手笔。
“您和蓉姨是什么关系?”
檀溪没有回答,直直地望着眼前的中年女人,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小小姐好眼力,阿蓉是我妹妹,叫我芙姨就好了。”
云芙拂了拂身子,笑着回答。
“我去找他!”
檀溪没有为难她,转身就往校门口冲去。
霍骁臣脱了西装外套,仰头斜倚在车边,心情复杂。
檀溪忍不住小声吐槽,“也不怕冻死。”
春寒料峭,檀溪还穿着羊绒大衣,这个骚包的花孔雀就穿这个衬衫招摇过市了!
好在恰逢午休,后门口没什么人。
霍骁臣看到檀溪出来微微愣神,迅速将夹在指间的烟丢在地上踩灭,手握着空拳挡着嘴,轻咳了两声。
“你……你怎么出来了?饭吃过了么?”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霍骁臣眼神有些闪躲,“今天的事我纯属是意外得知,本来我是来谈捐赠的,我……并没有派人监视你。”
她绝不会主动来找,定然是算账来了。
“那芙姨呢?”
檀溪将口袋里的佛珠拿出来,伸手拉过霍骁臣的手就塞给他,“我不要你的东西,不是保命的么?给我做什么?”
说完檀溪就想走,霍骁臣哪能同意,就着她的手腕,一把将人拉了回来禁锢在自己胸前。
没有抱进怀里已经是他最大的克制了。
“你担心我?”
霍骁臣有些吃惊,但更多的是欢喜。
檀溪望着眼前男人放大的俊脸,突然意识到她看他从不费力,即便交流不多,这个男人每次都会微微倾斜身体,或者就是这样弯下腰与她平视。
这一刻,檀溪在他的瞳孔里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自己是个细节怪,明明她完全可以无视这一切的……
“我才没有呢,别以为你送点吃的我就会心软,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算勉强在一起也不会幸福的,而且……而且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檀溪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视线,“我不是!”
“你就是卿卿,为什么要反驳呢?因为我么?你不喜欢我所以就找这种借口?”
霍骁臣强势地将檀溪拉进怀里,紧紧地禁锢着,“你为什么就不肯多看我一眼呢?”
深深地埋进檀溪的颈窝,霍骁臣轻嗅着熟悉的玫瑰体香,合上了受伤的眸子。
“我……”
拒绝他,快拒绝他!
心里有个声音不停地暗示檀溪,但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如果我说不呢?你会再把我关起来么?”
檀溪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