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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3章 落差
    “朱先樆”自己不愿说,王沂河自然也没有这手段去逼祂说,主要也没有必要,而且王沂河发现,在自己察觉到“朱先樆”并非朱先樆的时候,他的《非想名箴》就告诉他,他已经删不掉朱先樆了。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朱先樆哪怕不是金仙成就,祂身上也有那一丝关键的不朽金性!

    再者说了,他不是还有一个什么都知道的搜索引擎吗?虽然这一次这古怪的触须之内,纣绝阴天没有如他所预料的一般出现,这导致他之前所推测的纣绝阴天的出现规律需要推倒重来,完全不作数了。

    但是,王沂河几乎可以肯定,在他填满自己这真仙道果,并成功找到真我,成为一尊完整的真仙之时,纣绝阴天一定会再次出现。

    毕竟无论是从之前祂于那木公手中讨要大日金焰本源之时的借口,还是从纣绝阴天一直以来的态度来看,那大日金焰恐怕就是用来帮助他铸就不朽金性的。

    当然,若是纣绝阴天也要当这个谜语人的话,王沂河要么只能通过平日里的蛛丝马迹硬踩,要么就当真只能等三十年后,这位“朱先樆”用祂自己的身份来与王沂河重新认识了。

    没错,通过这位“朱先樆”的话语,王沂河已经确认,三十年后需要死在那宛若仪式一般的公审之上的,仅仅只是朱先樆这个身份,而非这位“朱先樆”本人。

    虽然此二者好像自始至终都是同一个人,但是就是产生了一股难以忽视的割裂感,以至于王沂河都有点不知所措。

    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位“朱先樆”恐怕是赤县这片土地,悠久的历史中的某一位“人”,持有不朽金性的“人”,恐怕至少也是活在远古时期,先秦之前,甚至夏启家天下之前神话时代的人物。

    我们常说,判断一个人的身份,不要看他说什么,要看他在做什么,至少目前为止,王沂河所见到的,“朱先樆”认同了新明五帝关于救世的方案并决定为之而奋斗,亦是会因为大明遭受的苦难而愤怒,因而冲冠一怒不计代价地要覆灭扶桑。

    今日又为了杜绝大明的忧患,为保百姓平安,自困龙椅之上,成为一个高悬大明上空,俯视万民生计的眼睛。

    更是意图以自身为饵意图将这些影响大明安定的不稳定因素毕其功于一役。

    无论祂是谁,祂如今做的事情要利于这片土地,比之复活之后意图为自己活一会,而陷入恋爱脑魔怔的朱棣,祂更像是一位天下共主。

    人王!

    因此王沂河断定,祂恐怕是悠久历史中的一位“人”,至于究竟是哪位大贤,他实在是没有听说过《无法言说》是哪一位的着作。

    虽然脑中汹涌澎湃,大脑疯狂转动,好像距离猜到“朱先樆”的真实身份只差一层窗户纸了,已是隐隐约约,几乎便要得出结论。

    但是王沂河还是强行忍住了自己的好奇心,也没有再去试探“朱先樆”,以免引起对方的不快。

    但是另一个问题,他还是不吐不快。

    既然“朱先樆”是谁这个问题暂时得不到答案,那么引发王沂河产生这个疑问的那个问题,还是需要“朱先樆”来解答一二的。

    因此王沂河假装没有进行之前的那番对话,而是又将注意力放在了这纯金打造的盒子上,语气古怪地问道:“您说这是佛顶肉髻,我实在是难以接受。”

    王沂河的母亲,不对,不准确,应该说王沂河的家人们,乃至整个海中市的大部分居民都是信仰佛教的,因为南海观自在菩萨的道场珞珈山正是在他们海中市治下,海天佛国脚下,这片土地的佛教信仰极盛。

    王沂河虽不是特别信,但从小耳濡目染之下,也不好不合群,因此他怎么也不能接受这一坨恶心人的东西,居然会是一尊佛的肉髻。

    而且“朱先樆”口中的世尊须弥山王如来,与他所知的佛祖好像对不上啊。

    “这我哪里知道。”“朱先樆”朝他眨了眨眼睛,“我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皇帝罢了,哪里能知道这样高端的消息。”

    “这本就是卢妙音的东西,我也仅仅只是从祂的只言片语中得到的这个消息。”祂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苦笑道,“不如,王卿去问问那卢妙音,可有什么头绪?”

    好好好。

    王沂河都被气笑了,虽然他没有明确告知卢妙音的结局,但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一位礼王,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这“朱先樆”说出这种话来,是想让王沂河去冥府寻人吗?

    虽然吧,王沂河似乎的确是有冥府的关系,但这关系出现的时间有些随机,更何况就王沂河见过的那罗酆山来看,现在的冥府,还能不能运转都不知道呢。

    而且,就以那卢妙音的死法,能不能魂归地府,转世投胎,都是个难题,哪怕王沂河有法子下去,怕也是在做无用功。

    王沂河煞有介事地思考了一下这件事的可行性之后,便对自己方才的脑子突然不清楚有些嫌弃,他若真要去地府,不得通过纣绝阴天吗?

    既然如此,直接找纣绝阴天问,岂不是更方便,还真是一时间被绕了进去,失了智。

    而且,朱先樆对他的态度与之前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要知道,此前其可是恨不得把自己捧到天上去,话语间尊称不断,今日,见王沂河戳穿了祂的伪装,不装了?

    朱先樆这样态度的转变自然不至于让王沂河心生怨怼,但是却也让他拿捏不准,是否真如其所说,自始至终这个“朱先樆”就是这个朱先樆,还是说在某个时间点发生了他们所不知道的变化。

    不过对方明摆着嘴巴比纣绝阴天牢了不止数倍,简直是废话不止,一句有用的消息都没有。

    这样的对比造成的落差,让王沂河心情有些复杂,说实话若非在“朱先樆”这遭遇了挫败,他还真以为这个世界在绕着他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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