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言？
不好说！
感觉有些不对劲，具体怎么一个不对劲，难以清晰道出来，难以清晰思忖出来！
反正就是难言。
那般事……好不好？
礼仪而观，是不好的，是不妥的，也是有些荒唐的。
但……自己心中并无太大感觉，和小秦相公之间，也无……特别的关联！
没有。
绝对没有的！
小秦相公也很是安分，没有弄出一些乱糟糟的事情。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反正也非大事。
那个天杀过他的，自己过自己的，两不打扰，两不相欠，那个天杀的如何有颜面去借银子？
他老子做过什么事情不知道？
真是无耻至极！
真是不知耻！
“嘻嘻，钟儿不是说了，看在婶子的面上，就借琏二爷这一次银子。”
“以后，自然是没有那个机会的。”
觉婶子语气犀利许多，秦可卿轻轻一笑，手上动作变换，将另外一些还需要擦拭的秀发整理着。
再用两三条毛巾就差不多了，自己的头发也是有些湿湿的，也需要婶子好好擦一擦。
“我的面子？”
“哼！”
“我的面子……，那就是一文钱都不给他！”
“……”
于小秦相公借那个天杀的银子，凤姐虽不满，终究……事情已经落下，再说无益。
小秦相公行事，自有章法。
唯有。
看在自己的面上，借银子？
现在自己都没弄明白？
好端端怎么就落在自己身上了？完全没有道理的，反正自己想不通，蓉大奶奶知道？
“也许，真是看在婶子的面上。”
秦可卿摇摇头，无奈一语。
“嗯？”
“怎么就看在我的面上了？”
“……”
凤姐转身，盯着好闺蜜，好闺蜜什么意思？自己的面子？莫不是现在犯糊涂了？
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
“嘻嘻，婶子自己猜！”
“……”
秦可卿抿嘴一笑，白了婶子一眼，对于那个话题没有多言，钟儿那个坏胚子……。
呸！
以后，真要少少去城外泡温泉了。
别真的泡出事情了！
“猜？”
“难道小秦相公看在我的面上还有深意？”
“……”
丹凤明眸眨了眨，好闺蜜话中有话？
脑海中想着小秦相公晚上说的理由，就是看在自己的面上？也没有多说别的？
说错了？
现在蓉大奶奶也说这个理由，还让自己猜？
如何猜？
莫不有自己没有想明白的深意，还有别的意思？自己怎么没有琢磨出来？
自己不笨的。
蓉大奶奶琢磨出来了？
“什么深意？”
凤姐有些等不及，伸手抓着好闺蜜的手臂，拍了拍好闺蜜的手掌，这个答案到底是什么？
明明是一句糊涂话，怎么就是理由了？
“婶子自己猜！”
“也可能是我想差了。”
“反正……，应为婶子之故，若是为我，钟儿肯定不会借银子的，肯定会和咱们说的！”
“……”
秦可卿摇摇头，发髻轻晃。
“为你？”
“倒是，小秦相公对你……，嘻嘻，我的奶奶，如若我晚上没有来这里。”
“你和小秦相公会做什么事？”
“……”
猜？
蓉大奶奶真不说？
凤姐真想要知道。
真的不说？真
要自己琢磨一下深意？为自己之故才借银子的？换成蓉大奶奶，事情……肯定难料。
看向好闺蜜此刻娇笑妩媚的模样，凤姐忍不住伸手拂过好闺蜜的脸面。
真真是我见犹怜。
何况小秦相公？
忽而，眉眼含笑，娇躯前倾，靠近好闺蜜，低语说着晚上之事，当着自己的面，小秦相公和好闺蜜都那般亲近。
自己不在的时候，啧啧，自己都能想到。
否则，蓉大奶奶能日日都那般容光焕发？都那般艳丽无匹？都那般神精气足？
“呸！”
“婶子瞎说什么呢，纵然婶子晚上不来，钟儿……钟儿……他喝杯茶也就走了。”
“如何会做什么事？”
秦可卿粉面微羞，继而强自镇定，继续替婶子梳理秀发，觑了婶子一眼，平静语落。
“喝杯茶？”
“要不要漱漱口？”
“还是当夜宵？”
“……”
凤姐轻轻把玩好闺蜜的小手，还别说……，怪不得小秦相公爱不释手，自己都舍不得放下。
手感如玉，更为温润，更加柔和，更加亲香。
喝茶？
蓉大奶奶以为自己会相信？
绝对不可能！
想着好闺蜜以前无意中说漏嘴的事情，戏谑之，压低声音，再次打趣。
小秦相公。
还真是会折腾人。
呸！
一时间，凤姐心头再次升起一道道羞于言语的画面，与其说小秦相公喝茶，倒不如说蓉大奶奶会喝茶吧？
喝奶茶？
呸！
暗自啐之，凤姐不再多想，都觉和蓉大奶奶一处，自己……自己都要……都要多多念念佛经了。
