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谢玉遥就这么跟着滴滴呜呜的警车一路开到了案发现场。
中间缓过劲儿了，一边问受害者现场状况，一边顺便跟岁晚讲了一声。
岁晚隔了很久才回了个感叹号，随后紧跟一句马上过来。
也不知道这一天天的到底在忙些什么。
谢玉遥撇嘴，冷不丁开口：“把时决明一起拷走吧，他也挺张三的。”
成潜随口道：“那宛城的经济命脉就得断了。”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现场已经被商场的保安控制住了。
到底是为了服美役而控制身形的爱豆，被几个五大三粗的保安大哥摁在地上，看起来可怜又狼狈……
如果忽略他满眼的恨意与满嘴的谩骂的话。
路演场地和矩微很近，以至于岁晚甚至到得比谢玉遥二人还早。
她正站在一脸做错事神情的苏哲羽身边，有些无语地教训着：“多大个人了，报警，报警懂吗？我又不是一直拿着手机，要是阿遥也没接到电话怎么办，由着神经病砍死你吗？”
时决明双手抱胸立在岁晚身后，冰冷神情里夹杂着一些费解。
他看起来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知道报警电话吗？妖、妖、零——”
他拖长了尾调，像极了嘲讽：“记住了吗？”
苏哲羽小声：“记住了。”
……
很微妙的画面。
像是爸爸妈妈带着犯错的孩子，那个爸爸还是小说里会和儿子雄竞的爸爸。
谢玉遥出神地想着，成潜忽然用手肘蛄蛹了她两下：“你有没有觉得现在的小苏像个人？”
谢玉遥脱口而出：“哇，你好冒昧。”
“……”成潜无言，“不是，我是说你觉不觉得他现在有点像逸然？”
谢玉遥又多看了两眼。
画面更微妙了。
*
事情的最后，以白灿被警察带走，苏哲羽被安俞带去和公司谈解约落幕。
热搜当然轰轰烈烈炸了好几天，不过当下的几人也没顾得上管。
因为温窍窍突然消失了。
连带着林成一起。
“……不行，我左眼皮跳了三天了。”
岁晚瘫在巨大的沙发里，闭眼揉着左眼太阳穴：“我总感觉那俩神经病要搞点事情。”
谢玉遥盘腿坐在地上，嘎嘣嘎嘣地吃着坚果：“但按林成的说法，他们之前不是和我们是一边的吗？”
不管是从前因为温窍窍觉得好玩而对他们轻拿轻放，还是现在的他也不希望他们一直留在这个世界里。
“他不可信，”成潜大手一伸，也嘎嘣嘎嘣啃着坚果，“他的决定全凭温窍窍……温窍窍，呵。”
他回味了一下从岁晚口中听到的畸形爱情故事，发出一声冷笑。
时决明手里拿着四个开坚果器，茫然地看着那两个嘎嘣嘎嘣的人：“……你们就非要用牙啃吗？”
……一片静默。
谢玉遥望天望地，转头捅捅成潜，语气分外矫揉造作：“啃着就是香啊……哎呀，刚才有什么声音吗？怎么感觉空气波动了一下？”
成潜看看谢玉遥，又看看难得一脸无助的时决明，最终挑了下眉：“没有呢。”
谢玉遥显然还在因为时决明囚禁岁晚的事情生气。
成潜非常乐见地和她一唱一和。
岁晚并不想吃坚果，但还是懒懒地伸手从时决明手里拿过一个开坚果器，慢悠悠将话题重新转回温窍窍身上：“不过说实话，之前在剧场那会儿，真的以为她只是一个纯粹的、推动剧情的反派npc的。”
成潜评价：“确实是很刻板印象了 。”
谢玉遥哼笑：“傻了吧，我们才是反派npc。”
“嗯……”岁晚发出无意义的声音，最后拍板，“好饿啊，先搞点吃的吧。”
谢玉遥高举双手：“火锅！”
成潜冷漠驳回：“昨天吃过了。”
岁晚提议：“搞点串回来烤吧，院子里不是有个烧烤架吗？”
成潜欣然同意：“那把逸然也叫回来呗，好久没见了。”
闻言，谢玉遥灵机一动：“那把小苏也叫来吧，就当……庆祝他劫后余生？”
针对意义过于明显。
时决明沉默地看着依然幸灾乐祸的成潜，非常冷漠地勾起唇角：“把安特助也叫上吧，苏哲羽给他添了不少额外工作，不应该犒劳一下吗？”
成潜：？
谢玉遥想了一下：“你说得对。”
成潜：？
岁晚目光在两个男人身上流转，最终一挑眉，挽着谢玉遥的手说：“走走走，我们去搞点串，附近有家的串超好吃。”
岁晚被“囚禁”的这几天，谢玉遥有一箩筐的吐槽要跟她吐。
岁晚听得很乐，笑了半天，最后想了想，还是试图帮时决明在谢玉遥这儿挽回一点口碑：“其实他也没那么坏啦……”
“我知道啊，”谢玉遥撇撇嘴，“就是生气嘛……真的是要被你们几个轮着给气死了。”
二人笑闹一会儿，岁晚忽然转头，眯着眼看向别墅方向驶去的小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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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遥跟着望过去：“怎么了？”
“感觉……好像看到芸姨了？”岁晚想了下，“不知道看错没有，也买点芸姨爱吃的吧。”
*
抽象的门铃声响起，岁晚谢玉遥前脚刚离开，后脚就开始扯头花的两个男人停了下来。
时决明理了理解开的袖口扣子，成潜扯着歪掉的衣领，边整理边往门那走去：“这么快，忘带什么了？”
门板打开，迎接的却是双手拎得满满的，笑容开朗的刘芸。
……就是这笑容里好像隐隐含着点杀气。
“呀，小九也在呀。”
好歹是相熟的长辈，成潜当即接过刘芸手里的东西，非常有眼色地让出一个身位，语速飞快：“好久不见啊，芸姨……时决明在那里！”
刘芸温温柔柔地朝他笑着点头，越过他之后，笑容猛然一收，目标明确，大步迈向时决明：“混账东西，给我站好！”
时决明被暴起的妈妈吓了一跳，呆呆地挨了刘芸一下，下一秒有点委屈道：“妈，之前不是说好了吗？”
“别叫我妈！”刘芸暴呵，置身事外的成潜都吓了个激灵，“谁和你说好的，谁教你这么对女孩子的？海、岛、囚、禁？要不是晚晚脾气好，你以为现在你们还能好好坐在一起说话？”
“你尊重人家吗？”
“我错了我错了，”时决明虚虚躲了几下刘芸砸到他头上的抱枕，语气里是真情实感地疑惑，“我以为你不管呢……”
他是多了一段记忆吗？
“我不管你就可以做这种事吗？而且我什么时候说我不管了？”刘芸也莫名其妙。
“就上次，你过来给我送鸡汤的时候。”
“送鸡汤，”刘芸冷笑，“你对晚晚做这种事情，还送鸡汤，我只想打断你的腿。”
时决明一噎，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了：“你真的送了，那天你还戴着新买的丝巾……”
他的目光随着话语落在刘芸脖子上，马上就被她脖子上的海蓝宝项链闪了一下眼睛。
刘芸一脸有毛病吧的眼神：“二十几年了，你什么时候见我带过丝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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