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京城聚满了来自全国各地赴考的秀才时,孙思媛意外在赵府门口见到了缪晾晾。
“嗨,脑残,有没有想我啊?”缪晾晾笑语盈盈的和孙思媛打招呼,除去她说的话,看上去真是美人一笑倾城。
孙思媛看着缪晾晾身后的马尔内,心里有些替他二人欢喜,能够走到一起毕竟是好事,她乐得看见这样有情人终成眷属的良缘。
“怎么,你们好上啦?”带着缪晾晾进了赵府,孙思媛悄悄的问。“嗯,我家马儿已经决定年底和我订婚了,嘻嘻……”缪晾晾难得红了脸。孙思媛见她这样,故意损她“瞧把你美的,订婚而已,又不是结婚,马尔内会不会娶你还不一定呢!”
“滚,我家马儿是我的!”缪晾晾声音瞬间高了几个度,孙思媛正在吃干果,惊的牙齿一错,差点咬破嘴唇。正在和马尔内聊天的赵有钱还特意过来看了两人一眼,确认两人没什么事才回去。
“哟,小情人还挺关心你嘛!”缪晾晾冷笑,她就是声音大了点,又不是要把孙思媛怎么样,瞧赵有钱紧张的样子。
“干嘛,羡慕啊?合法的!领证的!”孙思媛像是炫耀自己的宝贝,故意在缪晾晾面前强调,只是声音却压的很小,她才不要让赵有钱听到呢……
缪晾晾这次遇到孙思媛不是偶然,她路过平东镇,带走了自己的小弟弟,正好遇到了疏家兄弟。疏家兄弟知道她要来京城,就请她帮忙带些话,能够遇到孙思媛夫妇的话,就代为转达。她毕竟是缪家小姐,想要打听京城里的事还是比较容易的,于是就找上门了。
“你们家那个鸡舍啊,一切正常,羊舍也搞起来了,花瓜卖了不少钱,还有村里孩子拿东西换瓜吃,都换了。”
缪晾晾一边回忆疏家兄弟交代的事,一边在心里庆幸,那疏家兄弟本来已经让他们爹爹把事情全部交代在了信上,准备托人送往京城找孙思媛的,正巧遇到了自己,就想让自己带过来。可她路上出了点意外,信被丢了,幸好她之前无聊的时候偷偷把信读了一遍,不然怕是有负嘱托了。
当然,她不打算让孙思媛知道这封信的存在,毕竟,偷看人家信,不管写的是什么,总归是不好的。
“棉花也收了,地也种上了,让你不用担心家里,他们替你都收拾妥当,钱他们存在手里,一笔一笔帐记着,你回去看就行了。”
巴拉巴拉说了一通,大大小小的说的差不多了,缪晾晾又加了一句。“哦,对了,平东镇滋味馆那对小夫妻被我辞了。”
孙思媛没说什么,缪晾晾是滋味馆的老板之一,自然有辞退工人的权利,她不会无缘无故辞退别人,必然是她发现了王小四夫妻的问题。
当初她顾及疏家兄弟,对王小四夫妻的小贪念放之任之,现在看来,恐怕是纵容了他们,让他们做出了什么过分的事。毕竟,缪家做的就是餐饮,若是当初那点剩饭剩菜的事,缪晾晾应该不会发难的。
“东街的东启院是我们家的,你有空过去找我玩啊。”交代完了事项,缪晾晾就带着马尔内离开了。
赵有钱到底还是参加了考试,一共三场,一天半考完,很费脑力。好在考试监考虽严,却不是像明清那样把人关在小屋子里,吃喝拉撒睡都在一块儿,考几天再放出来。
巧的是,出来居然遇上了八关村的一个年轻人,他参加的是武科考试。见了赵有钱二人,竟有些哭笑不得的意味。
“我去县城的路上遇到一件事,一个小姐和她的丫鬟被一群混混拦住,图色谋财。我当时用有钱哥教的功夫打跑了那些混混,那个小姐为了感谢我,就让她父亲出面赠了我些金银。谁知那小姐的父亲竟是咱通州县的武官,他出手试探我功夫。我糊里糊涂的化解了,他就当我是高手,竟举荐我参加了武科。武科也没有秀才的要求,我一路从通州县打上来,居然进阶顺利,可我,唉,哪里是什么高手啊!进了京城,我提心吊胆的,生怕被人打出个好歹来,谁知这京城的考试却与先前不同,尽是些伸胳膊抖搂腿的活儿,我也不知做的咋样。“
这年轻人叫顾门清,与顾大娘家有些关系,他年龄与赵有钱相当,和赵有钱处的还不错。赵有钱送过他几本自己仿着画的拳脚功夫的书,赵有钱与他都不知这功夫算几等,不想竟让他有此次际遇。
“有钱哥,你要是参加武科,那恐怕是头名状元呢!”顾门清十分崇拜赵有钱,他曾与赵有钱一起进山,亲眼见赵有钱把一头野猪撂倒,野猪多凶啊,寻常几个汉子也制不住啊!
“你就使劲夸吧,把他夸得飘飘然了,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孙思媛觉得顾门清是在恭维赵有钱,而且恭维的十分浮夸。
赵有钱安安静静的不说话,他心里想着自己的答卷,中正稳妥,没什么出奇出格的言语,应该能拿个末等名次。
武科放榜早,两三天就能出成绩,赵有钱把顾门清邀到家里住,顾门清也乐得省些银子,毕竟,通州县拨款让他赴考,可这钱余下来还不是随他怎么花嘛!
把客栈的房子退了,顾门清就住在赵府。起初他还缠着赵有钱问他为何被圣旨传召、为何住这么大的房子,后来赵有钱和他说这是皇家秘密,知道了就要把他灭口,吓得他再也不问了。
闲来无事,赵有钱带着顾门清一起去皇庄看果蔬长势,顾门清本来就是个农民,自然乐意。孙思媛心里笑话赵有钱真是会招待人,弄到地里给他干活去!
地里各式各样的小菜都已经冒头,远远望去地皮已经是绿油油的一片了,顾门清见了,更夸赵有钱:“有钱哥,还是你有本事,这地里种的,许多我都不认识呢,这地一看就是有劲的,东西长得肯定好,唉,人比人气死人啊!”
下地几天,顾门清从赵有钱这学了不少东西。武科的事,他现在还晕晕乎乎的不知几何,可到了地里,他就像寻回了主心骨,把一切攥在自己手里。他就是个农民,还是更熟悉农事,站在庄稼边上,他才有脚踏实地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