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宁长公主现在的情况十分不雅,可有一个形容词叫“美人出浴”。
她的长发顺滑散落,或许还挂着晶莹的水珠,衬得她脸蛋在明媚太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衣裙也全部打湿。
北戎王子??
可恶!
该死的北戎!
一个个面露凶光,可即便面露凶光,目光也不舍得从她身上移开。
几位太医早在一旁恭候,长公主一上岸,他们便上前诊脉。
跑在前面步伐凌乱的第一人是平日里温温润润的秦太医。
他手放在她的手腕上,一个瞬间,察觉到很多个想要杀人的目光。
诊脉。
他睁大了眼睛:“竟然是——?”
宣文帝不耐烦了:“是什么?皇姐情况如何?”
秦太医红着耳朵说:“回圣上,长公主这是中了‘闺艳娇’。”
听此,众臣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这闺艳娇并非是什么隐秘毒药,而是一种大家都知道的药,青楼常常用它来驯服那些不甘反抗的姑娘。
据说没人能抵抗它的药性。
但令他们意想不到的是,嘉宁长公主竟然在中‘闺艳娇’的情况下,砸破了北戎二王子的太阳穴,如此贞节烈妇,这是多么震撼!
可佩服归佩服,这种贞烈又娇弱的美人也最能够激发男人内心可怕的征服欲望与摧毁欲望。
对,这么想的他们就是人渣,披着人皮的禽兽,比禽兽还禽兽。
现在仍有一个问题。
这‘闺艳娇’对男人女人来说都是无害的,但是解毒的办法只有一个,那便是鱼水之欢。
很多男人听到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风流如卫国公也是如此,看着那个方向,也不知脑子里在想什么。
好笑的是卫国公儿子卫世子也竟也如此,他们不愧是父子,他的表情神态和他爹一模一样。
宣文帝唾弃这些人,也不满自己。
不等他发飙,这时候,平日里光风霁月的苏太傅再次抢先其他男人一步,上前下跪,他哑着声音说:“圣上,臣愿意为长公主解毒!”
“大胆!”宣文帝的脸色很难看,片刻,他同样压抑着声音回:“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苏太傅坚定:“臣知道。”
宣文帝直直盯着苏迁的发旋,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准。”
“谢皇上。”
苏迁二话不说,起身,来到嘉宁长公主面前,解开自己衣服将那诱人疯狂遮住,从他人怀里接过来。
抱着她离开,方向应是曾经长公主未出阁住的清漪殿。
秦太医也告退跟上,毕竟作为太医,需要确认嘉宁长公主平安无事才行。
众臣龇牙咧齿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恨不得刚刚站出来的男人是自己。
这件事后续可能还很长,但现在暂时告一段落。
宣文帝和文武百官又都回到了前殿,把这普天同庆的万寿节给继续办下去。
可再怎么脸上带笑,都挡不住他们的心不在焉。
或许这种心情,深宅大院里每一位妻子都懂,他们还不如女人贤惠。
清漪殿已经许久没住人,院里的花花草草野蛮生长,殿里只有一两个小太监打扫,他们还是去年嘉宁长公主入京被安排的。
殿内很多屋子里都冷清,唯独长公主的房间干净整洁,甚至与她未出阁的布置有七八分相似。
正中的拔步床是上等黄花梨打制。
他把她轻轻放到床上,随即自己也上了床,与她并排躺下。
苏迁抚上自己魂牵梦绕的那张脸,察觉到指尖传来的轻轻颤抖,好不怜爱说:“长公主,这里只有您和臣了,您可以睁开眼睛。”
虞蓉很想不理,但尴尬的是,身体不受控制。
不得不妥协,把眼睛睁开。
苏迁慢慢靠近,吻上了那对世间任何宝石都比不上的琥珀色眼眸。
他夸:“好美。”
虞蓉此时根本抵挡不住这种男人的气息,她也听到了秦太医口中的“闺艳娇”。
学习过制香的人,知道这个世界有许多奇奇怪怪的香,但并不知还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药。
虞蓉知道没办法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她拉了拉他衣角,可怜兮兮:“你轻点。”
“臣遵旨。”
事实证明,男人都是骗子!熟读诗书的人绝对是骗子当中的大骗子!
什么叫轻点?这个男人看似文文弱弱,却比狗还狗。
道理还一套一套的。
说什么“臣在帮长公主”、“长公主可怜一下臣”、“臣只是被长公主迷惑住了。”
虞蓉不管是求饶,还是瞪他、打他,或者恐吓他都没用,到后面甚至分不清中药还是没中药。
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望着女人沉睡的容颜,苏迁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他静静看了一会儿,再提声:“进来吧!”
秦太医和另一位太医缓缓进入卧室,屋内因未开窗有些闷热,很难闻,他们不敢抬头,小心翼翼为公主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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