嗯。
刚好太太那里新买了一套佛经，明儿借一本瞧瞧，自己现在识字多了，可以看一看的。
“呸！”
“……”
“婶子，你……，就会欺负我了！”
秦可卿有些绷不住了。
婶子现在越来越坏了，都和钟儿一般了，什么漱口？什么夜宵？哪有……哪有那样的事情。
呸！
都是钟儿那个坏胚子。
若非他的坏性子，自己如何会……，如今婶子都来打趣自己，真真……放下手中的毛巾，伸手在婶子的细腰上轻拧了一下。
“呦，我的奶奶现在会打人了？”
“我也来试试？”
瞧着好闺蜜现在更为娇艳的模样，凤姐心神悦然，笑语潺潺，伸手亦是探向好闺蜜的腰肢。
“婶子！”
“不要……，别闹！”
“别闹！”
“……”
“是谁先闹的？”
“快让我抓回来！”
“让我拧回来！”
“……”
顷刻。
原本还在一板一眼安静说着话的娘俩，转眼间便是在宽阔的床榻上嬉闹起来。
笑语不断，荡出屏风，回旋上房之地，瑞珠、丰儿等人本能看过去，彼此看了一眼，继续手上的动作。
实在是，都习惯了！
******
“自从三国通俗演义整理完毕，如今一到晚上，不写一些东西，还真有些不太适应。”
“练字的话，也需要心情。”
“……”
突如其来的雨水，下的还挺大，从宁国府离去的时候，雨水之势强大了不止一成。
唯有……雷霆霹雳不显，从漫天黑压压的乌云来看，明儿怕是还要继续下。
对于宣南坊的工事来看，不是好事。
而且，雨水突降，宣南坊的许多人没有准备，只怕会损失不少，希望他们现在在挽救了。
见过老爹，和老爹稍稍闲聊，便是归去。
老爹如今在都察院的事情不少，要说很重要，也有一些，大体还是可以处理的。
由着青莲、采星、晴雯她们的服侍，换了一身轻便的居家宽松衣裳，立于临窗的书案前。
听着窗外的雨水之声，秦钟执笔蘸墨，在面前的纸上随意画着一些图案。
随心而动，是一幅简略至极的《雨夜图》！
“少爷，那您再写一本小说？”
“少爷，您写的小说很好看的，单单从书坊那里每月的刊印数目，都能看出来。”
“少爷，您再写一本，肯定更好！”
“……”
红袖添香，素手研墨，采月嫣然笑语。
少爷写的小说文字很好看，她们都喜欢看的，京城现在的许多小说之人都在模仿少爷。
模仿少爷的小说。
前明的三国志通俗演义，经过少爷的整理，这段时间，京城上下多有三国之言。
都能从报纸上看到类似的消息。
几乎日日都有。
“秦郎，采月所言，不无道理，要不写一本？”
“再写一本？”
在临近不远一处长条案几写字的李青莲抬首，自己现在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否则，定要和秦郎好好说说话。
三国演义整理完了，秦郎晚上……确是事情少了不少。
之前也有劝说秦郎再来一本，或是整理一下前人的小说文字，或是新写一本。
都是极好的。
秦郎的小说文字，自己也喜欢看呢。
“再写一本？”
“暂时就不要了，身份不太合适。”
“寻常人不知我身份，一些人还是知道的。”
“……”
“嗯，小说文字不行，就多作一些音律曲韵吧。”
“香菱，把古筝准备一下，如今我略有所得，说不得就有一首新鲜曲子了。”
“……”
再来一本？
于自己不难，奈何，不合适了。
先前的自己是自由之身，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如今是翰林院的官。
平日里的事情先不说，倘若再来一本小说文字，影响还真不好，得……为官的限制不小。
唯有等以后有时间了，再慢慢写。
左右都是一些怡情之事。
小说文字难写，另外一件事可做，瞧着面上纸上的《雨夜图》，作曲还是无碍的。
影响还是不大的。
完全可行。
“是！”
正在远处整理衣裳的香菱闻声，脆灵灵的应下。
少爷作的曲子很好听。
“少爷，您要作一首新曲子？”
“是欢快的吗？”
“还是那种伤悲的？”
“……”
坐在罗汉床上绣枕套的晴雯抬起小脑袋，清眸弯弯，少爷写的小说文字，自己喜欢听。
作的曲子，同样很好听。
“嗯，小刺头，你说呢？”
“今儿的曲子格调就交给你！”
“……”
秦钟轻抚颔下，于小丫头扫了一眼，又扫了一眼面前的《雨夜图》，又听着窗外的风雨。
自己都行。
都可以作！
“哼！”
“少爷，人家不是小刺头！”
晴雯直接白了某人一眼，精俏的小脸上满是忿忿，少爷时而也是讨厌的。
美人图